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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脚尖又轻轻点了点。
那水红的丹蔻慢慢碾在僧人手上,竹林清光下宛若妖魅。
她唇角的笑意甜甜的,那样懵懂无辜的看着他,似在问他为何不弹了。
无花眼神暗了暗。
吴裙看着那高洁的僧人眼底的暗色,轻轻摇了摇铃铛。
雪白的腕儿随着铃铛随意摇晃着。
细柳曼垂,轻易便激起了世间男人的野望。
吴裙缓缓勾起唇角:“大师,我想要条新裙子了。”
“一条一模一样的新裙子~”
她轻轻笑了笑。
无花闭上了眼,却似还能听到那林中妖魅蛊惑的声音。
他的心跳的很快,像被热血浇灌了下去。
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生着根。
清脆的铃声在林间回荡着,那艳丽的眉眼仿佛血中残阳,压尽满暮城色。
吴裙轻轻舔了舔唇角。
千里之外的山西。
一个青色锦衣的年轻公子猛然吐了口血。
他皱眉摸着心口的位置,表情有些奇怪。
“公子,你受伤了?”
一旁站着的灰衣青年问。
原随云摇了摇头:“许是和枯梅交手时所致。”
丁峰犹有些担心。
原随云眯了眯眼,手中的帕子已挫成了粉末。
“这件事不许外传。”
丁峰应了声,慢慢垂下眼去。
却未看见原随云唇角奇怪的笑意:“果然是会反噬啊。”
第13章试药
客栈里,一个红衣女子躬身立在门外。
那女子长相只算的甜美,可她却十分懂得怎样打扮。两根又黑又长的辫子调皮的垂在胸前,称着那双眼睛,便也多了丝娇憨。
长孙红已经在门外立了一天了。
昨夜石观音回来后,便突然大发雷霆。门中随同而来的弟子也死了好几个。
她自然不关心那些弟子的死活。
从拜在石观音门下第一日起,她们的生机便已经断绝了。
如今死了,不过是自己没本事而已。
长孙红更关心的是石观音为何大发雷霆。
她已经见到那个人了吗?
那个比昔日武林第一美人秋灵素还要美的人。
她想到这儿,微微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房内:
石观音静静的坐在铜镜前。那是一面很大的镜子,几乎可以看见人的半身。
可它却又还不够大,因为在沙漠里有一面更大,也更清晰的。
那面镜子被藏着石观音的香闺里,里面的美人也活色生香。
石观音盯着镜子瞧了半天,幽幽的叹了口气。
因为那镜中竟已变成了另一张美人脸。
如华光皎皎,朝露瑰艳。
那是绝世的美色,连女人也要神魂颠倒。
石观音痴痴的笑了笑,突然伸手去摸那镜中绝色,那镜子却又雾了起来,映中的却是她自己的脸。
石观音怔怔的摸着脸,那镜子已被摔碎在了地下。
门外长孙红皱了皱眉,心里正想着呆会儿要如何劝说。
却见那门已经开了。
风轻轻的吹着。
那个美丽的女人慢慢走了出来。
她的眼圈下微微泛了些青色,却不曾折损她的美丽。
“师父。”
长孙红上前低声叫道。
“红儿跟着为师多久了?”
石观音突然问。
长孙红顿了顿:“自幼时跟随师父,约有十二年。”
“十二年啊。”
石观音笑道:“红儿不知不觉竟已这般大了。”
长孙红也跟着笑了笑,心中却突然咯噔了一下。
果然见石观音道:“你那几位师姐都已出师,你留在为师身边却也不好。”
那语气依旧很温柔。
她已经知道了?
长孙红额上的冷汗慢慢流了下来。
她在害怕。
因为她想到了曲无容,想到了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石观音笑着看着她,目光包容着怜悯。
自见到吴裙的那一刻她便知道长孙红的心思了。
她曾想过将她嫁给无花,如今看来却是不必了。
长孙红已跪了下来。
那人的裙子便在眼前,她却不敢伸手去碰一碰。
她的身子在颤抖着,似乎惩罚已近在眼前。
石观音慢慢挑起她的下巴。
多情的眼仔细地打量着那张年轻的面容。
良久叹了口气:“你连她万分之一也不及。”
她突然道。
长孙红的身子已瘫软了下来。
她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眼中不由闪过一丝不甘。
石观音笑了笑:
“我记得你来时曾采了些丽春花吧。”
长孙红面色刹时惨白了下去。
却见旁边已有弟子将毒花献了上去。
石观音指尖逼了滴血落入花瓣中,那原本因路途遥远有些枯萎的枝叶居然渐渐染上了□□。
长孙红紧紧咬着嘴唇,那香气馥郁的花却已递到了眼前。
这花本就是闻不得的,除非石观音这样闭气的高手,寻常弟子闻的久了便要发疯。
长孙红慢慢抬头着石观音。
却见那绝色美人笑了笑:“乖,吃了它。”
她温柔的看着她,眼底神色不容拒绝。
长孙红跪在地上将那花儿慢慢吞了下去。
她的身子在颤抖,指尖也已经僵硬了。
可过了不久,体内却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像是被万蚁噬咬一般。
她的脸也红了,比身上的红衫还要艳。
眼中一片空茫之色。
石观音静静的看着,似在看一个实验品一般。
这确实便是一道试菜。
挽夕颜与古时五石散成分相似,服食者上瘾难戒。而丽春花也是一般,这自天竺而来的毒花,不知害了多少江湖豪杰。
须知这世间难解之□□,多可以毒攻毒。
长孙红已昏了过去。
她的衣衫已经湿了,鼻息间气息微弱,就那样躺在那里。
石观音叹了口气:“带下去吧,好生照顾着。”
女弟子应了声,上前扶起那瘫软的泥人。
这世间不论男女总是喜新厌旧的。
吴裙犹甚。
她身上已经换了新的衣裙。
那条裙子瞧着和之前相类,细看却大有不同。
因为那是一件素白的裙子。
是寺庙里女檀越所着。
她并未挽发,鸦羽似的青丝随意的曼芜在白束间。
熹光下那檀衣仿若云纱千重,氤氲出不尽的欢喜来。
这是一种云端的美,在佛光下倾了胭脂,徐徐间天光乍破。
“阿裙。”
无花唤了声。
那坐在竹稍上的美人微微回过头来。
“你总说高处风景好些,我却什么也没看到。”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