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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呢?
那化尸散的瓶子碎在地上。
原随云微微眯了眯眼:“阿裙。”
“我今日倒真是冲动了。”
他嘴上这样说着,面上却并无后悔之意。
第27章光
这江湖中的风向总是随时在变的。
看似身处劣势的石观音始终牢守着石谷。
札木合带来的五千人马却尽数折在了谷内。
而自己也被石观音俘虏,挂在石谷外示威。
大漠里的烈日比毒蛇的毒液还要毒。
札木合已经快要死了。
一个没有水又受了重伤的人总是死的很快。
便是连昔日号称“沙漠之王”的札木合也不例外。
石观音坐在堂前轻轻摇着团扇。
她这样的高手本是寒暑不侵的,可以一人若是有了烦恼,总会显得焦躁一些。
札木合已不足为惧。
可这西域三十六国却还有很多人。
龟兹王的死便等于是在向他们宣战。
之后还会有别的人来。
这石谷虽说易守难攻,却也只是一时。
石观音心下一叹,眼神悠悠闪过一丝杀气:“我的样貌啊”
“那人可千万别被妾身找到。”
札木合被掳,石谷里算是松了口气。
可沙漠另一边得龟兹国却并不安稳。
未时,一封信被悄悄送往大公主案几前。
大公主乃龟兹王长女,虽其貌不扬,于政事上却十分敏感。
龟兹王不在后,这大小诸事均由她经手。
那封信是自北边送来的。
写信人的名字也很熟悉——铁真。
札木合被掳,北部群龙无首,当务之急自然是选出一个新首领来。
铁真便是这个人选。
这封信上有西域十五国署名。
也是一份结盟书,签了便代表联手对抗石观音。
至于这事成之后势力的接手,自然是能者居之。
龟兹原本是几国中国力最强的。
如今这一番洗牌……
大公主想到这儿咬了咬牙,却还是在那结盟书上按了印。
“公主。”
侍女看着起草书有些犹疑。
那带着面纱的女子微微摆了摆手:“交与来使吧。”
“龟兹国已呈日落之势,如此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侍女心下悲凉,应了声便退下了。
千里之外,无争山庄里。
原随云听着属下密报,指尖微顿。
良久笑了笑:
“铁真这颗棋子倒是没有浪。”
联手对抗石观音,不过是互相蚕食罢了。
到时候坐渔利,这沙漠便是蝙蝠岛的养分。
他想到这儿唇边的笑意愈深了。
这江湖啊,总是平静地太久了些。
天色已近昏黄。
凄风萧萧。
树林中一道人影静立着。
他手中有剑,却似已经没了剑。
这林中只有风声。
和斑驳中明落的剑光。
这是没有名字的剑。
似乎只有快才能解释它。
原随云的暗室里藏了很多人。
其中不乏一流高手。
可这江湖中有几个人却是怎样也模仿不来的。
例如薛衣人。
他的剑很出名。
正因为如此,这世上只有他一人使得出这一剑。
旁人如若模仿,不过是东施效颦。
即使学了几分剑形,却也得不了其中真意。
薛衣人的剑,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
那是一种没有人看见的剑芒,或许是死亡的闪电。
遇见的人都成了那血衣上的孤魂。
原随云在一旁看着。
他的脚下落了一片树叶。
那树叶本是完整的,可在落地的时候却顺着叶上经络慢慢裂开。
顷刻间碎了成粉末。
原随云看不见,可那剑气自是忽视不了。
“薛庄主似乎并不欢迎随云。”
他缓缓叹了口气,面上神色未变。
薛衣人已了剑。
他实在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原随云原以为这世上只有水母阴姬可压他一头。
如今看来鹿死谁手却未可知。
十年前的血衣人是不了剑的。
而如今的薛衣人却可以。
他的气息似已经完全平和了,那股压迫的剑气慢慢化作一座山。
沉稳却又更难攀登。
“我练剑时向来不欢迎任何人。”
薛衣人淡淡道。
原随云笑了笑:“如此倒是随云叨扰了。”
任何人看了他都只觉得这实在是一个真诚的瞎子。
世家气度,温文尔雅。
薛衣人自然知道他今日来意。
早上那金灵芝虽是看着毫无差别,可却并非能瞒过所有人的。
至少他便知道,当金灵芝选择求助的时候。
她便注定是要死的。
“你其实不必来的。”
薛衣人擦拭着剑淡淡道。
原随云目光微顿。
“薛庄主这是何意?”
薛衣人转身看着他,突然道:“我很少会管江湖中的事。”
这句话已是足够清楚。
原随云眯了眯眼:“薛庄主倒真不像一个剑客。”
剑客该是怎样的?
李观鱼用剑,帅一帆也用剑。
这天下凡学剑之人,似都以诚心正意为遵旨。
可他们诚的却不是自身,而是武林正道。
所以当一点红声名鹊起时才招惹如此多骂名。
他们不是口诛笔伐不是因为他是杀手,而是因为他恰巧也是一个学剑之人。
“不过是道不同而已。”
他的面色很淡,语气也很冷。
一如他的剑。
可这世上或许是没有人懂薛衣人的剑的。
风穿树梢沙沙的响着。
似有叶子飘落在肩头。
原随云笑了笑。
“她与你是什么关系?”
他走出树林时薛衣人突然问。
他问的是谁?
原随云自然也知道。
脚下不由顿了顿:
“她会是我的妻子。”
薛衣人看着剑,目光却未变
:“那你得先找到她。”
树林里似乎起风了。
那美人静静的在塌上趴着。
微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那云雾薄纱轻披在肩上,在门缝透出的细光下几近透明。
她始终未看那白衣僧人一眼,即使他不远千里去替她买了爱吃的糖膏。
那手中糕点已经凉了,无花目光微沉:“阿裙为何非要如此倔强呢?”
他似可惜般叹了口气。
吴裙慢慢回过头来,轻轻笑了笑:“因为我不喜欢被人征服。”
“我喜欢征服别人。”
她是一个很骄傲的人。
这世上男人似乎怎样也得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