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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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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特沉得住气“哦”了一声:“有这么好看啊?”

他徘徊几步,迂回着蹭过去,遥遥地伸脖子看。他的漫画《汽车人英雄传》与琼瑶的《烟雨蒙蒙》《在水一方》以及一堆通俗武侠言情小说并排摆在书摊正中,畅销书的位置。

另一个哥们儿说:“主角是一个叫王宇辉的黑发中国少年,活泼英俊,在山西被日军轰炸夷平的窑洞里竟然发现带有汽车人遗传异物质的魔法块,带着这个魔法块他为自己改装出能变型变身的铠甲,还集齐了银河系k星云七名汽车人,登陆地球组成钢铁佣兵战团。然后和他两个铁杆兄弟亮亮大伟在东三省日军基地废墟内消灭生化暗物质解救人质,再东渡日本挑战化身龟蛇神兽四忍者的霸天虎四长老,好像后面还要到美利坚打圣战……人物画得也很棒,主角小辉和亮亮都长得特帅,黑发长腿,是老子喜欢的画风啊!”

哥们儿越看越着急:“正连载呢才出第一套,还没有出完,后面去美国打高科技战争不知道怎么样呢!真想把那个画手脑子挖出来看看,后面到底怎么样了啊啊啊!老子高考前能不能看到大结局啊……”

孟小北绷着脸,严肃道:“高考前估计够呛,能连载到你上大学吧。”

哥们儿说:“真的好看!我准备买了!要不然咱们几个一人凑一本的钱,互相换着看!”

孟小北不由自主道:“谢谢啊。”

他哥们儿瞪他一眼:“你谢我干嘛?……你跟我们凑钱啊,赶紧的,凑钱!”

“这作者要是敢连载到一半就断粮了不画了把这书给坑了,老子用擎天柱的无敌闪电聚合激光炮突突突突排了他!!”

哥们儿激动得咬牙切齿。

孟小北:“呵呵呵。”

孟小北心甘情愿掏兜凑钱,有油墨香的画页摸起来格外不同。第一部六册书,一块两毛钱一本,他们集体凑钱买了一套。就这一套书在班里上课下课传看。一本漫画,早自习从靠楼道这个组开始传阅,到中午下课就传到靠窗那一组了。

他在校门口书摊上观察过,周五中午,一小时卖出八套。

孟小京回家来也跟他兴奋地说,孟小北你知道这几天我们书摊上卖的最火的是什么?就是那套《汽车人》!我一看进货箱子里作者名字,“天野崇”,这人是哪个啊?这不就是你画的那一套书么,谁给你起了一个小日本的笔名?

孟小北说这是出版商起的。我说我本子里把小日本打得落花流水作者名字怎么能用日本人?那家伙说,不管你本子里怎么糟蹋他们,你把本州岛炸沉我们喜闻乐见,但外包装作者名一定要用个三字日本名,日本画手正当红,笔名身份模糊又像日本名又像中国男孩名,这样你的画册好卖!我也不管了,能赚钱就行,反正这个场子我在剧情里都找回来了。

孟小京搓着手,由衷道:“嗳,为什么你书卖出去,我也跟着心情挺好呢!今天卖书卖得我倍儿兴奋,我站上凳子、跪在摊位上、帮你猛吆喝来着!我都对几个女生出卖色相了说破嘴皮推销出去两套!”

“孟小北,我对你够兄弟义气么。”孟小京说。

孟小北抬手一抱拳:“兄弟,好兄弟。”

孟小北这时也发觉,他当初的买断价格,还是把自己贱卖了,他亏了!

这次见面谈事,孟小北可没选回民街那家泡馍店,约好在城里一间清静茶楼。二楼临街的大圆桌,孟小北大碗大碗喝着茶,边琢磨剧情边画草图,两个小时迅速画出两话的分镜脚本。剧情高潮和重要镜头画出表情动作,其余镜头就画成火柴人,他脑子快手也很快。

出版商姓杨,双方也混熟了。孟小北对杨出版商直截了当说,我不同意买断,我希望抽成。

对方当然不愿意,小北你是新手,我们出版社对你一直厚爱大力宣传铺开上市,你现在是从无到有,书摊上现在谁不知道你的笔名?

