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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出,我知他无碍,当下略略宽心,一时正是抬首与其视线相交,一见得这厮眉间自得意满,我心下竟不由一阵笑意,不觉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开口直道,“对对对,哦,不对不对,你羽帝陛下炎灵至尊,遇事果决从不拖沓,英明神武苍天可鉴,朕佩服还来不及,哪敢有半分小看?”
我此话出,半是实言半是打趣,却未料凤百鸣闻此,面上实实好一番复杂,而今时我顾不得他心中所思,一时起身将龙涟安于榻上,只怕小公主玄冰毒方解,尚体虚畏寒,当下开口唤门外侍婢道,“来人,给公主燃起暖香,再多取几床锦被来。”
我正是将榻上原有衣被悉数覆于龙涟之身,大约实在裹得难看,此际凤百鸣于一旁低声直笑,他忽而一步近前,摇首竟道,“龙衍,我说你还真是笨到家了,你直接开口叫孤王再渡些炎灵与小公主不就得了,哪还须得这许多累赘?”
这厮果是惫懒,且道我方才只不过稍夸了他几句,他居然这么快就得意忘形了,莫不是本性如此,无可救药?念此,我益发止不住好笑,当下颔首应允,只朝他道,“既如此,那就只好再有劳百鸣兄了。”
话音落,丹凤立时近前执起龙涟手腕输注炎火真力,而小公主玄冰毒已解,体内本就有我唤起的水灵护佑,一时再得炎灵御寒,早无大碍,此际龙涟醒转过来,开口直唤皇兄,尚不及我应她言语,小公主一睁眼竟发觉羽帝榻旁,一手还扣于自己腕上,这小丫头当即大惊失色,反应过来便下死力欲要挣脱丹凤之手。
却说今时凤百鸣催灵一半,自然不肯放手,而我见此立时朝龙涟喝道,“涟儿莫闹,羽帝陛下这是在救你!”
不想龙涟骄横惯了,早不辨好歹,此际她挣脱不过竟直起身来,未被制住的一手当下一掌扇于羽帝面上,口中还直道,“我不稀罕他救!我不要他救!”
虽说龙涟此一掌并无多大力道,但她五指尖利,凤百鸣毫无预料下不及躲避,面上竟被划出几道血痕,只道此事实在突然,一时间羽帝面色难辨,不知是惊是怒,而我见此真真是气闷至极,当下往前一把将龙涟拽下床榻,怒声直喝,“龙涟,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方才若不是羽帝陛下甘冒凶险为你逼毒,你早就死了!”
我言出龙涟一句话也不答,此际她见我眉间厉色,加之动作粗暴,一时就知道哭,而我一见心下郁闷更兼怒意愈盛,想来若不是我屡屡骄纵,她也不至于今时这般不成人样,若此番她不知好歹到极点,我还软语劝慰,岂非更是滋长纵容?
念至此,我不管她自认为有如何委屈伤心,当下冷声又道,“龙涟,你给我跪下,与羽帝陛下赔罪,听到没有?”
话音落,龙涟满面不可置信,她抬首望我,颤声直道,“连母后都没让我跪过,你居然叫我向他下跪?”
龙涟言出,我见她搬出母后说事,对丹凤仍是一毫不知感恩,心下怒极哀极,自不会再有半分退让,当下只又道,“不错,母后就是太宠你,皇兄以前也太宠你,你今天才会这个模样,你知不知道?!羽帝陛下大恩于你,你非但不知感谢,还恶行相向,今时皇兄叫你下跪赔礼,怎么,这又委屈你三河公主了?”
此际龙涟为我喝斥无言以驳,她一瞬间眸间俱是恨色,片刻后小公主抬袖拭去泪痕,竟无理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想骗我嫁给羽帝,对不对?”
胡搅蛮缠,她命都快没了,还提什么嫁不嫁人?
龙涟此言出,我不住摇头,不想小公主见此愈加得劲,她张口又道,“是不是那个什么北境来的舅父也是你串通好的,说什么我不嫁给羽帝就得死,你故意的,你故意让羽帝来救我,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小公主说着泣声不止,眼看又要哭闹不休。。。
且道若是平时,我也许又会劝哄于她,但如今这丫头实在是太过放肆,她怎么会这么想,难道这多年来我如此疼爱于她,都白疼了,难道她竟不明白,我既为她嫡亲兄长,无论如何又怎么会拿她生死性命开玩笑?
