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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撕了一点,姜钰缩着脖子道:“可以了,就这样抹吧。”
徐砺瞪她一眼,把手指沾着药轻柔的在太医没抹到的地方抹,他越看那道伤口越火大,姜钰眼泪汪汪的喊疼,徐砺训道:“你好意思叫疼,谁让你往刀尖上撞了。”
“我也是着急啊,恭王不让臣进皇陵见殿下,臣与他磨了许久了。”
她吸了吸鼻子,想到小守财奴,她心里就难受。
“那也不能伤了自己,这次事出有因,孤不怪你,但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姜钰点头:“臣知道了,那章家怎么办?”
徐砺动作笨拙的把她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好,揉了揉眉心:“孤来时就疑心陛下会对章家下手,命人留心章家,但孤没想到陛下下手会如此狠,待孤回去之后再说。”
姜钰眼睛一亮:“殿下的意思是,章家有您的人,章景明没死是不是?”
想到守财奴可能没死,姜钰激动的要跳起来,牵动手臂上的伤,哎呦了一声。
徐砺把她抱在怀里,道:“你老实一点,孤只是命人暗中护着章家,但陛下下手出乎意料,护卫进不得皇陵,孤还未接到禀报,你希望不要太大。”
那也还有希望,总比一点都没有强。
姜钰暗暗祈祷章景明没事,徐砺瞥了她一眼,本来想再训她鲁莽,后来一想她小孩子家,难得的有情有意,自己这么拘着她不好。
姜钰昨晚没睡好,今日马车一路颠簸,加上先前一直没有放松,这会脑袋晕乎乎的,没什么防备的窝在徐砺怀里睡着了。
徐砺盯着那细白的手臂,怕碰着她的伤口,用手托举她的手臂。
他眼神有些幽深,蹙眉凑近了看,他与姜钰说好了要做伴侣后,除了偶尔抱抱,不甚深入的亲,并没有过多逾越举止,小世子身上也挺细嫩的。
他手指抚了抚她胳膊上的皮肤,怕她冷,抱着她往暖炉靠了靠。
姜钰一路睡到了太子府,徐砺把她抱下车时她才悠悠转醒,又是公主抱,姜钰忍不住有些羞涩。
“殿下放臣下来走吧。”
徐砺没理她,二皇子急匆匆的跟在后面,被太子府的门房拦了下来。
“太子皇兄。”
徐砺扭头道:“姜钰是晋阳王世子,你也敢伤他?”
二皇子解释:“皇兄,不是臣弟伤他,是他自己......。”
他顿了一下,觉得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怎么会有人自己往刀口上撞,偏偏姜钰就是。
徐砺把姜钰放到床上,拽了被子盖在她身上:“孤要进宫,你在这里等着孤。”
姜钰知道他是要进宫救章尚书,乖顺的点了点头,想到章景明,又问了一句:“章景明呢?”
正好此时负责盯着章家的护卫回来了,姜钰拽住徐砺的胳膊:“让他进来说吧。”
她满心沉浸在章景明可能活着的欢喜中,那护卫进来往地上一跪:“属下无能。”
姜钰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殿下,昨日章家大火,属下趁机进去救出了章夫人,但没能来的及找到章二公子,火势太大,属下先把章夫人带了出来,再回去时,刑部侍郎已经带人在灭火,章府里无人生还,章夫人受不了章二公子已死的刺激,跑出来,让刑部的人捉了。”
这意思,还是全军覆没了。
章尚书清正廉明,府上除了章夫人与所生两子,余下只有他年轻时上峰送给他的妾室,并未生子,府里主子加上伺候的奴仆也不过二十多号人,章尚书和章景承被抓在刑部大牢,护卫主要的任务就是救出章夫人和章景明,现在章景明没救出来,章夫人被抓,比预想好一点的就是章夫人没死。
徐砺脸色深沉,事情到这一步,谁都没有预料到。
他知道姜钰难受,他心里同样难受,章尚书是忠臣,景承从小伴他读书。
他命人伺候姜钰,便不再耽误的往皇宫去。
章家被人举报贪污数百万,但章府阖家上下只抄出七百两银子,与遭到举报的数百万两银子差别巨大,但他的亲家顾家抄出十万两银子,这些银子来历不明,顾家已经招认是章家贪污银子,藏匿在顾家,章家贪污的其他银子不知藏匿在何处。
徐砺在乾元宫中与皇帝争论了许久,最后因找不到章家贪污的数百万两银子,章家男子判了流刑,女眷因只剩下章夫人一人,陛下额外开恩,褫夺诰命,贬为庶人。
顾家男丁流放,女眷充作官妓。
徐砺想要减轻章家的处罚,陛下拿着章尚书当初写给云州知府的两封信摔在徐砺跟前:“太子自己瞧瞧,什么叫务必处死,这天下是徐家的,还是章家的,一个吏部尚书,都可以这么为所欲为,朕对付章家,是为了你好。”
徐砺亲自到刑部大牢去见章尚书章景承,章尚书倒是没遭罪,章景承遍体鳞伤,没有一块好肉。
刑讯的官吏为了逼章尚书招供,只打章景承,让他眼睁睁的瞧着,章尚书神有些恍惚,跪在地上给徐砺行礼,徐砺的手轻轻的搭在章景承的肩上:“孤愧对于你。”
章景承闭了闭眼:“可是景明出了事?”
徐砺静默片刻,章景承扯了扯嘴角:“也好,他那性子,活下来也是受罪。”
“孤会替你们照顾好章夫人,等着你们回来。”
章尚书道:“殿下不必内疚,是臣大意了,连累殿下,受陛下猜忌,拙荆便有劳殿下了,她妇道人家,心性脆弱,请殿下看好她,莫要让她到流放之地寻臣,臣感激不尽。”
徐砺扶他起身,躬身一拜。
姜钰眼瞧着天都要黑了,太子殿下还没回来,她手臂上有伤,若留在此处晚上换药沐浴必然会漏了底,趁着太子殿下没回来,脚底抹油的溜了。
路上想到小守财奴,越想越心酸,抹了两把眼泪。
马车快到晋阳王府时,突然一个铜板从车窗中扔了进来,正好落在姜钰的脚边,姜钰微怔,对着马夫吩咐道:“停下。”
她捏着铜板瞧了瞧,谁往马车里扔铜板。
她下了马车,往回看了看,不远处的草垛子动了动,姜钰屏着呼吸走过去,草垛子中突然跳出一个人,将她手中的铜板抢了过去。
姜钰仔细瞧清楚脏乱头发下的那张脸时,瞪大眼睛,惊喜道:“财......。”
她左右瞧了瞧,好在天已经黑了,这片没有人,姜钰警惕的把章景明拉上车。
章景明低着头,双目赤红,紧捏着手中的铜板,一句话也不说。
姜钰张口眼泪差点掉下来:“景明,你怎么在这里啊?”
她想说你真的没死,你吓死我了,但此时她真的无法像从前一样与他开玩笑。
“昨晚我回府,突然想到你还欠我十两银子,我就从我院子里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