孟小北端坐,两肘摆在桌上,手里慢慢转动他的钢笔:“杨叔叔,我也在同行里打听过,我算新手,初版无论怎样也可以拿到10%,倘若再版额外至少加1%,一直加到大约14%这个数字。如果是美院资深画手画一本全插画册,起点都能达到12%。我绝对没有多要您的。”

“没错,我是从无到有,可是我说老实话么,您这套书也是无本万利,您并未向美国公司购买原版,等于没有成本,只付我微小一部分稿酬。这套书也等于是平地拔起一栋高楼,我把砖瓦都为您垒上了您直接吆喝开卖房子!杨叔我不是说您功劳不够大哈,呵呵,毕竟卖书我全部都要靠您!但是,我这个搬砖盖楼的苦力,希望多提一两个百分数,我要求也合理,对么?”

孟小北又问:“你们印量发行多少?我大致估算销量,大约能卖到一万?”

出版商笑着摆手否认,哪有,哪有那么多,你的书也没有卖那么火,我们一版才印出六千套么!

孟小北追问,那你们再版准备加印多少,能说实话吗?我听说都卖到兰州和成都书市上了?

出版商垂眼不语,暗暗拨算。

再版何止六千这个数,约莫能印到一万五。

一桌人对视,孟小北目光坦率,当场没露一丁点胆怯,也不拐弯抹角。他眼角一直不断瞟向出版商背后,斜对桌,某个背身而坐的男人。那人左腿搭上右腿,翘着的一条小腿轻微晃动,脚弓弧度很好看。

那人两小时几乎没有挪动变换姿势,就静静地抽烟,喝茶,等待。

男人后颈肩膀的轮廓英挺阳刚,背后看过去,宽阔,令人安稳。

出版商点点头,老乡么,我们也不会亏你!第二期出版还要靠你,这种题材有市场咱为什么不做?有钱大家一起赚把握的就是这个机会!

出版商死活不同意分成。孟小北咬了咬下唇,再次瞟一眼斜对过那个背影,淡定地给出版商伸出两个巴掌,伸开十指,摆上桌面。

出版商说:“就算你八百。”

孟小北说:“一千。您还是有的赚。”

那出版商沉着脸在脑子里拨小算盘,然后大巴掌一拍桌,西北汉子脾气痛快,与孟小北倒茶,碰杯。

杨出版商只一再强调,小北你一定好好用心给我们画,千万不能半道把我们甩了坑了再找其他出版社合作!第二套第三套出版我们还指望靠你,你千万不要随便联系其他出版社啊!

签一纸简单合同时,孟小北郑重地拿出签章,蘸了印泥,哈一口气,在合约纸上盖上一枚鲜红印章。

……

那几人才刚一离座下楼,孟小北吁一口气。他刚才紧张到把一口茶叶都嚼了咽下去了,生怕对方拍桌翻脸不同意,这会儿兴奋得全身细胞都欢脱地奔涌着聚集到他指尖,跳动着。

他起身,方才背对他们坐在出版商斜后座的人也起身,突然转过身!

少棠一张冷峻瘦长脸只在嘴角处迸发出一丝笑容,颤动的眉眼间笑容遮掩不住。少棠一把搂过孟小北肩膀,紧紧搂着人走出去……

孟小北走在大街上,搓手搓脸:“干爹,以后你在部队踏实为人民服务、为国家抛洒热血铸就青春吧,我挣钱,在北京给咱俩买一套房子。”

少棠都不舍得打击大宝贝儿的宏伟目标蓝图:“你现在的净资产,够买阳台还是卫生间?”

孟小北不管那一套,做严肃的大人表情:“房子也不用多,那么多家咱两个也住不过来,我也不想再搬家,到处漂着,没有一个真正属于我自己的窝。”

“咱俩住一套房就够了么!”

孟小北涂画着他的美好宏愿。有小爹在身后做他的坚实后盾,兜着底,他就敢往前闯。刚才与出版商在桌上谈,如果不是少棠在幕后为他压阵支招,他都不敢伸那十个指头怕人家把他手指头拎过来剁了!

孟小北在街边小店买了两把烤羊肉串,两人一人攥了一大把肉串,边走边吃,用嘴勒着竹钎子撸肉串,满嘴羊油。少棠也就是陪孟小北他才会这样,大街上迈开大步撸肉串儿,疯起来也像个大孩子。

孟小北嘟囔一句:“羊肉还是比大肉好吃,香。”

路过街道旁只有一肩膀宽的一条窄巷,少棠突然一把搂过人挤到小巷子远离路灯的隐蔽处,亲了孟小北。少棠用后背借位,挡住外面视线。孟小北没防备,被亲了,嘴角浸满羊油嘴唇都泡软了似的。孟小北随即嘬起嘴唇反压上来,两人狠命蹭了蹭,也不怕油腻,舌尖轻缠,然后迅速分开。

孟小北说:“什么肉都没你的肉好吃。”

少棠淡定一笑,眼底豪情万丈,分明就是对此话表示绝对赞同。

新城广场一角,皇城根老墙砖缝中长出新草。断壁残垣在暑气暮色中蒙上一层金色光泽,边缘仿佛毛茸茸地充满生机。远处钟鼓齐鸣,回荡人心。

第六十四章灞亭离别

孟小北与出版商签定第二套书的合作意向。他还需要专业画手的配套用具。

他问出版商出资为他添置一套透写台。出版商皱眉问:“透写台是什么东西?”

