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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诉苦的就是这位馄饨摊位的店家最为愤慨,原来此人日日都来吃白食不说,最是喜欢在这里讹诈他的客人,弄的他生意也难做了起来。
待事情解决,汪希真左顾右盼,见李清一直站在一旁等着他,松了一口气,道,“吓着你了吧?”
李清却是朝着汪希真福了福,带着几分调侃道,“汪大哥以前就说,等着以后考了科举,要为民做主,如今当真是当初说的那般了。”
汪希真脸腾的就红了,道,“清妹妹,你莫要取笑我了,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督察使。”又道,“你如今住在哪里?还未曾说过。”
“你当年走的匆匆,给你写了许多信,你也未曾回过。”
“有了难处为何不找我?”
李清以前就知道汪希真思慕她,但是当时大家都忙于读书,又或者一直都以为会这般在一起,至于她……,也有些想法吧,毕竟汪希真温文尔雅,是少有的温柔体贴之人,且博学多才,跟他聊天,天南地北,什么都能聊的上,是个让人觉得很舒服的人。
只可惜汪希真有一个势力的母亲,而这个母亲还曾经警告过她……,不要对她的宝贝儿子使用狐媚的手段。
她在书院里交好的朋友就是郑喜云和汪希真,郑喜云是因为在继母手里讨生活,即使家境不错,她也没办法去开口救助,至于汪希真……,李清其实去找过他,却是还没开口就被汪母赶了出来,那时候她就明白,汪希真自己还是需要靠家族,就算求了他,到最后可能御医没有请到,还会被汪家人随意轻贱。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李清无意跟汪希真说明,毕竟汪希真本就不是她什么人,帮她是情分,不帮也是情理之中,转了话题道,“现在通州,想着参加今年的科举,也不知道能否考中,许多都已经忘了。”
汪希真见李清搪塞过去,有些委屈,却也不敢追问,顺着她的话题道,“自然能,当初我们一起读书时,清妹妹就文采斐然,机灵通透,常有旁人想不到的见解来,这一期的主考官中,多半还是上期的那位沈大人,他最是喜欢清妹妹这种有不同见解的人。”
“清妹妹,你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尽管来找为兄。”
“那就多谢汪大哥了。”
后面李清就问起课业上的问题来,自学最苦的莫过于遇到了问题无人可以解惑,想着刚好遇到就捡了几样难题询问了起来。
当初他们读书的书院也是有名的河书院,而汪希真却是其中最出类拔萃的,他出身名门,父亲,祖父皆是进士出身,从小就是名师教导,底子十分的扎实,这也是李清最为缺少的。
两个人一时说的投机,没有注意到对面有人行来,为首的男子正是秦王,左边是王妃冯婉贞,右边则是一名瘦弱的男子,穿的要比旁人还要厚实,包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苍白的面容来,却是笑容满面,显得极为开心。
几个人显然都是微服出访,并没用仪仗,而是带着乔装过的护卫。
那瘦弱的男子第一眼就看到了汪希真,道,“汪大人,你居然在这里。”随即看到汪希真旁边的李清,露出惊艳的神色来,带着几分调侃道,“到真是难得一见的佳人,也怪不得汪大人忘记了和本太子的约定。”
汪希真一时窘迫,脸憋的通红,立时就要下跪赔罪,却是被太子扶了起来,道,“无妨,本就是出来游玩,汪大人不必这般紧张,随意放开就是。”
“殿下恕罪。”
想来太子和汪希真关系极为要好,说话很是亲昵,指了指一旁的李清道,“都说无妨了,你要真想将功赎罪,也不说跟我说说这位佳人是谁?”
李清没有想到竟然这里遇到他们,一抬头就和秦王的视线交接,见到他目光深沉,说不出来的冷漠,心中也渐渐的沉了下来。
秦王见到李清的时候其实有些诧异的,她离开了自己似乎过的极为好,上次在农庄的就显得很是悠然自在,而这会儿……,脸上全无脂粉,素着一张小脸,却是皮肤光滑剔透,眼眸清澈如泉,竟是比在□□的时候看着还要小。
而一旁的冯婉贞却暗中冷笑,想着秦王要如何应这种场景,当真是可笑,不过就是一个被王府赶出去的妾,如今却是这般坦然的站在太子和她前面,可见脸皮之厚,要是她早就羞愧的找一口井自尽了。
而这个汪希真到底知不知道李清的过往?
女人向来是敏感的,李清不仅看到了秦王眼中的冷漠,看到了冯婉贞虽然极为掩饰,但是不屑的神色来。
一旦考中进士,她早晚要面对这种目光,要是留在京中为官,还要和秦王一同上朝……,闲言碎语就如同这冬日的寒风,席卷着她,那时候恐怕比现在还要尴尬窘迫吧?
但是既然决定要走这一条路,她就从现在开始勇敢一些。
“见过太子殿下,小女姓李名清。”李清落落大方的朝着太子一笑,就在大家觉得这笑容极为美丽炫目的时候,她又道,“曾经服伺秦王殿下。”
这下别说是太子,就是秦王也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来……,而汪希真则如遭雷击一般,像是完全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
***
回去的路上,李清一直都没有说话,郭氏虽觉得奇怪,但以为是累了也就没有多问,只让她好好歇息,明日一早还要赶回通州去。
晚上躺在烧热乎乎的炕头上,李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索性起身披上孔雀纹银狐头蓬去了厨房。
厨房里火还没熄,带着温暖的气息,她拿了一瓶酒出来,配着一叠花生,慢慢的喝着。
喝着喝着就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一抹竟然全是泪水。
忽然间听到有人说道,“哭什么?”
李清一惊,看到一个人站在了她的前面……,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那人还是稳当当的站在前面没有消失。
穿着一件鸦青色的灰鼠莲蓬衣,上面还沾着雪花,手里拿着马鞭,一脸疲惫之色,神却是很好,带着几分纵容的目光看着她。
“赵爷?”
“是我。”赵泷坐在了李清的旁边,把马鞭放在了桌子上,又去解莲蓬衣上的带子,问道,“有没有吃的,一路赶路,这会儿才觉得有些饿了。”
“有。”李清起身翻了半天,找出晚上从灯会带回来的几样小吃,却都是冷了,像是茯苓糕什么的,也不适合当饭吃,她又看到放在橱柜最下面的细面,想了想道,“赵爷,我给您下一碗阳春面吧。”
赵泷脱了厚重的披风,靠在墙壁上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我往常怎么没看出来你这般吝啬,竟然只准备下一碗阳春面。”所谓的阳春面就是清汤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