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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娶你。”
这似是玩笑语,可听着却有些寂寞。
吴裙不说话了。
这时节天气总是难料。
不一会儿天便阴沉了下来。
唐天纵始终懒懒地在草地上躺着,在第一滴雨落下时,那闪着寒光的右手微微动了动。
“冷吗?”
他突然问。
吴裙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眼睫上站了水露,看着孱弱动人。
唐天纵冷笑一声腾空跃起。
手中的寒爪却已出手。
来人武功俱是不弱。
三人呈包围之势将那蓝衣青年困住。
除西门吹雪外,这世上找唐天纵的人还有很多。
吴裙静静地在一旁站着,她的衣裙已被山雨打湿,水红雾纱蜿蜒漫在地上。那黑色的发也湿了,微微贴在雪白的颊上,宛如林间艳鬼。
拿着长刀的男人略微失神,便已被一只寒爪穿心而过。
唐天纵冷笑着抽出了手:“你的眼睛应该看我的。”
那男人已不能说话了。
剩余两人互看了眼,却突然向那红衣姑娘出手。
他们的刀很快,心也很狠。
可比那刀更快的是一只寒爪。
一只要人命的手。
雨不停地下着。
顺着眼睫上滴下的还有血珠,一起落在泥土里。
吴裙长睫颤了颤,微微睁开了眼。
她的眼睛很干净,映出了那蓝衣青年此刻的样子。
寒爪插在灰衣男人心口,而另一只干净的手紧紧地缠着一旁拿着铁勾的男人的脖子。
男人双目暴凸地挣扎着。
那双染了血迹的手青筋爆出,唐天纵微微垂着眼,眉目冷峻。直到那人彻底咽了气才松开了手。
他的额上有些湿,不知是汗还是雨。
那血珠溅在树下美人苍白的面上,显得有些妖冶。
“阿裙,没事了。”
他舔了舔唇角血迹微微伸出了手。
官道上:
两骏匹马疾驰着。
陆小凤是个很聪明的人。
聪明人总是会想的多些。
他想到那假常十可能会为了躲避追杀去蜀中。可又觉得以那人昨夜手笔却不可能去做一个缩头乌龟。
所以他们只是沿着那马蹄印一直走着。
可突如其来的一场雨,那印子便断了。
而这也恰好是条很难走的路。
四个方向代表着四个不同的地方,选错一条路便要耽搁很长时间。
雨依旧下着。
不多时那官路上便已没了身影。
第40章输赢
两人自然是分开的。
西门吹雪选的是向东的路,马蹄溅过水渍疾奔着。
他走了很久,在一条小路旁却停了下来。
或许不是他停了下来,而是马停了。
这是一匹很有灵性的马,它闻见血自然会停下来。
而这血味虽然不浓,但被雨水冲刷着却也很刺鼻。
这林子里必然是死了人的。
西门吹雪已下了马。
林子外小路上的泥土颜色有些深,西门吹雪并不陌生,因为很多次当他剑尖上的血滴入泥土时便是这种颜色。
他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顺着血迹慢慢入了林中。
林中确实有死人,却是昔日名震江湖的巴山三老。
有两人是被铁爪穿心而死,而另一人双目暴凸已是被活活勒死。
三具尸体随意被扔在一旁,血迹被雨水冲刷着渗入泥土里。
巴山三老武功虽说不上顶尖,可三人刀阵配合却是默契无比。江湖中不知有多少高手是死在了这天衣无缝的攻势下。
西门吹雪看着那伤口微微皱眉,能同时杀了这三人的人不多。若是唐门的话……
他心中已有了答案。
唐天纵被称为唐门这一百年来最难得的天才并不是空穴来风。
他不仅机关术难寻敌手,武功也不错。
这不错仅是谦虚之词,因为有很多人便是死在了那尚是不错的武功下。
吴裙被他紧紧搂着腰肢。
骏马沿着小路走着。
它并不是向前,而是往回返。
这实在是很高明的一招。因为任谁也想不到本应往蜀中的两人此刻却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客栈。
往往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唐天纵身上已湿透了,却始终前倾着身子。男人自是不能让女人淋雨的。
吴裙裹了裹身上劲蓝长衫轻轻靠在那人怀中。
入夜了。
那骏马驰入了一座镇上。
此时万户都已安睡,唐天纵并未下马,他在马上坐了很久才慢慢下去。
然后又伸手去扶那软软趴着的姑娘。
他的手很凉,简直像死人的手。爆出的青筋也染了血色。
吴裙目光微微顿了顿:“你受伤了。”
唐天纵面色未变:“今夜先住在此地吧。”
他看那穿着水红裙子的姑娘还有些担心,微微笑道:“小伤而已。”
他们住的是一家还不错的客栈。
唐天纵进去后先往柜台上扔了锭银子,那睡得很熟的老板便立刻就醒了。
他先是摸了摸脖子,又迅速捡起了桌上的银子。
“客官几间房?”
他似是没看见那闪着寒光的面具和不停滴着血的手。
他已是个瞎子了。
这个点开客栈的都是瞎子,他们只认得钱。
而钱也确是个能让人活命的东西。
“两间房。”
“一间房。”
说话的却有两道声音。
老板已低下了头。因为他听见要一间房的是一道女声,一道很好听的女声,既温柔又动人。
于是他只能紧紧闭着眼。
这样的女人必定是个美人,而美人恰好是江湖上最不能看的人。
唐天纵盯着那美人看了会儿。他的目光有些奇异。
最终却笑道:“两间房。”
客栈里已没人说话了。
老板低着头将人领到门前便离开了。
两间上房是相隔的,中间只有一堵墙。
夜已深了。
烛火却始终未熄灭。
吴裙趴在榻上,看着屏风上摇曳的光影不知在想什么。
她的眼神很动人。
有种很萧瑟的美。
不知过了多久,唐天纵听见墙那边轻声问:“你也还未睡?”
他拿着匕首的手顿了顿:
“我夜里从来不睡。”
那匕首正插在肩头腐烂的肉里,周围已有些黑血化脓。
吴裙轻轻翻了个身,有些好奇:“这是唐门的规矩吗?”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小心翼翼,似怕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唐天纵将那片腐肉挖了下来。
额上的汗珠顺着侧脸滑落,那未带面具的半张脸有些冷峻。
他顿了会儿,却轻轻笑了笑:“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