孟小北说,我每次画出正式线稿之前,先要用铅笔打草稿,草稿出来之后再拓到正式画纸上。就是拓画的这一步,没有专业透写台我开60瓦台灯大灯泡从上面照着也看不清楚,很我眼睛,日本台湾职业画手都要用这个东西。

当时西安城内不太好买专业的透写台。孟小北去美院询问过,美院内部能帮忙订到正规产品,一台大约一百多块钱。

杨出版商说,咳,这玩意儿成本高了,有点儿小贵!要不然我教给你,你就架个玻璃板当书桌,玻璃板下面置一个灯泡,光从下往上打这不也能透视吗,你小子就艰苦点儿,奋斗么!

孟小北心想,奋斗得老子眼睛真要晃瞎了。

少棠出来之后说:“透写台是什么东西?你告诉我,老子给你手工做一个。”

孟小北喷他:“你问我透写台是什么,你连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要给我做一个?!”

少棠一本正经道:“你不是会画么,你给我画一张结构图出来,部件越详细越好,我直接给你原样做一个。”

孟小北大笑:“少棠你行不行啊!”

“你行我就行!”少棠轻轻一捋自己鼻子,活动活动肩膀,说:“部队里经常动手做个东西,十几米高的云梯架子我都能拿工具给它焊接出来,我什么不会做?你也小瞧我了。”

在西安的最后一日,当地地陪原本是要安排陪同少棠参观西安各处名胜古迹,从大雁塔小雁塔到半坡遗址华清池,然后去西安饭店包个单间宴请,少棠直接把这一天行程全部推掉,不去了,为儿子奋斗。

两人在一起,随便做个什么都亲密起劲儿,仿佛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向着将来这条康庄大道光明的尽头处搭砖,铺路,一步一步艰难前行,闯荡。少棠拿到小北画出的工程图纸,二人跑了附近几家木材店、小五金店,挑到一块方形压克力板箱,两串led小灯泡,胶带,金属合页,电开关。少棠说这种灯泡不会过分伤眼,如果用两根白炽灯大灯管子,真能晃瞎。

孟小北的小屋被铺成工地。

少棠扫掉一地的草稿纸卫生纸,铺开材料工具,打着赤膊,单膝跪在地上,做木工活儿。

孟小京中途从门口望了几眼,心底怪不是滋味,淡不唧唧儿哼了一句,“孟小北你可真有福”。

孟小京然后就关门走出去了,没进屋妨碍他们。孟小北这是哪辈子积了福?

阳台的光线打进小屋,射到孟小北上铺床上,满墙贴的很炫的完成版色海报。孟小北盘腿坐在地上,耳廓上夹一管钢笔,脑门绷一条发带,挡住碍事的头发帘。少棠在五金店里借了电钻,在压克力板箱两侧打出小孔,安置小灯泡。

少棠抬头问:“电线呢?”

孟小北:“电线……没买?啊啊啊我给忘了!!”

少棠左右四顾,眯起眼,麻利儿一指桌上台灯:“你把那个台灯拆了,里面的线拿出来用。”

做好电路,安上一个挺正规的小开关,上面再扣一扇正方的毛玻璃,四面用玻璃胶粘好。led小灯泡一打开,毛玻璃从下面透出满满堂堂的光晕,一面发光的台子就这么造出来。

孟小北将草稿和画纸两张叠置,用胶带贴好,放在灯光透写台上一照,惊呼“嗳妈少棠你太牛了老子爱死你了!”

少棠捏他后脑勺的力气有些蛮,狠掐了几下:“就这样就爱死我了?”

孟小北很不害臊地说:“一直就爱着么,我一直就在快死还没死的临界点幸福地挣扎着。”

少棠嗓音压在喉咙里,不咸不淡哼了一句:“这么爱我?你直说你欲仙欲死啊。”

孟小北一口口水几乎喷出来,有人更加不害臊!

他扭头看人,某人径自转过头躲了!少棠耳廓烫得发红,脖颈胸口泛出潮气,肩头臂膀每一块肌肉都勃发热力和冲动……

孟小北方才瞄见他弟穿戴整齐奔下楼了。

他很贼地对少棠打了个眼色。

两人从他们家厕所的小窗户扒着看。小窗正对的楼下位置,孟小京和那女孩投入地拥抱。

少棠略感意外:“你弟交女朋友了?”

