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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一时间这龙池内巨浪迭起,四下里龙啸如雷,而扑面而来的龙息之盛,已然叫人无可形容,龙池龙池,真不愧为“一滴龙池水,海内凭潮生”。。。
因灵本之耗,我本有些身形不稳,踉跄于地,而今时我正是于深潭前扶地起身,尚不及真的一脚踏将进去,却未料此一刻,一旁幽魔君主竟忽而近前,一把拽过我,死死箍在怀中,他紧双臂,喃喃絮语,甚至不顾那龙池内水波成龙形,獠牙利爪,在我身侧不住翻腾,幽无邪只揽过我一步退后十步远,这厮。。。,这厮又怎么了?!
龙池近在眼前,难不成他幽魔君主竟是临阵打起了退堂鼓?
幽无邪死死揉我在怀中,绵密的吻落于我耳廓面颊,急切,焦灼,甚至还混杂着种种说不出的难舍不安,而此时此刻,幽魔君主一改往日阴冷自持,张口竟朝我道,“龙衍,这不对,你有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这一池的水怎么就跟你的血一样,不对,本尊心里怎么这么难受。。。”
他满口的不对,甚至还有拽着我一路落荒而逃的动向,而我心下诧异,一抬首只见他真的满面慌张,竟不觉一时好笑,此际我一把推开他去转身往回,实未料幽无邪竟不知从何而来的坚持,这厮五指如钳,死扣于我腕上,连声唤道,“龙衍。。。”
一直以来,舅父言说的不祥,一时之间,幽魔君主莫名的不安,再加上这一池水碧透如我心脉之血,这深潭四围龙啸阵阵,震耳欲聋,若说此际我心中不紧张,那必定是假,可是退无可退之境,却容不得我再有片刻犹疑。
腕上为幽无邪所制,我回首一笑,是无奈或许是不知所谓,我开口只道,“幽魔君主,你还要不要幽魔镜了?”
提及幽魔镜,幽无邪眉峰一敛,此际如雷的龙啸声中,他万般艰难放开对我的禁制,一时对视,幽魔君主不住摇首,却对我道,“龙衍,你要知道,本尊是真心喜欢你,喜欢你喜欢到我说也说不清,其实真正算来,千百年间你我见不上几面,可是这一天一夜的龙池逃亡,龙衍,我的宝贝,说实话,我真希望你我一辈子都能这样,你需要我,你是我的。。。”,言至此,他落寞摇首,苦笑连连,接口忙又道,“龙衍,你说今时今地,我们算不算是共患难?幽魔镜,天知道那幽魔镜若非关系一族命运,本尊宁可不要,宝贝儿,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龙衍。。。”
幽魔君主莫名而来的迟疑不定,龙池内愈加翻腾的龙息盛极,甚至今时,这秘境内突如其来的灵场强动,竟是羽帝拦不住北境长老,冰龙火凤前后闯入,此际舅父一眼见得龙池机关已开启,一眼见得深潭内水波成龙形,翻腾往复,龙啸不断,一时间北境长老落地作人形,竟是一语不发,或者说,此时此刻,我都不知道舅父面上那叫什么表情,当然,我也再顾不得其他,转身之际,即踏入深潭。。。
巨浪迭起,倏忽平静,龙啸声声,瞬及死寂,而一当水波没过我周身,我竟发觉自己脑中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自今日起停更,按我的龟速,干脆就在国庆贴结局,复更(貌似时间长了点,不过到时候可以一下子更好多。。。rz。。。)
重大选择的面前,大家都很焦灼,但是命运天注定,舅舅都没话说了==
终局1
入龙池,再复龙身,今时这一池碧水,或者说这一池碧血根本是与我血脉贯通,一当灵息汇聚,体内灵源复本,因龙角之失所致的灵源冲突,奔涌不尽的痛楚瞬及自我头顶传至全身,骨骼迸裂,血脉逆流,顷刻之间,片片鳞甲覆于我身,五指成爪,骊珠盈光,我这是在化形,我又恢复了龙身!
