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煊愣愣的退出了落地罩。
到底是个鼻孔朝天的熊孩子,姜钰对付不了太子殿下,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
隔着珠帘,姜钰问他:“殿下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徐煊那个郁闷啊,有什么贵干,能说是来找茬的吗?
“没什么,只是见你与宜春公主相谈甚欢,便来问问世子,是何时与我妹妹见面的?”
姜钰穿好衣服,如梅替她撩开帘子,姜钰躬身行礼。
“殿下虽位尊,可过来也应通报一声,这么横冲直撞,臣还以为这景平殿中来了贼了呢。”
徐煊挑了挑眉,谁给姜钰的胆子,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姜钰是怕得罪他,可也不代表这么久了,什么都由着他,惯的跟祖宗似的。
“世子不必讽刺本皇子,在这皇宫里,还没有本皇子去不了的地方。”
“哦,是吗?”姜钰淡淡一笑:“那殿下现在敢不敢直接闯入陛下的寝宫呢?”
徐煊脸色变了变:“本皇子敢不敢去父皇的寝宫与你何干。”
“不敢是吧,欺软怕硬。”
徐煊瞪着她,冷声道:“你放肆。”
“一般说不过别人的时候,都会说放肆,以身份压人。”
徐煊脸涨的通红:“行啊,姜钰,本皇子倒是头一次见你这么牙尖嘴利。”
姜钰摸了摸自己的脸:“臣还以为今日上午殿下就已经见识臣的牙尖嘴利了,臣自问从没有得罪过殿下,可打从第一次见到殿下,殿下就没给过臣好脸色,臣是真心想与殿下做朋友的,臣一个人到京城,到皇宫,孤苦伶仃,殿下是臣遇到的第一个年纪相仿的,臣对殿下抱有善意,是真心想与殿下做朋友的。”
她微垂着头,单薄的身躯发颤,细白的脖子像一掐就断了似的,饶是徐煊脸皮厚,都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了,好像自己真的是一个欺软怕硬,恃强凌弱的恶人一般,他正要表达自己的歉意,心中开始措词,比如你别伤心了,本皇子以后不欺负你了,我们带你一起玩,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
可惜他还未来的及示好,姜钰就抬起头,风流的桃花眼睨了他一下,嘴角微微翘起:“不过现在好了,臣有太子殿下护着了,就不怕你们欺负臣了。”
徐煊:“......。”
他承认他长这么大都没觉得欺负别人是一件多么恶劣的事情,今天,他第一次产生了愧疚之心,以及那薄弱到看不见的同情心,都随着姜钰这张洋洋得意的脸烟消云散。
他再也不要生出什么可笑的怜悯之心了。
五皇子殿下拂袖离去,如梅担忧道:“世子,这么和五殿下说话,不太好吧。”
“管他呢,若是人人以为我软弱可欺,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何况现在我已经是太子殿下的人了,再被别人欺负,岂不是给太子殿下丢人。”
她翻身坐在床上,自语道:“用不了多久,我就要出宫了。”
一想到马上就能出宫,她就忍不住激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好容易睡着了,又被美梦给笑醒了,如梅听见动静,撩了帘子跟她说盼秋晚上出去了一趟,这本在她意料之中,还是忍不住叹气:“真是个沉不住气的丫头啊。”
如梅笑着说:“世子睡吧,睡不好明儿起床又不舒坦。”
她转身往香炉里添了勺香,姜钰闭目在床上睡觉,可能想的太多,怎么都睡不着了。
一大早上起床,脚步有些虚浮,宜春公主的宫人过来说公主请她过去。
姜钰自然是仔细的打扮了一番,先是派人去章华殿告了假,随后又让如梅拿了个红木匣子,他招手让盼秋过去,询问道:“你原先是在皇后娘娘宫中服侍的,可知道公主的喜好。”
匣子里面琳琅满目,盼秋也在宫中待了那么久,瞧一眼便知道全都是好东西。
她摇了摇头:“奴婢原是司苑司的,只在乾宁宫跟着学了几天规矩,便被管事公公分来了世子这里,并未正经伺候过皇后娘娘,也不了解公主的喜好。”
姜钰嗯了一声,又招手让汀菊过去,问道:“你呢,你喜欢哪个?”
汀菊也是个不客气的,拉住姜钰的衣袖:“奴婢都喜欢。”
姜钰笑着说:“都喜欢也不行,这个不是给你的。”
汀菊撅了噘嘴,姜钰笑着拿出一块玉石:“这个给你玩。”
汀菊接过去,惦着脚尖要往姜钰脸上凑,姜钰瞪了她一眼:“不许胡闹。”
汀菊笑嘻嘻的捧着玉石往里面跑,姜钰也没选出哪个送给公主好,索性让如梅把整个匣子都带上了,盼秋有些惊讶,暗道难怪晋阳王世子能将身边的丫头拾的服服帖帖的,这出手就是大方,姜钰前脚才离开,汀菊就开始在殿里作天作地,拿着贴身大丫头的架势让盼秋给她倒水,一会嫌水太烫,一会嫌水太凉,最后一杯水直接泼到了盼秋脸上,生生把盼秋气的跑出去要寻世子做主。
第18章王小姐
宜春公主住的揽云殿在景平殿的东北侧,相距不远,中间就隔了一座小桥和两处亭子,转个弯便到了。
揽云殿地势偏高,采光通透敞亮,黄琉璃瓦硬山顶,面阔五间,进深三间,殿前院中种了一棵两人合抱粗细的桂花树,姜钰到时,几个粉衣宫人正踩着凳子往树枝上挂铃铛。
碧春带着人迎出来给姜钰行礼。
姜钰道:“怎么是姑娘亲自出来迎,公主如何了?”
碧春道:“公主昨儿回来一宿都没合眼,夜里又爬起来画画,怎么劝都不听。”
碧春眼圈有些红,姜钰也不好多问,只道:“我进去瞧瞧。”
殿内以花梨木雕梅花扇隔开,西梢间内设避风隔,紫檀花开富贵双面浮雕屏风前置了美人榻,香筒,另一侧摆了案桌,书架。
姜钰才进去便闻到淡淡药香,隔着珠帘,隐约瞧见粉帐之中的倩影,她躬身行礼:“臣参见宜春公主。”
“表哥不必多礼。”
女孩的声音如潺潺流水,柔软悦耳:“表哥进来吧。”
宜春公主半歪在床上,未施粉黛,发髻挽着,梳的一丝不苟,床前香几上摆着个白瓷碗,里面乌黑的药似是一口都未动。
姜钰斟酌着自己现在的男儿身进去会不会坏了公主清誉,公主自幼养在宫中,心思单纯,这宫中除了亲人,便是伺候她的宫人,哪里知道什么男女大防,她身体不好,提出的意思宫人也不敢违背,便这么冒冒失失的把姜钰请过来了。
姜钰想着自己如今也才十三岁,都是一起养在宫里头,想来也不会传出什么。
她余光瞥见书案上放了一幅画,画上女子一身骑马装,窄袖,短靴,手持马鞭,一手勒着缰绳,笑容灿烂。
再瞧一眼床上柔弱的宜春公主,这应该是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