孟小北点头:“特别特别有钱!”

孟小北坏笑着低声道:“嗳看,亲上了,亲呢亲呢!……”

孟小京女朋友名叫聂卉,极特别的一个名字,第一回来家属大院的时候,左邻右舍楼上楼下就都记住这闺女的名儿。隔壁单元的马姨私下说,“你们家孟小京,找了个条件真不错的女娃!聂卉一看那穿戴,绝对不是一般暴发户!背个名牌包……”

人民群众眼睛都是雪亮钛金的,像祁亮爸爸祁建东这样档次,才是搞个体的暴发户,穿一身贴标的花花公子皮尔卡丹,腰别bp机,手持一枚砖头式的可以直接拎起来砸人的大哥大,自诩为大款。聂卉这女娃可不同,在那时就已经穿从香港买的国外牌子裙子和皮包。

两人就是在西安话剧院小剧场里认识,聂卉在台下看了一场话剧,孟小京从后台上场,三句半台词的大龙套。

聂卉坐在前排观众席里,回头问身边人打听:“嗳?!那个唱了一句歌词然后被泼一身水滚下去了的男的,是谁?”

剧团一个小头头说:“不是我们团里演员,业余过来跑龙套的一个学生。”

聂卉一双眼明慧有神,很漂亮,樱桃小口巴巴地上下一动:“跑龙套你找个这么帅的?衬得你们团的男主演简直都没法看了!”

剧团领导很跌面儿,尴尬赔笑道:“你这话不好这样讲嘛,他就一个学生,他又不会演戏没受过专业训练……”

聂卉冷眼一瞥,就没给那小领导留面儿,说话爽直:“现在电视观众首先看的是演员长相,长得都像《顽主》里面葛优梁天那样,丑星当道,谁要看他们?”

剧才演一半,孟小京这龙套前脚湿漉漉地滚下台,聂卉也不看话剧了,起身后脚就跟去后台,追大龙套去了!

孟小京脱下上衣光着脊梁,裤子也湿了一片,头发滴水,略显狼狈惊愕。聂卉笑着上来搭讪,掏手绢给他擦……

西安女孩性情外向,对感情都异常主动,热烈,坦坦荡荡。无论她是个名门贵妇、千金小姐,碰见喜欢的男孩,是真的上赶着倒贴着追求!聂卉隔三差五进他们汽车厂家属大院,挎个细窄肩带的小皮包,穿那种紧包臀部的短裙,还拎一塑料袋各种好吃的零食饮料,大大方方地站楼下喊,“孟小京!!我买了两张电影票,咱两个去看电影么!”

孟小京拿起票一看:“紫光影院?贵吧?”

聂卉说:“我只去这家影院,软座舒服,我坐不了大礼堂的硬椅子,硌我!”

孟小京一乐,笑话她:“小姐,您屁股长太嫩了么?”

聂卉也不脸红,大声道:“我就是嫩么!我屁股怕磨!”

聂卉问:“这两天你没去剧院?”

孟小京说:“没找着活儿,导演说龙套也不能总是一张脸,常来的观众都已经认识我。”

聂卉说:“以后不要去剧团给他们干了,又没几块钱!你来电视台吧,我爸他们新开的文艺频道,有几个综艺栏目的节目组正在招人。”

孟小京垂下眼:“……先不用,以后再说。”

一提起演戏跑龙套这类正事,孟小京下意识回避话题,别过眼露出腼腆失落。

也是男人自尊心作祟,自己混得不好,都提不上台面,前途茫然。

青春期少男少女谈恋爱,一拍即合,干柴烈火。聂卉在这个时代就是个典型的官二代白富美,皮肤白皙通透,身材发育很好,走在灰土旧城的西安大街上,非常之漂亮打眼。聂卉与孟小京站一起,郎才女貌,一对璧人。而且二人同年同岁,年纪也般配。孟小京在楼下墙角处捧着聂卉的脸亲了,两人接吻。

