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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忙得跟陀螺转似的,从一大早连口水都喝不上,一开始田娇想去旁边偷偷自己待着,马上就被孙如月抓壮丁。
“我姓田,不姓孙,我也是客人!”田娇试图挣扎。
“别傻了,吃我家八年的饭,都没要你做什么,现在就该是你付出劳力的时候了。”孙如月面带狰狞,“我先去后头看一下,这边交给你了。”
说完人就马不停蹄地离开,完全不给田娇拒绝的机会。
内心在流泪的田娇只好强撑笑容接待到访的客人。
有一些人田娇不认识,几个相熟的人家在孙如月送请帖时,特地多拿了几张,说要带朋友来。
孙如月一心想要办一个完美的宴会,她当然希望愿意来的人越多越好,所以请帖给的十分爽快。
因此田娇见到赵姑娘带来的朋友,她有点发懵,脑中一片空白,手脚发冷。
赵姑娘是孙如月相看的赵公子的亲妹妹,两家人现在对于婚事心照不宣,说好等孙如月及笄就要交换庚帖下聘,对于孙如月主办宴会,自然要多多捧场。
孙如月告诉田娇赵姑娘会带朋友来,但她没有想过带来的人会是她。
那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那个在药铺与王有才相谈甚欢的的大美人。
“你是阿娇?如月提过你。”赵姑娘有着圆润的和善脸庞,她向田娇介绍旁边的女子,“这是秦姑娘,远房表姐,跟着秦伯父来这里做生意,现在住在我家。”
秦姑娘有着让人一见难忘的娇美脸孔,即使在场都是女子,也很难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她优雅地跟田娇打招呼。
“田姑娘,我是秦绵,你可以叫我阿绵。”低哑温柔的声音让人难以拒绝,“我能叫你阿娇么?”
田娇为难半天,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好嗫嚅着答应下来,赵姑娘好像很高兴,带着秦绵说要去找孙如月,双双走开。
田娇拽住孙如华,跟她说自己需要离开一下,她独自走到旁边,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抗拒秦绵的接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秦绵娇娇得喊她“阿娇”时,她心中满是抗拒跟不乐意。
田娇告诉自己,不能这样无缘无故的讨厌别人,秦绵人很好,她也能跟她处得很好。
她鼓励自己,只要她能忽略窒闷隐隐作痛的胸口,她也能做到。
姑娘家的宴会,吃吃喝喝,除了弹琴传花鼓赋诗之类的游戏,也没有什么新鲜有趣的。
这个在田娇之前跟着孙家姑娘去过几次别人家后就知道了。
田娇其实不喜欢这种宴会。
游戏无聊不是重点,而是除了这些活动,他们还喜欢攀比衣着首饰,田娇拥有的都是孙家按规矩给的份例,只能说不好不坏,要不是田娇长相出众,以及孙家姑娘重视的态度,其他人鄙夷轻视的神情早就赤.裸裸的显露在脸上。
她不是没有在孙如月跟孙如华不在的时候,被其他人明褒暗贬的用话讽刺过。
那些人能在孙如月回来时亲热的拉起田娇的手状似亲密,无人的时候马上冷漠以对。
一开始田娇很难受,后来她觉得没必要因为这些厌恶自己的人哭泣,假笑装姐妹谁不会?被田娇绵里藏针的怼过几次,那些人也识相的不去招惹她。
加上受到王有才影响,田娇对于琴棋书画都不太上心,所以在这种宴会,她也只能做的不功不过。
田娇没办法克制自己观察秦绵,秦绵明显是第一次在宴会里亮相,赵姑娘就像刚刚介绍给田娇一样,介绍给其他人认识,田娇算是熟悉了,所以她能看得出那些人在脸色下应对秦绵的敷衍。
秦绵好像完全感受不到,她面带笑容跟大家谈天说笑,有人出口讽刺她─当然田娇不确定秦绵有没有听出来,她还能把话接过去,适当的热络气氛。
有些拘谨的姑娘家被秦绵一带动,也变的活泼起来,如果场面冷场,她能很快地接过话头转移话题,有些姑娘被冷落,秦绵总是可以很好的照顾到,没有一个人被忽视。
谈笑风生,长袖善舞。田娇只能想出这些话。
后头玩起赋诗跟弹琴,秦绵也露了一手,今天是荷花宴,本来应该是以咏荷或咏夏为题,但偏偏孙如月不按牌理出牌,硬要大家咏物,还不能是夏天的景物,惹着众人纷纷抱怨。
孙如月不以为然,“你们在家里写了一堆荷花诗,只是默背写出来有什么意思?当然要现场想。”
主人家这么说,大家只好抓着头绞尽脑汁,田娇注意到秦绵几乎没有思考,拿起笔墨就写好一首,然后开始装作苦思模样。
虽然最后拔得头筹的是孙如华,秦绵的诗文中规中矩没有十分出,田娇暗自想着如果让秦棉认真写,搞不好会比孙如华写的好。
弹琴的时候,秦绵弹了一首无人听过且技巧偏难的曲子,获得众人赞扬。
田娇知道秦绵这么做的原因,弹琴时的架势跟熟悉度在其他学琴多年的姑娘眼里是很难隐瞒的,如果还要刻意藏拙,很容易被认为不真诚,而且也需要露一手震慑那些轻视鄙薄秦绵的小人。
告诉那些人:她虽是第一次作客的外人,但不是好招惹的货色。
田娇看着秦绵,越来越自惭形秽。
秦绵长的漂亮,为人宽和大方,人缘极佳又多才多艺,即使是那些不满意秦绵商人女儿身分的姑娘,也很快就接受秦绵。
田娇觉得自己做不到她那样,不喜欢她的人,她只会选择也不喜欢;她没办法像秦绵一样游刃有余的藏拙跟显露才华,因为她真的只有这些能耐,每次都是竭尽全力。
田娇想,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有才哥哥比较喜欢她?
第41章
孙家后院已经好几日响起难以言喻的琴声。
要说不好听……不至于难以入耳,但在以为可以完整顺当弹完一首时,就会接连错几个音,使得琴声显得相当突兀。
“今天表姑娘又再练琴?”秋玉指使着小丫鬟清扫庭院,边对着刚走进来的春红说话。
“是呀。”春红显得无奈。
从荷花宴后,田娇突然对女先生提出要多花时间练习琴艺的要求,见到平常散漫成性,功课只有无过的学生难得主动提出要求,女先生欣然同意,并布置功课。
从那之后每天都是魔音穿脑现场。
练到一个段落,田娇停下来,揉揉自己有些酸痛的手腕,拿起春红递上的茶,轻轻抿一口。
春红有点心疼的看着田娇的手,纤细的手指上有许多红肿的琴弦划痕,在皎白的肤色映衬下显得怵目惊心。
“姑娘,练琴这种事情急不来,慢慢来就好了。”春红委婉道。
田娇沉默不语。
她怎么会不知道练琴不可能一蹴而就,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