至此,我心下一冷,片刻只答她道,“龙涟,你实在太让皇兄失望了,却说羽帝陛下哪一般不好,哪一般配不上你,既然皇兄想你嫁给他,又何必骗你?”
我言出未尽,龙涟已然听不进一句,她体会到我话中冷意,又是一阵死死盯着我看,此际小公主仿似悲愤至极,一时竟冲我吼道,“你不将我嫁出去,不将我嫁给凤百鸣,你会难过至死啊?!”
龙涟言毕不顾身处卧房之内,她当下催灵化龙,一时间庞然白龙数丈真身,冲破层层屋殿直往东去,直叫屋宇上琉璃瓦水晶砖不住散落,一片狼藉,而此际我怒恨之至,想必面色极度难看,气闷时愤而落座,竟至于好一阵头晕目眩,莫非舅父之言有理,我早晚有一天要被这不成器的妹妹给气死。。。
顷刻,府内仆从见公主腾身而出,宫阁一角已然废墟,一时间俱涌向公主卧房,片刻喧嚣过后,众人未见我踏出房外,并不敢靠近半分,而我久坐头晕不止,不知觉间只见丹凤行至身侧,他一时讪讪,却朝我道,“龙衍,孤王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对我如此青眼有加,想叫妹妹嫁与我。。。”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闻他此言,气闷十分立时又加一分,当下皱眉朝他道,“百鸣兄,你怎么跟那个小丫头一般见识,我若是真想叫她嫁给你,当初泊光阁你向我提亲时,我早就该答应了,又何必弄出这一堆事来?”
我话音落,凤百鸣立时回讪讪之色,他面上笑意愈浓,竟近前一把将我扶起身来,却道,“哦,这么说来,原来是你龙帝陛下不想叫孤王迎娶三河公主了,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小鸟是故意这么问的,陛下你这个傻瓜==
妹妹总算华丽转场东海了,她去换弟弟出场==
这一对悲催的小白龙啊orz。。。。
抱恙
头顶上水晶琉璃时不时落下,坠于地面声声碎碎,此情此景,我本已是难堪至极,无奈何丹凤出言还暧昧不明,另有所指,而事实上,我的确不是什么善感之人,但今时屡屡为他明示暗示,纵是个傻瓜也该知晓他话中有意,究竟何谓。。。
我一念心惊,反应过来立时与他拉开数步之遥,开口直道,“百鸣兄,你这是什么话?朕不是那个意思,。。。,也没有那个意思!”
言出,就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不知所谓,而凤百鸣见我面上局促,词不达意,片刻竟是自嘲一哂,他仿似了然又仿似不甘,一时只道,“好了,今夜时辰不早,你尚有家事难缠,孤王实在不便多扰,至于你我二人,改日再谈。”
他言毕直往门外行去,而我一时心下烦乱,不觉竟一步阻于他身前,片刻我二人对面相视,凤百鸣大约对我此举极为惊讶,此际他目光定定于我身,直叫我好一阵尴尬,半晌,我见他面上因龙涟无状而划出的几道伤痕,心下歉疚,一时开口只道,“百鸣兄,今日龙涟一事,朕实在感激不尽,又抱歉万分,你此番大恩于龙涟,即是大恩于朕,来日待你我二人歃血盟誓,朕自会以你为兄弟,肝胆相照,赤诚以许,你明白么?”
我言出不及羽帝回应,当即一手祭起水润化去他面上伤痕,再开口又道,“百鸣兄,诚如你方才所言,今夜的确时辰不早,朕也的确尚有家事难缠,那今日就至此为止,若还有话,你我盟誓后再谈,你看如何?”
话音落,凤百鸣仍是定定注目于我,他忽而一把执起我为其疗伤的手,良久一叹,羽帝欲言又止,好半晌终是颔首道,“好。”
羽帝离去后,我颓然踏出公主府,却说方才龙涟化龙直往东去,必是去了东海,我想想这样也好,她去东海好好冷静冷静,什么时候想通了,她喜欢嫁给谁,就嫁给谁吧。
半日忧心,几度耗灵,到最后竟至于气滞胸中,百般无解,夜深时回到锦澜殿,我不过稍作沐浴,便倒头卧于榻上,奈何不知何故,几番辗转,终难成眠,总觉得头晕气短,好生难受,我一时坐起身来,一挥袖燃起榻旁灵灯,开口直唤碧螺道,“碧螺,朕有些烦渴,你去沏壶清茶来。”
碧螺闻声即至,她大约见得我面色不对,立时忧急道,“陛下,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而我对于她如此大惊小怪稍有不悦,一时皱眉,只淡淡道,“没什么大碍,你快些去沏壶茶来。”
碧螺领命而去,我斜倚于榻上,昏昏沉沉之际,想睡睡不着,欲醒又醒不来,茶沏好后置于一旁,我尚未饮便觉得自己口中发苦,实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非连日劳碌,诸般不顺,我竟是生病了不成?