孟小京搂住聂卉肩膀抚摸,侧过脸吻得十分熟练。女孩嘴唇很软,身上散发香气。孟小京用舌尖轻轻碰触,然后挑开,探入……两人吻毕默默打量,眉梢眼角闪烁出一丝单纯的心动。

挺喜欢的。

……

少棠就是当天傍晚的火车,匆匆离开回京,行程紧凑仓促。

临走这日下午,意犹未尽,心存不舍,二人坐车到附近城郊,结伴在灞河里游泳,洗刷掉心头燥热。

水渠岸边是个斜坡,附近许多青年在河里游泳戏水。少棠把他的行李都扔在岸堤上,不管不顾了,和小北脱成只穿内裤,俩人比赛着游到对岸。

孟小北在水里欢畅地击水,两人互撩。没用几下,少棠就凭凶猛攻势把小北逼到岸边一角。

孟小北突然一个猛子,沉入水下,大鱼似的溜到少棠身边。少棠脖颈露在水面以上,“啊”得狼吼一声!在周围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在水下被小北扒了裤衩,捏了大鸟……

灞河水碧浪滔滔,沿岸杨柳成行,一轮红日挂在灞柳梢头。

一根柳条垂到水面,柳枝在绿水之上飘零,孟小北下意识把那根柳条抓到手里。两人徜徉在青山绿水之间,咫尺相望,暮色中目光如炬,流连的眼光在彼此脸上烫出痕迹,奔流不息的河水洗不掉离人惆怅。

穿着湿漉漉的内裤,光着脊梁,两人并排躺在岸边草丛中,仰望蓝天过雁。

那时西安近郊许多空地尚未开发,灞河两岸平房鳞次栉比,村落仍在,地产业的金戈铁马尚未侵吞这片天然湿地。

堤上的荒草能没到孟小北大腿处。他俩躺在草坑里,孟小北也不说话,转过头亲少棠,少棠嘴唇被河水浸得微凉,手指和胸膛却火热的。少棠一条膀子紧搂着他,把他压在胸口上吻。

孟小北内裤里的东西很快顶起来,搭了个大帐篷。少棠也是。

两人一起低头,少棠顿时乐了:“你裤衩怎么穿的?口儿呢?”

孟小北自己也“噗”得乐了:“你刚才在水里把我裤衩也扒了,我乱穿的。”

少棠:“傻孩子裤衩穿反了!”

孟小北确实穿反了,内裤的口子开在屁股上!他的大鸟在前面找不到出口,直棱棱地憋在裤裆里,把裤裆顶出个陡峭突兀的坡度。他仅仅这样看着两人同时勃起的下身,浑身都热了,涨得难受,想做。

少棠一翻身把孟小北压在草里,膝盖顶开双腿。孟小北窄窄的眼皮下小黑眼珠泛出光芒,突然说:“干爹。”

少棠吻他脖颈胸膛:“嗯?”

孟小北郑重地改口,眼神漆黑凝重:“少棠。”

“我十八了。”

少棠:“……”

孟小北身体年轻结实,压平了四周一片杂草,后背有点儿硌。他因为紧张期待两条大腿都不由自主地抖,自己腿先分开了,蹭着少棠毛发粗糙的小腿,一点儿没害臊,主动而坦白。

少棠都乐了,连忙又敛起笑意,正色道:“我知道你十八了。”

孟小北直白了当问:“你想做吗?”

少棠正经地点头:“挺想的,就是这回往来太仓促,咱俩连张床都没捞着睡。”

俩人光着脊梁穿小裤衩滚在草丛里,一本正经地讨论着很不正经的一桩未了心事。

少棠侧过头亲孟小北,两人又吻了一会儿,互相攥着撸动下面。少棠嘴角勾起俊朗笑容:“等你高考完,下回回北京,找个踏实圆满的时间地点,老子正式娶媳妇?”

“你不急啊?”孟小北都有些想了。

“早晚的事,我猴急什么?”少棠嘴唇轻耸,眉眼透着饱满的自信,你早晚是我的人,我要是急了反倒显得老子没风度、沉不住气。

“你第一回,我好歹让你舒服了,别头一回就把你小子做出身体创伤或者心理阴影,老子以后亏大了!”

少棠开玩笑。

孟小北傲气地说:“我第一回?我第一回那不是前年了么,第一回明明是我做1的!”

孟小北耍赖大笑,随即就被钳住两手手腕。他现在身体也壮实,大臂发力时肩膀处绷出肌肉弧线,然而压在他身上的人是少棠啊。少棠若论身体素质,力量,甚至于腰腿的柔韧,对于孟小北都是压倒性的。两人在野地里翻滚,像在打架!孟小北两手迅即就被压到头顶,少棠胸膛一振几乎将他砸进草堆,拍进地里几寸深。

压迫性的侵犯,令人窒息的吻,男人之间用粗糙的下巴和大腿互相冲撞、研磨。孟小北胸膛剧烈起伏,少棠用很霸的力气吞吮他的胸口,留下一串骇人的瘀伤一般的痕迹。少棠沿着他小腹往下,嘴唇蹭到那片毛发的时候孟小北下身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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