深潭游弋,逐浪长啸,虽然头顶仍是剧痛不已,但光华璀璨,因血而生的是我的一对青龙角,此时龙角复生,满池的龙息源源不断入我体内,随水波翻覆,我脑中思绪种种,这一瞬之间,停不下的灵力贯通,停不下的灵息奔涌,停不下的龙池九渊,碧泱锦澜,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灾祸。。。
片刻自龙池出,青龙长啸,复作人形,而一当落地后,我挥袖身后一池水褪尽碧色,复归平静,而此时此刻放眼再看,失了龙息蕴藉的龙池已如同一汪普通的深潭,甚至这玄冥洞中,龙池所在沉沉死寂,虽然没有立时乱石崩塌,灵场大动,但灵息的瞬及抽离,一片无声之中,相信不只有我,眼前羽帝、幽魔君主,还有我的舅父大人,他们都该明白,这恐怕不是什么祥瑞之兆。
而我,半晌立于龙池畔,我知道,有什么东西我正在渐渐忘去,又有什么东西,我却在慢慢想起。。。,一时间如水波不定的思绪中,我面无表情,良久良久,先是那幽魔君主近前一问,“龙衍,你。。。”
也许现在,他根本不知道该问我什么,而我回神过来,一见这幽魔君主面上不安,不由得一笑挥袖,片刻,龙池水再掀轻波,池中央漩涡顿生,而那幽魔镜,他幽魔族用以压制灵场异动的传世之宝,在数百年前乌亲王内乱中不慎落于龙池的幽魔君主信物,此刻正由水波所载,缓缓升起。。。
龙息消逝后,幽魔息益发浓重,此际幽无邪难掩面上兴奋,他回身目视于我,似有征询,而我见此微一颔首,开口只笑道,“幽魔君主,朕凡事说到做到,既然幽魔镜本为你幽魔族所有,既然日前,朕曾一力答应为你入龙池取这传世之宝,那现在,你尽管放心去取,又何故再来看朕?”
其实幽魔之秘,我心中已有了然,虽然不是幽无邪亲自告知,可是一入龙池,有许多事我竟仿似突然恍悟,我知道这幽魔镜原为近千年前幽魔族乌亲王内乱,不慎陷落龙池,还知道这幽魔族传世之宝本为镇灵所用,失了幽魔镜,极北灵场异动不止,尤其是近百年来,九幽灵息之不稳,已累的幽魔君主耗灵不断。。。
唉,也难怪前时澧水下再见,幽无邪即是一副大耗之相,更难怪他在我面前多次提及幽魔镜,却始终疑虑重重,不肯实言相告,只因这幽魔君主生性多疑,他是怕我以此做挟,到时候他一族利益全系我手,呵呵,这真是天注定的僵局,天注定的宿命。。。
思绪渐远,我止不住微微摇首,而这片刻间,幽无邪已将幽魔镜取回,正当此时,一见幽魔息离开那一汪深潭,我当即祭起水灵宗法,扬手须臾,这世上再无龙池,再无这灵息盛极,再无这龙神所在。。。
身后深潭消逝无声,数不清的奇珍异宝亦随之埋葬,无迹可寻,而此刻,面前北境长老大惊失色,他近前跪伏于地,我知道,今时今地,我这舅父大人已经不敢肯定我是谁,是青龙衍,青龙帝,还是。。。?
说实话,此一事就连我自己,都开始不清楚,不确定。。。
体内龙池赋予的力量熟悉而强大,奔涌于灵脉之内的远不止千年万年灵息聚化,可是我知道事情远没那么简单,因为我在不停地忘却,我越来越不肯定自己的身份,不管是千年过往,一肩江山,为尊位所缚之青龙帝,还是多时憧憬,无拘无束,江海余生之青龙衍。
此刻脑中若用繁杂来形容,莫若说是随波逐流更贴切,略略回心神,我一步近前扶起北境长老,开口只道,“舅父,朝内无主,边关告急,龙池实在不宜久留。。。”
言出未完,舅父满面惊异,此际他抬首望我,面上竟不知是何表情,直至半刻后,长老大人好容易找回自己声音,却问我道,“。。。,你。。。,你还唤我舅父?”
呵呵,他是母后的兄长,不唤舅父,那我该唤他什么?
