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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自知理亏,讪讪道:“这件也不算旁人剩下不要的,这是当年为昭惠公主也就是世子您的祖母所制嫁衣,只因这件嫁衣繁重,公主远嫁不方便,才又重新缝制了一件,这件嫁衣就一直摆放在司制司,不曾有人动过。”
她想着搬出昭惠公主的名头,世子总该不会生气了吧,何况这事也算不得她们的错,二十日实在太短,司制司还要赶制二皇子的喜服,底下便有人请示皇后贵妃,把当年昭惠公主没用的嫁衣拿出来改了改,昭惠公主是姜小姐的祖母,用祖母的嫁衣,也不算辱没了她。
姜钰心里憋着气,道:“不是我要为难你们,二十日不够,你们可禀告皇后贵妃,甚至是陛下,起码要与我商量,再做决定,如今拿着几十年前老旧的嫁衣随意改改,便来当我妹妹的嫁衣,不好意思,请你们回去,这嫁衣,不穿也罢。”
李司制犯了难,这主意是司制司出的,本想靠着这件嫁衣在贵妃和未来恭王妃跟前卖个好,没想到姜世子还未见到嫁衣仅凭做嫁衣的日子猜出嫁衣不是现做,反而弄巧成拙。
徐砺一过来就见姜钰坐在椅子上,冷着脸,架势十足,底下司制司的一群人上到五品司制,下到九品女史个个愁眉苦脸。
众人齐齐给徐砺行礼,徐砺声音平缓:“怎么了?”
姜钰回道:“司制司奉命为臣妹妹做嫁衣,只做了十日便做成了。”
她碰都不愿意碰那件嫁衣,只用下巴轻轻一点:“瞧,多么光夺目,比那些耗时几个月的还要美。”
她话里有话徐砺怎么会听不出来,对着李司制问道:“十日便做成了这件嫁衣?”
李司制垂着头,口中干涩:“二十日做的嫁衣怕不符合恭王妃尊贵身份,这才禀了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拿了库里当年昭惠公主的嫁衣出来。”
“孤母后同意你们做的?”
“皇后娘娘说这事问贵妃便可。”
在她们看来与其花二十日做一件普通嫁衣,不如在昭惠公主没用的这件嫁衣上修改,只是她们没有想到姜钰这么难伺候,试都不愿意让姜菱试。
姜钰浅啜口茶,淡淡道:“此事该回禀谁便回禀谁,这件嫁衣,我晋阳王府不可能,你们也不必在此耗着,有这个功夫倒不如回去将嫁衣赶制出来。”
横竖是皇家急着娶,又不是她晋阳王府急着嫁。
嫁衣做不好,那这个婚也不必成了,闹到陛下面前,也算不得姜钰的错。
皇家最重规矩,繁文缛节这一套套的,普通人家尚且不能出差错,不给个说法,皇帝老子也别想带儿媳妇。
李司制没办法,只好带着女史先回去。
徐砺看姜钰一直板着脸,劝道:“何必为这种事动怒。”
姜钰瞥了他一眼,骂道:“你们皇家人,忒不是东西,这么欺负人。”
婚期不商量,强硬的定下不改,只给二十日准备,她这里忙的一团乱,还来给她添堵,姜钰压抑几日的怒火终于爆发,这把火成功的烧到了同为皇家人的徐砺身上。
徐砺看她这蛮横的样子,笑了笑:“你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吧,孤怎么就不是东西了。”
窗口的日光斜斜的照进来,姜钰那白皙的小脸让映的更加细滑,板着脸,严肃道:“你还有脸子笑,你知不知道嫁衣对姑娘来说多重要?”
以前不知道,只觉得就是成亲这日穿一回,也没什么,现在知道了,他要回去让人着手准备世子的嫁衣了。
如梅奉茶不下心听见她家世子向太子殿下发脾气,太子殿下还好脾气的不计较,心都要揪到一起了,世子怎么对太子殿下不敬呢。
眼瞧着如梅退出去,徐砺才俯身撑着椅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看她那明显尖下去的下巴,心疼道:“你急也没用,船到桥头自然直。”
姜钰抱怨道:“我父王母妃皆不在,阿菱出嫁,身边只有我这一位兄长,我本就不希望她嫁给二皇子,现在还要在这种事情上薄待她。”
“你尽心尽力,怎么薄待她了,孤看那嫁妆把你院子都要堵满了。”
“庄子田产铺子都还未置呢。”
别家嫁女直接拿家中早就备好的田产出来就行,晋阳王府没有,要多出不少功夫。
徐砺嗯了一声,不以为意:“庄子铺子好办,孤让人去给你办。”
姜钰还是撅着嘴,抬起头,幽怨道:“没银子了。”
徐砺愣了愣,姜钰出手向来阔绰,富贵窝里出生的小世子最不缺银子,平日里打赏下人用的都是金银瓜子,撒银子跟撒糖一样。
晋阳王府不缺银子,也不曾在这方面苛待京中的世子,每隔几个月晋阳都会来人送钱,晋阳王妃更是视姜钰如命根子,时不时的就要送银子,姜菱没到京城时,满晋阳王府就供这么一个主子挥霍,便是晋阳王府不再往京中送银子,也够她用一辈子了。
徐砺先头见姜钰这几日急躁只以为是姜菱要嫁给恭王,嫁妆一时半会不好准备才着急的,怎么也没想到,小世子这是没钱了。
第94章...
徐砺闷笑一声:“这么大家业,你都花光了。”
姜钰睁着眼,可怜巴巴的:“我在好几处地方买的东西都是赊的。”
堂堂晋阳王世子,沦落到赊账给妹妹办嫁妆的地步,徐砺也不知道她这日子是怎么过的了。
他瞧见旁边有个账本,手指翻了两页,姜钰手捧着下巴看他。
本来账面上的钱只是不多,不至于庄子铺子没办就没钱了,实在是她太着急了,外面那些铺子管事都知道晋阳王世子着急给妹妹办嫁妆,又出手阔绰,坑了她好大一笔银子。
也不是她傻的让人家坑,她需要的多又挑剔,姜菱婚期在即,样样都要亲自去挑,哪有时间去思考价钱。
徐砺道:“孤有不少庄子铺子,本是给太子妃备着的聘礼,你急用,便先借给你吧。”
说是借,还真打了欠条,姜钰见他坐在案桌前,一本正经的写借条,借条递到她跟前时,她连字都没看,直接趴他脖子上,露出尖尖的小白牙咬了一口,臭不要脸的,不主动帮她,还打借条。
徐砺笑着捧着她的膝盖弯把她团到自己怀里,拍了拍她的屁股,明知顾问:“怎么了,借条你不签字。”
她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抬起头,睨了他一眼:“我堂堂晋阳王世子,传出去借人家庄子铺子给妹妹办嫁妆,多丢人。”
“你在外面赊账买东西都不嫌丢人,跑孤这里借庄子就嫌丢人了?”
“我赊账能找借口说是东西买多了,回头把银子补上,借庄子我可没庄子还。”
徐砺把借条折起来:“这意思是不借了?”
姜钰扑过去又要咬他,让他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