直至翌日清晨,我不适仍未有半分消减,当下正欲唤碧螺传御医来见,不想尚未及碧螺应下,竟有舅父大人不请自来,且道锦澜殿不比钦天监,纵是九层水灵壁,网缚不住他北境长老,但殿门外侍卫决不会轻易放行,不过所幸他身为大神官,尚知晓守皇家礼仪,一时并不曾硬闯。
而此际我闻听当值侍卫通传,应下后方欲起身整衣至前厅相待,不想这舅父大人来的实在迅疾,尚不及碧螺替我束好冠带,他入得锦澜殿后竟不顾宫人拦阻,一路径至我卧榻旁,开口直道,“龙衍,你可是生病了?”
想来当初年少,我若是为父亲知晓有一日贪睡懒起,有一毫冠带不整,则必定少不得一顿严辞训诫,而今时抬首忽见舅父闯入,我实在是好一阵不自在,一时挥袖示意碧螺退下,回神只答北境长老道,“舅父无须紧张,朕并无大碍。”
我言出,舅父大人一声轻叹,他许是见我满面倦容,一时却问我道,“昨夜为救龙涟,你可是又尽心神?”
且道我一夜昏沉,此际尚不曾念起龙涟已至东海,今时为他一提,不由得心下一凛,反应过来立时怒目道,“舅父,这次龙涟幸得羽帝相助,不曾殒命,朕可以对你前时所作所为不予计较,但你若是冥顽不灵,还想要对龙溯龙涟下毒手,那到时候,休怪朕冷酷无情!”
我言毕,北境长老苦笑不止,他本是一手搭于我腕上,正欲替我把脉,不想今时忽见我厉色,他开口却道,“龙衍,你知不知道,非是舅父冥顽不灵,是你自己冥顽不灵啊!”
他感叹后大约又要与我提那一套宿命之论,奈何我实实是不想听,一时软下语气,半是央求半是威胁道,“舅父,神鬼之说不可不信,亦不可尽信,你也知道龙溯龙涟是我的亲弟弟亲妹妹,我怎么可能就因为你一句话就擅自定夺他二人生死前程?今时我狠话不说第二遍,舅父,你若是还想对他二人不利,那我就亲自去北境,连同那剩下的两盏水灵灯一并灭了去,你信不信?!”
话音落,舅父大人片刻愣神,他反应过来竟于我面上狠狠拧了一把,直骂道,“该死的小东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固执!想当初你年幼在你母亲怀中,舅父逗你哭就哭,逗你笑就笑,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却说我与这舅父会面尚无几日,幼年时记忆模糊,只仿似他从未存在过,如今忽见他这般举动,又听得这一番言语,实叫我反应不及,张口结舌,说是愠怒不是,说是难堪亦不是,真真是好一番不知所措。
片刻,他见我神色窘迫,面上略有些笑意后又是连声叹息,一时只道,“万般皆是命,即使舅父身为大神官,又何尝不在命运掌控之中,我此番欲取龙涟性命,自以为能助你逃脱劫数,殊不知。。。,殊不知这也许根本亦是命运中一环。。。,唉。。。”
他这一叹意味深长,扣于我腕上的五指亦不由紧,甚至叫我有些吃痛,而此际我起身未及,尚于榻上,好半晌,舅父大人叹息完毕,竟一把拉过衾被覆于我身,直道,“龙衍,你生病了,这几日好好躺着。”
算了,他说我病了就病了吧,我早没心思再与他争论,只要他肯放过龙溯龙涟,早些回北境去,也许我这病就好了。
奈何不幸的是,舅父此言言中,少时,御医来见只道我气脉不和,神虚体乏,的确是身染病恙之兆,也不知开了多少杂七杂八的药方,竟叫我卧榻静养,不可再妄动神思,妄自催灵,而我闻此这还了得,却说自数月前我大婚以来,羽帝因我诸般缘由,久滞泱都,我心中早是过意不去,若今时我再如此一病,卧榻休养,那告祭盟誓又待何时?