转身往外,抬首又与羽帝相视,而今时情境,凤百鸣面上也颇有些不安,此一刻羽帝目视于我,似欲开口相询,而我心头百千繁杂,面对他时竟不知言何,片刻,我一笑颔首,不知是说与他听,还是说与自己听,只安慰道,“百鸣兄,别担心,我没事儿。”
言毕,我化龙直往玄冥洞外,九霄穿行,云间俯瞰,只见岐门往北,灵息暗沉,而连云向南,烽烟四起,此刻我身后,幽魔君主急于稳定极北灵场,想必是先携幽魔镜返抵九幽,而羽帝这多日来为助我脱困,多方奔走,力尽心,既是而今,我一身灵力俱复,那实在是不敢再累他久离羽都,多作劳碌。
思至此,我回首低吟,示意丹凤先行回九天好好休整,至于我自己,九霄上一望泱都,风雨中疾行如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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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门向南,连云往东,愈近嘉迎,灵场愈动,甚至在云间远目,我已然看到嘉迎易帜,壅涉毁榻,唉,实不怪澧水下我终日心忧,其实自落难那天起,我早就料到会有如今这一幕,只是想不到,想不到那处心积虑的灵兽长,这才短短时日,他果然投重兵压境,不留片刻喘息之机,而如今之境,一旦他灵兽族拿下壅涉,那我水族千里腹地悉数曝于人前,再加上地势西高东低,水灵极难往上,这一丢,丢的怕不是壅涉一关,丢的可是千里河山。。。
俯视目下,但见壅涉西向,万千兵士搏杀,灵兽族以草木固壤,繁杂的生发之灵压制水灵,一路往下,而我水族催灵,流水利下不利上,以目前看来,单是强撑都仿似万分吃力,而当初嘉迎关守将是我自岐门亲调的夷,虽说自夷驻守此处,我从不曾怀疑过他的忠诚与勇猛,可是此一时朝中大乱,兵力不能及时增补,这一仗壅涉之争,早已至一发千钧,万分危急。
壅涉关如利齿嵌入群山之中,眼看大半已落入灵兽族之手,而我水族节节败退,如今不过是固守最后一道山隘,甚至在气势正盛的灵兽族军中,道道云纹旗迎风,嚣张跋扈,哦,想来今时,那灵兽长必是亲临前线,好,那正好无须多心思,今时就在这血肉疆场,我正要与他麒麟鼎华,尽算前耻,一决雌雄!
此时此刻,频频而起的生发之灵,催动山石草木成险峰崖壁,处处阻隔贯通流泻之水灵,而两军阵前,夷手执寒冰利刃,殊死一搏,今时他已多处负伤,堪堪即要化形真身寒水兽,而灵兽族兵将步步紧逼,崩塌巨石而下,灵兽长果然亲临阵前。。。
夷灵力不支,已至持刃跪地,而正是此刻,麒麟身旁灵兽族主帅厉声劝降,狂妄之徒大言不惭,张口竟道,“水族夷,你知不知道如今你泱都朝内,定域亲王继位在即,这嘉迎壅涉迟早归我灵兽族属地治下,你以为现在就凭你残兵三千,还能有什么作为?!枉你寒水夷号称当世名将,想不到竟会如此冥顽不灵,难不成直到现在,你还指望你们亲王殿下能够调兵增援,还是说,你一直在期望什么神迹?哈哈哈。。。”
残兵三千?!
壅涉嘉迎,驻兵不下四十万,想不到这数月战事惨烈,到如今竟只剩残兵三千?
灵兽族主帅口出狂言,甚至我于云间穿行,眼看即至之刻,这山梁上生发之灵已然杀招,夷几至命悬一线,而我见此腹内忧躁,白光起时,云上龙啸,瞬及九霄雷动,暴雨如注。。。
云间现身,青龙长啸,此际壅涉险峰上,一众兵士无不抬首仰望,而夷一见我真身利爪,鳞甲寒光,今时这暴雨中将军仰首,他面上早就不辨是泪水还是雨水,而今时今刻我自云端化形直下,只听得耳畔我水族兵士无不惊唤道,“陛下,陛下!”
千丈水灵壁如刀锋斜插而起,瞬及阻开山梁上两族对敌,此刻我复作人形,电闪雷鸣中背立崖峰,我但见夷近前,这一时年轻的将军泪水止不住,直朝我哽咽道,“陛下,朝内盛传你已不在人世,可是末将不相信,陛下,无论如何,末将也不相信,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陛下!”
夷连声唤我,他面上泪痕血痕蜿蜒,而我心中明白,夷年少勇猛,忠诚无畏,想来这数月死守,自嘉迎退守壅涉,眼看灵兽族强兵压境,朝内却始终不见援兵,这一仗,这一仗实在是艰苦惨烈,这一仗俱因我落难不在朝内,又牵累得我水族多少兵将儿郎葬身疆场,。。。唉!
水灵壁旁,我颔首示意夷先行一旁略作调息,而此刻阵前,灵兽族三军无不大惊,甚至不及灵兽长有何反应,那灵兽族主帅,该是同章吼一系的灵兽族名将按不住心中惊疑,竟是一步近前,半为讶异半为犹疑,直朝我道,“。。。,青龙。。。衍?”
“放肆!是何人教你如此大胆,竟敢直呼朕之名讳?!”
