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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挣巴了半天,才重新露出了一双眼睛。
“没事吧……?”薄禾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样?”
可是,抱着她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薄禾推开他,跪坐在地板上,垂下眼眸,就看到躺在地板上的男人双眸紧闭,纤长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十、十四……?”薄禾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见他毫无反应,当即就急得红了眼眶,“你快醒醒啊!”
她的大脑中,突然一片空白。
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然后一边念叨着“120120”,一边翻出手机,准备打急救电话。
薄禾划开锁屏,指尖在不停地颤抖。
这一刻,她才发现,对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究竟重成了什么样。
然而,数字“0”还没按下去,她拿着手机的右腕,就被一个骨骼分明的大手牢牢地攥住。
还没等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薄禾就觉得脸颊一侧突然拂过一阵风,然后,两片温热的唇瓣,轻轻地亲了一下她左侧的脸颊。
???
!!!
“这么担心我,还说不喜欢我?嗯?”他一手撑着地板,曲起一条长腿,侧过身对着她,这样说道。
尾音的疑问词带着轻飘飘的调子,听起来心情不错。
薄禾抬起头,眨了一下眼睛,呆呆地望着他,好像还没有从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中,回过神来。
“嘿,”方十四伸出手,白皙纤长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下一秒,滚烫的泪珠子就从她泛着红的眼睛里掉出来,一滴又一滴,砸在地板上。
“想你怎么还不去死!”薄禾一边哭,一边随手抄起身边的快递,往他身上砸。
他今年都二十三岁了,怎么跟十六七岁的时候一样,就是不长心。
薄禾刚才都要被他吓死了。
“诶!你怎么能打你的老板!年终奖还想不想要了?”方十四伸出手去挡那些快递,一边挡一边说,“我这手可是为国争光的,今年还得拿世界冠军呢,你把我打残了,不怕影响国家荣誉啊还打!”
他彻底没了办法,干脆用力,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另一只胳膊揽着她的腰,让安安稳稳地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不哭了啊,”他伸出手,擦掉她脸颊上的水痕,然后对她说,“你说你大晚上的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诶!你又掐我!”
方十四揉了揉被她掐得生疼的胳膊,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如记忆中一样熟悉的模样,让他觉得挨多少疼都值了。
从高中时开始,他就喜欢看到她被自己吓哭了,又被自己哄好后的模样。
她的脾气有些倔,每一次都是强忍着不哭,为了忍住眼泪会一直咬着唇,淡色的唇瓣也因此染上一层艳丽的绯色。
哭过之后,她的眼尾和鼻尖都泛着红,又长又密的睫毛上挂着水珠,乌色的眼睛软成了一汪水,清纯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人,让人看了心尖发痒。
“放手。”薄禾晃了晃被他攥着的手腕,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淡一些,可是却带着浓浓的鼻音。
“放什么手啊,我吓唬你的,我没事,不用打120。”方十四解释道。
薄禾抬起眼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从他的怀里出来,重新站好,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小声说道:“我不打120。”
方十四不解。
紧接着,薄禾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又补了一句:“我打110。”
方十四:???
如果他真的被警察抓走了,第二天uc的电竞版头条的标题应该就是
《丧心病狂!冠军队打野选手竟半夜私闯单身女生公寓耍流氓》
……
不不不,这太恐怖了。
方十四用力地摇了摇头,将那个丧心病狂的头条标题,从脑子中甩出去。
然后,他“唰”地一下站起来,不由分说地拽过她的手腕。
看到空空如也的手机屏幕之后,才知道,原来她刚刚在吓唬他。
“吓我?”方十四挑眉。
几年不见,她段位见长,自己竟然也被她吓住了。
“礼尚往来,”薄禾幽幽地说,“看着你帮我挡快递的份儿上,刚才的事就算了,不过……”
“不过?”
“你怎么进来的?”
“我……”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管理这么严的公寓,你都能偷配我家钥匙?想干什么?”(微信公众号:小说生活馆整理)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方十四心里苦,但他却想不到该怎么解释。
他放开她的手,眉头微蹙,几秒钟后,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措辞。
“你家密码,是我生日啊,”方十四眯了眯眼睛,看着她说,“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想对我干什么?”
薄禾:……
她咬了咬唇,紧张地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俏丽的绯色瞬间染红了她的脸颊,像两片柔软的红云。
“我……我没……”她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设定密码的时候,薄禾根本就没有想到,方十四会住在她的隔壁。
后来,她一直都想改回来,可是最近事情很多,一直都很忙,也没有时间去物业哪里修改密码。
没想到,就这样被他发现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但现在你既然还喜欢我,为什么不答应我的告白?”他伸出胳膊,撑在她脸颊两侧的衣柜上,将她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继续对她说,“真的讨厌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工作,为什么不搬家,为什么要把门锁设成我的密码,为什么”
为什么会跟别人说,只要我再向你告白,你就会重新接受我?
当然,最后一句话,方十四没有说出来。
他一瞬不眨地盯着她乌色的眼睛,那里面还含着水光,眼睫微微翳动的时候,睫毛就像一把柔软的扇子,擦过了他的心脏,酥麻的感觉由内而外,一丝一毫都无法避开。
“你想多了,”薄禾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在手机的相册里调出一张边境牧羊犬的照片,递到他面前,然后对他说,“我家狗也是在儿童节出生的。”
……
这他妈就非常的尴尬了。
*
五分钟后,方十四坐在薄禾家里的沙发上,看着她拎着医药箱,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心里如同打翻了调料盒,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该悲哀自己和一条狗画上了等号,还是该悲哀自己居然不如一条狗。
“低头。”薄禾捧着棉签创可贴和药水,站在他面前,神色淡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