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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有些难过。她当然知道隋懿喊的是谁,也知道他为什么一个人住在aow曾经的宿舍里不走。
他怀着渺小的希望,固执地守在这里,盼着宁澜有朝一日会回来。
进门后,隋懿道:“跟王哥说一声,我明天就复工。”
王哥是隋懿现在的经纪人。
米洁摆碗筷的手顿住:“这么快?再多休息两天吧?”
隋懿摇头:“不用,我很好。”
米洁看着隋懿拿遥控器打开电视,目不转睛地看每到暑期各大卫视就开始重播的《覆江山》,心想这还叫“很好”?
下午米洁走后,隋懿在餐桌上看到一个u盘,以为是米洁落下的,拿起来一看,下面压着张字条:看这个吧。
隋懿打开电脑,把u盘插上读取,里面有一个视频文件,是宁澜在《覆江山》里出现过的所有镜头的剪辑。
视频上的宁澜一身黑色劲装,昂首挺胸,策马扬鞭时眼神凌厉,大笑时又带着少年独有的意气风发和潇洒落拓。
当年电视剧刚播出,宁澜饰演的小侍卫就被某知名剧评人狠夸了一波,盛赞说“完全不像第一次演戏”,还说“假以时日,前途无量”。
张梵说得没错,宁澜在演戏方面的确很有天赋,或者说因为他聪明,所以学什么都很快。
包括学着怎样躲自己。
隋懿打开微博,已经变成冷圈的aow超话帖子更新缓慢,有粉丝也看了《覆江山》的重播,感叹道:宁澜其实真的是有演技的啊,不知道他现在去哪儿了。
下面评论只有寥寥几条,都在唏嘘感叹时光如梭,如今回想起来,在记忆中驻足停留的大多还是美好的部分。
三年前,宁澜刚离开不久,隋懿绕过公司,自作主张发了条微博:事情并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宁澜还会回来,我等他。
当时的评论分分钟过万,多数网友指责他,说宁澜的人设已经崩了,天皇老子下凡都没法给他洗白;还有的怀疑隋懿的号被公司高层操控,因为《覆江山》即将播出,得给宁澜造一波势,毕竟他只是退出组合,并没有正式解约。
一晃三年过去,当时那些把名字改成“宁澜一生黑”的喷子都不见了,有的粉丝甚至反过来替他可惜,觉得雪藏三年足够狠了,一个艺人的职业生涯能有几个三年?
粉丝们忘性大,隋懿希望宁澜能跟他们一样,做个没心没肺的人,快快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
不要忘掉回来的路就好。
由于生病耽搁了几天,隋懿复工后每天都往京郊体育场跑。
周边条件简陋,他又在为演唱会节食减脂,排时只有矿泉水喝,时间长了难口中寡淡无味。
他想起那家有咖啡机的小卖部,米洁被舞美组喊去帮忙,隋懿横竖没别的事,就依着那天步行到场馆的印象,沿着小路走了十多分钟,顺利找到店门半开的无名小卖部。
老婆婆躺在柜台后面的摇椅上午睡,隋懿走近她就醒了,眯着眼睛问他要买什么。
隋懿指指咖啡机:“今天有咖啡吗?”
婆婆扭头冲屋里喊:“臭小子,出来!”
喊了几声没人应,一面站起来嘴里一面咕哝着“臭小子是要整死我老太婆”之类的话,扔下蒲扇,从橱柜里拿出一个一次性咖啡杯,放在出水口,摸索半天不知道开关在哪儿,没耐心地狠狠拍了那咖啡机一巴掌。
隋懿得到允许后绕到柜台后面,找到阀门开关,接满一杯咖啡,老婆婆又为该多少钱犯了愁。
隋懿拿出一张百元钞票摆在柜台上:“先记在账上,等我下次来多退少补。”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个人掀开门帘进来,顶着鸡窝头打哈欠伸懒腰,路都走成曲线:“喊我干嘛啊婆婆?”
婆婆一扇子挥他脑袋上:“喊你的时候你不来,现在出来干什么?滚进去滚进去。”
“我不发烧啦,再躺着都快长毛了。”宁澜躲开婆婆的扇子攻击,绕去柜台前,看见那张崭新的一百块,眼睛噌地亮了,“今天开张了啊?”
婆婆哼唧一声,坐回摇椅上:“买咖啡的,不知道多少钱,说留着下次多退少补。”
宁澜把那张钱拿起来吹了吹,笑弯了眼睛:“还有这种人啊?下回他来,就跟他说两百一杯。”
婆婆的扇子又要掷过来:“臭小子,昧心钱咱可不能挣!”
“知道知道,我开玩笑嘛。”宁澜把钱叠起来揣兜里,“我给那人办张卡,下回他来了给他拿着,一百块五杯,会员卡多送一杯,这样行了吧?”
说罢,从货架里侧搬出一箱水就往外走:“我去冰冰那儿,晚上等我回来做饭。”
“正好让他把你这头发给洗了!”婆婆在后面喊道。
宁澜推着小板车往东边去,烈日把他的皮肤晒得通红,他却浑然不在意,一会儿悠哉悠哉地推,一会儿把板车当滑板玩,不多久在第二个路口拐个弯,眼前赫然出现四个大字冰冰发廊。
“老板,送水的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坐在理发椅上打瞌睡的鲁冰华胳膊没支住,大脸盘险些砸腿上,吸溜一下口水朝门口看,迷迷糊糊道:“你来啦哥。”
宁澜把水放在地上,不客气地开了一瓶喝,喝完用力拍桌子:“小伙子你的雄性荷尔蒙呢?不是说好要做泉西第一造型师吗?这么快就颓了?”
鲁冰华挠挠头“没、没有啊,这不没人吗,我就、就睡一会儿。”
宁澜等他洗过冷水脸智商回笼,一屁股坐在理发椅上:“给我把头发染回黑色。”
鲁冰华五官都要皱到一块儿去了:“哥你不是答应帮我打广告吗。”
“就这样的造型,我说出去还能有人敢找你做头发?”宁澜对着镜子指自己脑袋,“你知道张婆婆说我像啥吗?”
鲁冰华理直气壮:“泉西街最大的不连锁小卖部ceo。”
“你少来。”宁澜翻了个白眼,“她说我像顶着个西瓜皮,看见就想拿刀劈开。”
鲁冰华想憋没憋住,捧着肚子笑得满地打滚,末了擦眼泪:“上次给你染是为了打广告,所以没你钱,这次可不行了啊,我这儿水电煤气每天都要花钱……”
“行了行了。”宁澜掏出一百块拍在桌上,“还水电煤气,你这儿是饭店啊?”
鲁冰华拿了钱,美滋滋打开柜子拿染色膏:“我敢打包票,你一定不会后悔付出这一张毛爷爷!”
鲁冰华做事极其磨叽,染个头发折腾三个多小时,宁澜做了好几个稀奇古怪的梦,醒来时黏糊糊的染发膏还在脑袋上,一摸一手黑油。
他眼前跟着一黑,急火攻心地就要起身,鲁冰华按住他,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印着字的薄卡纸:“看看这是啥!”
宁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