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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公子才神色不虞的看了叶长青一眼,见他一脸愉悦的样子,终是不忍心拒绝,点了点头。
不过叶长青倒是没有让他失望,不到一个时辰就帮他解决了他思考了几天的难题,看着身旁一副无欲无求、只求享乐的叶长青,他的视线也逐渐加深了。
他虽然足不出户,但是却自问阅书无数,自认为早已看透人心,然而他却觉得面前这个人却怎么也看不透,这是一个完全不同于这世上任何一个人的人,让他迷惑的同时也情不自禁敞开了心扉。
只是一想到他从小孱弱的身体,他的眉头不禁又皱了皱,眼看着调养了这么久,却总是还差了点,不行,他得上点心才是,让他赶快好起来,像正常人一样不要受病痛的折磨。
于是在他细心的照顾下,不出一年后,叶长青的身体状况已经比先前那时候好多了,他也有更多的力陪着树公子讲话了,两个都是举世无双的年轻人,一旦打开了话篓子,也是觉得畅快无比的。
然而“天妒红颜”,两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少年太要好,总是格外的惹人妒忌吧,所以当一次叶家的一封家书传来时,这样平静的日子也就彻底被打乱了。
叶长青满腔愤慨,脸色阴沉,狠狠的将手中的信件揉成了一团后,双手就颤抖的不能自已。
正在旁边做大船的树公子见状,就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叶长青只用一双带雾的眼睛看着面前高山雪莲般的树公子,终是忍住了心里的苦楚,没有说话,摇了摇头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叶家终究是叶家,百里家终究是百里家,他们中间还隔着一个世纪的距离,他们关系再如何亲近那也代表不了两个家族。
叶长青一回到屋里,就命人把正在外面打拳的叶长帅叫了回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问道,:“你这样习武,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去哪里?”
叶长帅有点懵懂的摇了摇头,他难道以后不都是跟着他吗?
叶长青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和他细说了,而是直截了当的道:
“既然没有打算,那我送你去军中奔个前程怎么样?”
叶长帅很是兴奋,能去军中当然好了,不然他学得这一身的武艺有什么用,只是想到要离开叶长青了又有点不大高兴了。
“怎么了?你不想去”叶长青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以为他不高兴。
“不是,我只是不想离开你。”说着叶长帅的眼睛居然有点泛红。
叶长青心里也不好受,这段时日来他几乎是看着长帅进步的,战场上虽然能建功立业但是也凶险万分,之前他一直没有决定下来要送他去军中,就是觉得他的年龄还小,担心他的安全,然而今天到的叶二老爷的书信,那封信却让他坚定了这样的想法。
一直被认为是叶家的希望的叶长源竟然意外坠马了,双腿大概是要废了,叶家这颗年轻的新秀可能就要陨落了,叶氏子弟只剩下他和长帅了,就像他二叔不确定叶长源的落马是谁干的,他也不知道京中究竟有多危险。
他和长帅两人,他不能把宝都押在一个篮子里,他要给长帅选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路,这样,即使是以后他有了什么麻烦,长帅还可保全自己,给叶家挣得一片青山。
这样的安排,已是他一路走来细细想过的最好的办法了,若是他这一路上京后,势头良好,他还希望长帅能有自己的一番作为,将来有成为他助力的一天,不要让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傻孩子,我教你武功不是让你一辈子就守在我的身边,陷在这一方天地之中,而是希望你能做雄鹰,去翱翔,去更广阔的空间,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希望有一天我们能站在同一高点,你可明白?”叶长青语重心长的道。
叶长帅却似乎什么都没听清,他只感觉脑海一阵轰鸣,叶长青的最后一句话不断在他脑海翻滚,有一天他们会站在同一高点,他可以吗?他可以挺直了腰杆站在他的身边吗?
当夜,叶长青就悄悄派人将他送去了军中,与此同时,他和去病也开始拾行礼,准备明日启程回京了。
夜深人静,叶长青一个人躺在这扇整整陪了他两年时光的大床上,两年的时光,自从解决了梅州知府和米家帮之后,他在这里虽说养病,其实还是度假居多的,只是没想到他自顾自的在这享受着叶家给予的荣耀和光辉,而叶家却是遭受了这样的大难。
春寒陡峭,到了夜里就更加深冷了,寒风透过纱窗的细缝吹了进来,一阵阵的吹得叶长青的脸上冰凉凉的,吹得他分外的清醒。
叶家究竟是招惹上了什么人?难道是程家的报复,只是这报复是不是也来的太迟了?
一夜未眠,第二日起床却不觉得疲惫,而是分外的神,他一打开门,就见外面早已是一片雪白了,原来昨夜落了雪了。
他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正准备提步而去,就见远处那一片白茫茫之中,竟然有一人一伞站在那枯老的海棠树下,飘下来的细碎的雪花有些隐隐打在了他那一身白衣之上,眼前的发丝似是还有露水的痕迹,整一个谪仙人的模样。
“你怎么在这里?”叶长青的内心微微有点起伏。
“过来送你。”树公子的声音照常的淡凉。
“何必亲自来一趟,我本就打算去道别的。”叶长青将双手往后背了背。
“怕你不辞而别。”
“不会,我岂是那种人。”叶长青有点讪讪的。
然而树公子却并没有说话,而是视线一直落在他背在身后的那双手上的信件,他知道昨夜没有等到他,他是不会来了,只打算留下这么一封信给他,就算打发了。
他不禁隐含怒气,只是看见他乌青的眼角,所有的愤懑也都压在了心底,而是关心的问道:“你把长帅送到哪个军中了?”
“凉州军和程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自然不会送他去那里了,倒是辽东军这几年一直和凉州军不睦,势同水火,我就把他送到辽东了。”
叶长青说得极其简单,仿佛就是自己随意做的一个决定似的,然而树公子这么聪明的人,既然能猜到他将叶长帅送去了军中,就能想到他将叶长帅送到辽东的目的了。
程家!还是程家,他这是认为京中发生的那件事必定和程家有关系了,他这是摆明了要送叶长帅去辽东和程家打擂台。
树公子点点头:“那倒是个好地方,以叶长帅的武功想要出头不难。”
“我只想要他平安。”叶长青却道。
树公子不禁自嘲一笑,看着面前这人清瘦的身板,他似是为人开朗随性、不拘一格,然而心思却极其缜密,只观察他教他画设计图,给他做鞋子,就能看出一二了。
只是可惜的是,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