我当下心急,听不得御医絮絮叨叨,正欲前往钦天监寻北境长老议定承天告祭一事,不想方出得锦澜殿内堂,却发现舅父大人竟未曾离去,此际他见我眉间急色,却仿似早已了然,一时只笑道,“可是着急寻我?”
我听他一问,忙点头道,“舅父,前时我与你提起。。。”,且道我正欲重提祭典一事,未料舅父大人闻此仍是一副了然之态,他一时摆手示意我无须多言,开口却答,“水羽相争,千万年有余,今时你在位能与羽帝结盟,这无论于我水族,于他羽族,甚至于整个五灵界都是莫大功德一件,你放心去做,至于祭典一事,待你养好了病,舅父挑选吉日,亲自与你主持,龙帝陛下可满意了没?”
说实话,我本以为他不愿见我与羽帝结盟,没想到他竟然欲要亲自为我主持祭典,我一时惊讶,回过神来实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就是不想让他主持祭典,但一时又苦于毫无理由推脱,当下无奈,只在心中腹诽道,“你不回去,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想我自有记忆以来,从不曾病榻缠绵,如今时这般总是昏沉思睡,神虚无力,实在是难受的紧,我虽心中焦躁,但苦于无法,只得听从御医之言,连日静养,辅以汤药,而羽帝那边,只能遣人送去诸多珍宝,万年珊瑚树,翡翠碧琳琅,权当表我一片歉意赔礼。
且不论卧榻静养已是无聊之至,亦不提每日饮食汤药更叫人难忍至极,只道这舅父大人近日来总伴于我身侧,他有时于榻旁静静看我,半天也无一句言语,莫说碧螺青玳对此深感不适,实在是我自己,好生好生不自在,我几番出言欲请他回钦天监,奈何他丝毫不作理会,最后我无法只得闷头大睡,一梦醒来却听得他幽幽叹道,“龙衍,水灵灯灭一盏,你就莫名其妙一场大病,若是。。。,舅父真不敢想象。。。”
我昏沉中亦不觉跟着叹息,清醒后忙起身朝他扯出些笑意,一时只道,“舅父,我这只是微恙,哪谈得上什么大病,你不必过多担心,再说那水灵灯又不是今时才灭的,数日之前,我一直都很好啊。”
奈何我说他是杞人忧天,他却当我是自我安慰,鸡同鸭讲,总也讲不到一起,讲不到一起又是无语,他一派泰然,我则无尽尴尬,却说我本就不是什么善言之辈,此际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一语相商,坐思良久,忽念起当初龙池一行,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龙池究竟是个什么所在,也不知道幽魔镜到底又是何物,想来舅父身为我水族大神官,说不定他会知晓一二?
我念此忙出言相询,实未料此际北境长老一听我提及龙池,当即变了面色,他眉间除却大惊,竟还仿似难掩惧色,他一时近前直将我紧紧揽于怀中,良久也不答片语。
莫非他又想起了什么预言宿命?莫非这龙池于我又是什么灾祸连绵?
唉,再说如今我早已成年,他待我却怎么总还像是我年幼无知,尚于襁褓之中,我尴尬时只见碧螺青玳识趣退下,胸中几番愠意又不好发作,半晌过后,他总算放开我去,只艰难扯了丝笑意,竟仿似劝哄我道,“龙衍,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龙池,那都是你父亲胡乱告诉你,逗你玩的。”
且道北境长老一身冰寒,从来俱是面无表情,此际他忽而这般和颜悦色,想必其中有异,而我又不是傻瓜,就算是再笨也知道他这在骗我,我当下郁闷,不觉颇有些愠意道,“舅父,如今我继位已逾千年,很多事自有决断,再说这龙池一说并非父皇告知,前时我落难,还曾经亲自去过。。。”
“那就再也不要去,再也不要提起!”
不想我话未完,他忽然又是暴怒,而我为他一吼实在是忍不住几日来心下闷气,一时下得床榻,直怒道,“舅父,朕是青龙帝,龙池是我水族皇家圣地,朕问几句都不行么?你告诉我,那龙池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还有那幽魔族的幽魔镜,又是个什么物件,可真是陷落于龙池之中?”