他一言方出,我扬手催灵,如今这三军之前,一剑青芒立取彼之面门,寒光闪处那将军额冠落地,断发如断首!
转身面对灵兽族千军万马,我正是与灵兽长四目交接,今时水灵壁横阻,冷风中我二人衣袍猎猎,那麒麟挥袖示意身后兵将莫要惊慌,自己却是几步近前,直将我上下打量,此际灵兽长面上惊异,他怕是未料及我既有龙角之失,又如何会突然恢复十成灵力,不过这厮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今时今地,他片刻起惊异,张口径朝我道,“龙衍,你知不知道今日辰时,你那宝贝弟弟即要登基继位,以如今之势,此处我灵兽族百万将官,你水族不过残兵三千,你还想怎样,力挽狂澜么?”
呵呵,百万将官,百万将官又如何?在我眼中,百万将官也不过一瞬枯骨!
麒麟言出,我挑眉冷笑,今时我二人对视,我一挥袖不答只问,“灵兽长,你还记不记得多年前你我泱都相遇,那时候你麒麟鼎华口口声声说此生不愿与朕为敌,那好,既然如此,今天朕就给你个机会,你现在退兵,好不好?”
一言轻笑,面对灵兽长我低首微弯眉角,而如今之境,我忽而问出此般话语,且莫道麒麟诧异,就连我身侧夷闻听也不疑惑,今时崖峰上,我执剑青芒冷冽,崖峰下,灵兽长令止云纹飞扬,片刻,麒麟死死盯着我看,却摇首嗤笑道,“哦?龙帝陛下现在想起本座的话来了?那当初毁我秘道,占我嘉迎,那时候的你怎么没想起来?如今你水族兵败存亡之机再来说此话,你不觉得太晚了么?”
晚?其实我并不知什么叫晚,只是脑中一念,往事纠缠,想来我与这灵兽长自莽原初会,所谓爱,所谓恨。。。,是不是有许多事,我已经开始记不明晰?
目视灵兽长,我脑中多少往事浮浮沉沉,从百年前云澜囚锁,到之后冷牙之误,再到百年后龙角大恨,深水折辱,他麒麟鼎华从来都是口口声声真心爱我,可事实上,呵呵,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对我水族江山的觊觎,更甚者他还一次又一次践踏我身为龙帝的尊严,万般可恶,这厮总还有理,他还总是满怀情伤,一张口俱是我对不住他,笑话,这根本是天大的笑话。。。
崖峰对峙,我摇首轻笑,而半刻间无人言语,众目视于我,或惊或疑,实可笑那方才为我削去额冠的灵兽族主帅见得灵兽长晃神,居然张口叫嚣道,“族长,大好时机不容有失,你可千万不能再被他青龙帝所惑啊!”
满口胡柴,自以为是,他以为他们灵兽长是何等心性?又以为我青龙帝是何种为人,他莫不是以为我在恳求麒麟,还是说这厮根本在当我空口说笑?
剑锋森寒,狂风大作,一时间我立于崖峰,心头几度茫然,竟不知何感,片刻过,我只朝麒麟一语道,“鼎华,你知不知道为何当初,你会几次三番在我面前强调说什么此生不愿与我为敌,其实那都是因为你自己心里明白,因为你灵兽长早就明白,此生你我,注定为敌!对不对?”
千钧之际,多言无益,如今之战势,甚至不及麒麟再有反应,我当即一挥袖荡开剑气,万千兵马前祭起水灵宗法,成败存亡,生死一隙!
一人之力,何以当千军万马?
连云山地,何以来巨浪滔天?
事实上,壅涉险阻,扼于连云,往西至嘉迎,这一路高峰无数,今时这最后一道山隘前,奔腾之水由青芒所引,沿陡峰倾泻,如沧海横流,而山隘下灵兽族兵将层列,他等未料及突如其来竟会有如此大水,一时闪避无处,阵脚大乱。。。
不过,灵兽长擅催生发之灵,草木固壤,山石成壁,而如今之机,麒麟立时凝起云华,一剑抢上,瞬及云华与青芒相抵,灵兽长意在拦下大水之势,再有此时此地,往西处处绝壁相阻,那灵兽族诸兵将回神得令,无不催灵化水,固守山梁。
道道山梁相隔,水波受阻翻覆成浪,不得再前,而灵兽族兵马众多,生发之灵氤氲,灵缚之下水势渐缓,不妙!
