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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和他也有些渊源,又是这般三番四次的结缘,想着缘分不浅,斟酌了下,问道,“可是家中有事?”
李清是真的不知道找谁诉苦了,听了赵泷的话,道,“说起来惭愧,家母和妾身五年未见……”一开始说的时候还觉得有些艰涩,留意赵泷的表情,见他虽然目光深邃,叫人生出几分深不可测的想法,但是神态和蔼,还会时不时的点头,叫她越说越是投入,一股脑的就把自己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让赵爷见笑了,我实是不知道该如何了。”
赵泷却道,“夫人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还是不愿意去做?”
“赵爷此话是何意?”李清惊道。
赵泷见李清神色惊讶,一双莹莹秋眸注视着自己,那模样即是美的惊人,又是带着几分毫无遮掩的纯粹,想着到底年轻,经历过的事情太少,就算是个十分聪慧,也时常有看不清自己的时候,语气就越发柔和了下来,道,“我和夫人虽不过几面之缘,但还是瞧出夫人的几分性情来,夫人是个外柔内刚,十分有主意的人。”
有些话赵泷不好直说,比如那般痛快的放弃秦王宠妾的身份,又那样深明大义的成全对方,并不是每一个女子都做得到的。
权势,身份,金钱,更甚者秦王这样一个美男子,等着拥有过之后,谁又能轻易的放手?
可是眼前这个女子就做到了。
英雄不问出处,赵泷并非十分看中出身,他更加在意的一个人品性,而李清虽然是女子,并且曾经委身给秦王做妾,但是她的所做所言,却是洒脱的比男子还要大气。
李清并不知道赵泷真正的想法,她对于自己给人做妾的事情说的很模糊,也没提及对方是谁。
赵泷往后靠在椅子上的软枕上,望着窗外,道,“恐怕夫人也是有几分意动的,不然按照夫人的性情,根本就不会这般烦恼。”
李清道,“赵爷,您说的是甚么?”
“夫人,你且好好想想。”赵泷说完就不再开口,自己斟了桃花醉,陪着李清做的奶豆腐,慢慢的品味了起来。
李清却是有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可是她并不觉得尴尬,反而有种和赵泷很是贴近的心情,就好像两个人就变的十分的亲密一般。
赵泷的很对,她就是心动了,原本她以为自己想过就是如今这般清闲的生活,她也过的很惬意,可是那天在庄子里遇到秦王的时候……,她忽然就生出几分不甘来,等着母亲提议了重新参加科举的事情,她虽然知道这件事已经不可行,但还是心动了。
好一会儿才道,“妾身想又怎么样呢?像妾身这般身上有了污点的人,是如何也参加不了科举的,即使参加了也会被人嗤笑,成为笑柄。”说道这里嘲讽的笑了笑,“让赵爷看笑话了,我实是有些痴心妄想。”
“如果有人推举你呢?”赵泷目光柔和,含笑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15章
第十五章
四周静谧,李清似乎听到胸口咚咚的心跳声。
赵泷闲散的坐在镶嵌云石的透雕荷花纹太师椅上,一举一动之间说不出的洒脱自在,就好像是对于他来说,这天大地大,却是没有什么事可以难住他。
湖边的风吹在窗棂上的天青色的纱帐上,鼓起漂亮的波浪来,就如同李清此刻的心情,怎么也没办法平静下来。
“赵爷……”李清艰涩的开口,她抬头,看到赵泷露出鼓励的神色来,含笑的看着她,就如同一个久未见面的老友,又或者包容小辈的长者,可以成为你温暖而厚实的后盾,安抚住你焦躁不安的心。
“您要给妾身写推举函吗?所以妾身还能参加科举?”李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赵泷声音不高,但是充满了坚定的沉稳,“不是我写的是,是原礼部尚书沈从泽的推举函,足矣了吧?”
礼部原本就管着科举的事宜,能做到尚书,本就不同凡响,更不要说这个人还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大儒沈从泽,能得他的推举函,别说是礼部,就是士林里也会给她保留几分体面,那她以后的路会顺畅很多。
参加科举之人都需要得到推举函,她以前在学院的时候都是学院的老学儒来写的,而除了这些,能得到德高望重的之人的推举函,那自然是不同的,而这位沈从泽早就不管朝廷之事了,又是有名的清流大儒,能让他写一分推举函,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莫名李清就是觉得赵泷并非虚言。
李清低下头来,心里涨满了不知名的情绪,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委身给人做妾而自卑过,如果时间倒流,她还是会这般选择,但是……,这不等于她可以无视旁人的视线,可以无视这个朝廷的规矩。
因为逆流而上,实在是太艰辛了。
她不像是那位圣尊皇后,勇敢的改变了这个世界的规矩,她自信没有那样的魄力,可是现在,眼前这个不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却是给了她从来没有过的期盼。
赵泷又道,“想就去做,当年圣尊皇后不知道提拔了多少女官,其中身世不如你者大有人在,你可见后世有人因此对那些女宫非议?”
“你这般年纪,如此样貌,正是大好年华之时,何必要躲在这偏僻的乡下蹉跎岁月。”
“难道你还想要把下半生委身给男子,浑浑噩噩的过一生?”
“你曾经在十五岁时候得中过禀生,这可不是旁人可以做得到的。”
赵泷好像天生就知道如何掌控旁人的情绪,一句接着一句,激起了李清少女时期的热血来。
“赵爷,您和妾身不过几面之缘,为何要帮妾身?”李清虽然热血沸腾,但是并没有失去理智,反而越发的冷静。
赵泷暗道,真是个机智的姑娘,要是旁人这时候早就忘记了一切了,她竟然还会问缘由,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坦白,道,“见了夫人,我瞧着有些眼熟,问了才知道故人之女,我曾经跟李唐先生学过字。”又道,“今日之事,你且回去想想,沈从泽沈老先生和我家很是有些渊源,写个推举函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李清记得很清楚,父亲李唐因为体弱没办法研习苦读参加科举,但是却不肯放弃,倒是练就了一手好字,从小就不知道多少人会来拜见,只为求字,偶然的一次叫微服私访的圣上瞧见了,求了字回去挂在御书房上,那之后更是名声大噪,一时风头无限,会让赵泷这种世家子慕名来学也是常理之中。
来的时候心事重重的,走的时候却是两样的心情,李清被王总管送到了门口。
“夫人,今日真是多亏你了,老爷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