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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蝙蝠岛已浮出海面,紧要关头,你竟要为个女人……”
他话未说完便被原随云打断了。
“蝙蝠岛的计划不会终止。”
原随云淡淡道。
原东园叹了口气:“我已经老了。”
他只说了一句便不说了。
因为他知道他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沙漏慢慢地流着。
最后一粒顺着管口落下。
已到了十二个时辰。
原随云慢慢站起身来。
“与万福万寿园的婚事我自会处理好。”
他头也不回的出了宗祠。
此时已至深夜,山庄里静悄悄的。
高云鬓台上似乎也更清冷些。
吴裙倚在塌上玩着五珠。
那五珠是薛衣人傍晚送过来的,取自西域琉璃制成。
昏黄的烛火下,那指尖映着琉璃竟有几分旖旎。
“阿玉。”
吴裙轻唤了声。
门外站着的守夜婢女却并未应声。
夜里似乎更静了。
丁峰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
他的背紧绷着,眼神也紧紧地盯着门外。
自成名以来他很少有这般如临大敌的时候。
这种压迫感,竟比原随云更甚。
门慢慢被吹开了。
月光洒在庭前,染了些清冷的白灰。
顺着月色走进来的是一位白衣僧人。
他的手中提着一把刀,一把染血的刀。
皎华照在那面容俊美的僧人身上竟有些妖异。
丁峰眯了眯眼:“妙僧无花。”
他的声音很平静,因为他向来是个沉稳的人。
他虽不在江湖中出名,可武功却也不低。
甚至比那些一流高手还要好上一些。
白衣僧人并不答话。
因为他的刀已出手了。
真正的迎风一刀斩是什么样的?
没有人清楚。
因为即使是当年的天枫十四郎也没有练到极致。
那是很平淡的一刀。
刀尖划过男人的脖颈。
烛火停滞着,风也静静的。
似乎什么都没有动。
血滴顺着手指滑落。
在高台上格外清晰。
丁峰慢慢倒在了地上。
露出了身后勾魂摄魄的美人来。
“大师生气了?”
吴裙站慢慢起身来看着他。
她赤着脚踩在地上,白嫩的指尖微微瑟缩着,显得有些可怜。
她并未解释,只是轻声问他是否生气了。
这场景倒有些像那日海岛宫殿上。
可他却不会再放了她了。
无花笑了笑。
那刀尖上还滴着血。
吴裙顺着血滴一步步走过来。
她走的很慢。
气息却很平稳。
她的武功也不错。
无花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我不想伤你。”
他淡淡道。
清冷的眉目在烛火下有些寒意。
吴裙已走到了他面前。
那刀尖上的血缓缓滴落在白嫩的指尖上,似染了层丹蔻色。
她轻轻舔了舔唇瓣,就那样目光潋滟的诱/惑着他。
“那大师想要如何?”
她柔声问。
这世上男人都得在她的温言软语中败下阵来。
可无花知道。
若是想要完全得到她,心就得再狠一些。
因为这美人生来便是带着毒刺的。
吴裙已经动了。
那飞袖轻扬束舞,恍惚间似有万千天女。
妙曼姝丽间步步杀机。
这便是天武神经中的招式。
她的掌心已触到了那僧人跳动的心脏。
无花叹了口气。
他的刀突然动了。
那是很温柔的一刀。
似携着枯荣之色自天际而来。
云袖断了锦轻轻落在高台上。
吴裙的身子已经软了,连唇上也染了胭脂血色。
只能被迫无力的靠在男人怀中。
“别怕,阿裙。”
他轻轻叹了口气。
伸手轻拂过她额上发丝,温声安慰:“马上就不疼了。”
那白衣僧人的目光还是那样温柔。
月色下风姿摄人,可他却亲手伤了她。
“你……”
吴裙只说了这一句便又疼得微微半阖着眼。
无花笑了笑:“阿裙定是不知这迎风一刀斩和天武神经不能同练的。”
“正是如此,我才不怀疑石观音啊。”
吴裙长睫轻轻颤了颤:“你算计我。”
她似是难受极了,连声音也有些瑟瑟的。
轻蹙着的黛眉孱弱的让人心折。
无花叹了口气,点上怀中美人睡穴。
“阿裙,很疼吧。”
他说着眼中一片深沉之色:
“睡吧,睡了便不疼了。”
第26章躲藏
天已大亮,无争山庄里静悄悄的。
似连针尖落地也能听的清楚。
“昨夜当值的人是谁?”
原随云面上有些阴沉地问。
管家与护卫长互看一眼,小心道:“昨夜当值的是旬组。”
不过那三十二个护卫却是今早已被发现死在了花园边的水池里。
这人武功定是极高。
若非如此又怎能在高手云集的无争山庄悄无声息的杀人而去。
连丁先生也……
管家想到这儿,微微俯身:“少庄主可要彻查此事?”
原随云摇头,摆手示意他退下。
如今无争山庄内皆是武林名宿,现在却是不宜大动干戈。
管家与护卫长心中也有了计较。
慢慢退出了堂内。
却未听到原随云喑哑的声音。
那声音再不复往日温文儒雅,反倒带了丝诡异的煞气。
“他既已带走了阿裙,又怎会还留在庄内呢。”
“无花啊无花。”
原随云冷笑:“却是我小瞧了你。”
天似乎亮了。
吴裙长睫轻轻抖动着,慢慢睁开眼来。
她看见了白色的僧衣,与衣袖上淡淡的莲纹。
无花轻轻笑了笑:“阿裙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很温柔,胸腔里闷闷地振动声听的人耳尖发麻。
吴裙这才注意到那人就在她身后,微微半环的抱着她。
“我的武功呢?”
她听见自己轻声问。
无花微微低头,亲了亲那粉嫩的指甲:“阿裙不需要武功。”
“这样便很好。”
吴裙指尖轻轻动了动,不由有些可惜。
“大师难道要同我这般躲躲藏藏过一辈子?”
她失踪,薛衣人与原随云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穿着云杉的美人声音软软的,显得有些孱弱。
无花轻轻笑了笑,他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半晌才温柔爱怜地叹了口气:
“阿裙真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