我言出,北境长老显然体会到其中怒意,他一时与我相视,沉声只道,“幽魔之事我不了解,但那龙池于你,决非什么善缘福地,你知不知道,龙池实际上是。。。”
舅父欲言又止,此际他见我满面急切欲要问询,竟一挥袖直往门外,而我见此立时紧随,只在其后高声唤道,“舅父,朕要你实话告诉朕!”
北境长老为我一喝身形微顿,他背对于我,良久只摇头道,“神官眼里没有龙池,龙池就是。。。,龙神之墓。。。”
作者有话要说:事实上,俺有很多话要说==
小鸟怎么办?陛下要当他是兄弟,小鸟表示无比郁闷==
舅舅彻底对陛下无语了,应该说宿命就是宿命,任谁也不能改变,就算舅舅是九代神官之首,就算他知晓陛下命中几处劫数,比如弟弟妹妹,比如龙池,但是他不能完全预知,更没办法改变,就像他自己所说,身为神官本身亦是命运中一环,舅舅这次出手要龙妹妹的命不成功,让他意识到了什么叫做命,于是他再也不敢妄动了,只怕陛下会因此更悲催==
陛下问出龙池,舅舅心惊胆战,可能正一步一步印证某些预言宿命。。。
欠抽的ps:其实筒子们不必过于紧张,且听下回分解(下回舅舅就回北境去了)
再ps一下:陛下不想让舅舅主持歃血盟誓的祭典,他怕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呢,他潜意识里是怕小鸟当众发抽,要是因此被舅舅知道了自己和一堆男人牵扯不清的xx情事,那岂不是完蛋了?
再欠抽的ps一下:陛下这场病明显是被气出来的==
病愈
那日因龙池一问与北境长老不欢而散,而我一听他道出“龙神之墓”四字,立时心下一凉,虽说我并不是很明了其内含意,但隐隐只觉得这必是个禁忌,我一时并未多问,却未料那之后竟总也神思恍惚,当晚病况就莫名加重,高烧不止,咳喘难息。
短时内每况愈下,实在是昏沉时多,清醒时少,而那日舅父因我屡屡顶撞忿然离去,两日后他再来锦澜殿探我时,青玳正于榻旁侍奉汤药,彼时我因高烧早已汗湿重衫,半倚于榻上甚至连多言几句都深感吃力,而药汤难饮,连日服食也未见一丝好转,我腹内实在躁郁,愠意无处可出,一时竟至于迁怒左右,一挥袖直将那药盏掀翻在地。。。
药盏落地,正为北境长老于眼底,奈何此际我半卧于榻上,闭目喘息,一时并不知舅父已至,片刻,只感觉有人以绸绢轻拭于我面上,温凉柔情,而我本当是青玳所为,不想睁开眼来,却见得舅父正以衣袖为我拭去汗水,他眉间忧愁愈浓,更显心事重重,此际一见得我睁开双目,倒勉强扯了丝笑意,却问我道,“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而我本是心焦于自己何时才能康复,今时一见榻旁之人竟原是舅父,当下好生尴尬,回过神来只知低声恼怒道,“都是庸医,都是次药。。。”
不想舅父大人闻听我这般言语,一时竟调笑我道,“哦,你不是继位已逾千年,早长大成人了么?怎么今时堂堂五灵至尊还如此任性,若是这一众皇家御医都还是庸医,碧泱宫内多年珍藏的名贵仙草俱还是次药,这世上哪还有什么名医灵药?”
他言出,我偏过头去拒不答话,而舅父见此更是发笑,一时只唤青玳道,“来人,再去熬一碗药来”,他话至此见得我里外衣衫俱为汗水所透,忙又道,“再取一套干净衣衫,替陛下换上。”
却说青玳本因我莫名发怒正不知所措,今时一见得北境长老解围,立时领命而去,而汤药难制,衣衫好取,片刻青玳手奉绸衣绣袍至于榻旁,尚不及开口请示我是否现时更衣,不想一旁舅父大人却接过衣物,他一手掀开锦被,竟是欲要亲自替我更换,我见此大惊,且道这等琐碎之事如何敢劳烦他北境长老,在长辈面前袒露身体,叫长辈侍奉我更衣,这。。。,这于礼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