见此势,我正欲催灵再唤大水,而灵兽长近前相搏,此一时兵刃相交,剑气激荡,麒麟催云华化散青芒之力,而我则一步抽回青芒,反手剑锋斜上,直取灵兽长咽喉要害,生死相搏,刀剑无眼。。。
此刻,云华如练处处相抵相缚,青芒成冰时时入骨森寒,争斗中我与麒麟视线不过片刻相接,我始终面无表情,步步杀招,而灵兽长眉峰深敛,面上竟是说不出的愤恨怒伤以及种种不知所谓,咦,奇了怪了,难道时至今时,他还有什么怨懑不成?
一剑错身,麒麟回首横抵青芒,张口径朝我道,“龙衍,这么多年来,本座待你一片真心,若非你从不把这份情意放在眼中,那你我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步?!”
今日之境,不过迟早,两族相抗,存亡一搏,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他言出,我片语未答,壅涉峰上青芒浅光,瞬及百招千招过往,而麒麟见我仍是无动于衷,不由得面上郁色渐浓,一时间青芒紧逼,灵兽长闪避无路,他令起壅涉峰下兵马待动,却又厉声朝我道,“龙衍,任何人纵灵力再高,也休想以一人之力当百万雄兵,这根本就不可能!今时你如此步步紧逼,难不成是真想鱼死网破?再说你我之间,你何至步步杀招?你对本座,你对我,当真就一分情都没有?!”
青芒斜下,言语间正是一剑横扫麒麟衣摆,而这剑势凌厉,灵蕴贯通,此一时灵兽长不及闪身,已然为我斩下衣袍一角,片刻间,七色云纹断于青芒之下,灵兽长一见大惊,瞬及,他反身退后直往崖上,一语竟朝我吼道,“青龙衍,你可是真要逼我?!”
对敌千招,麒麟几度问责,而事实上,自方才从龙池出,有许多事我脑中已然模糊,而此际愈动真力,我则发觉自己思绪愈加难定,此一时我回青芒,持剑与灵兽长直直相视,步步近前之际,往事片断,历历目前,该死的麒麟鼎华,正是他害我龙角之失,历尽磨难,更甚者他还以我为娈宠玩物,百般辱没!
心头大恨,怒潮难抑,此际不及再作他议,我一扬手青芒化冷龙,益发狠厉,而今时今刻,灵兽长见我手下无一丝留情,他步步后退,令起崖峰下兵马强攻,山石崩塌,草木盛极,好,好,凡占我寸土者,必死无疑!
壅涉上下一片混乱,白浪破空,巨石雷动,百万与三千相抗,天渊之别,而灵兽长手中云纹正是与青芒相抵,灵蕴翻覆,冷光四溢,今时这厮见得崖峰下灵兽族兵将一时占得先机,却又来朝我高声道,“龙衍,你放眼看清楚如今情势,困兽之斗又有什么意义?!”
战势一边倒,灵兽族兵将已有跃上山梁,而我脑中不甚明晰,一动真力后更是说不出的漠然无绪,我听不进灵兽长几番威胁警告,更无从体会他是何心情,我只见战况惨烈,兵败在即,一瞬间腾身天际,复作龙身,狂风暴雨。。。
大雨倾泻,山石瓦解,崖峰下众多兵将因水势所阻,不得已直往后退,而我穿行于云间,龙身翻腾,厉声长啸,转眼间草木俱为洪流所没,山石止不住大水,崩塌开裂,而眼见如此巨大灵场之动,那灵兽长早不知是愕然还是惶惑,片刻闪神,麒麟仰目于我,这灵兽长当即亦作本相,真身麒麟,灵息盛极。。。
自九霄俯冲,青龙伴雷鸣而下,立连云险峰,麒麟踞山壁固守,而此一时,周身血脉内灵息奔涌翻腾,我甚至都觉得自己有可能控制不住这过盛的力量,正是龙尾横扫山梁,大水愈甚时,那灵兽长仰首嘶吼,一刹那山石道道成绝壁,阻隔水灵,而我,忆及离灯湖底,忆及澧水之下,这厮多少次亵辱玩弄,多少次祸患我江山大好,我说过的,只要有一天再复龙身,那我一定要活活咬死他!
五爪如钩钳制于麒麟背脊,今时我与灵兽长真身搏杀,已然全无章法,灵兽长声声怒吼,地动山摇,而我不管不顾山梁下灵兽族多少利箭来袭,箭雨中挟带多少凌厉杀意,一刻方过,麒麟脊上血流如注,已为我撕下片片血肉,而我在万千生发之灵围杀之中,周身护体青光大盛,我真的开始控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