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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账,到时候我这府里却要被她闹得个鸡犬不宁,这才不得已出手的。”
他淡淡地笑开,“我知道。”
“……”
“那你还不快快进屋子去,在这儿浇大雨,你这是想让东方奕瑶过来把我这公主府给掀翻了不成?”
“修洁不敢!”
“那你便快点起来。”东方晗雪俯身去拉他起来,把伞全都遮了过去,略带埋怨的说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
他抬起头,拂开贴在脸上的碎发,笑道:“公主这是在关心我么?”
东方晗雪冷哼,“比起你,我更关心的是这公主府里的安宁,我可不想整日被闹的鸡犬不宁的。”
宗政修洁一笑,不经意间却瞥见东方晗雪被雨水打湿的大半边身子,原本笑着的目光倏然间一寸寸冷了下去,他蹙了蹙眉,把雨伞扶正,将她牢牢罩在伞下面,“我刚刚淋了雨,也不在乎多淋这一时半刻的,倒是公主的身子刚恢复,不宜多淋雨,我们快些回屋吧。”
东方晗雪惊奇地看了他一眼,看来这人也不傻呀,那刚刚为什么不躲雨,非要跪够时辰才肯起身?
其实下这么大的雨,也没有人会过来看,他又何必这么较真?
淋了雨,到半夜时宗政修洁竟发起热来。
东方晗雪听说他生病了,便也急急赶过来看看。
屋外的雨早已经停了多时,此时他屋内燃了灯,桌上摆着刚熬好的药。
东方晗雪关上门,一眼便看见躺在床上的人。
暖意融融的烛光洒在他俊如刀刻的深邃侧脸上,平静无澜的脸如碧玉无瑕,而他微蹙的眉宇此时却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漠然之气。
东方晗雪叹了一口气,明明在雨里的人是另一种性子,而他又何必用冷漠把自己包裹住呢?
东方晗雪坐在床边,把勺里的汤药放在嘴边轻轻吹凉,伸出手去想探探他额间的温度,不料却被他一下避了开去。
“好些了吗?”东方晗雪看着他漠然的脸,问了一句。
宗政修洁却把头偏向一侧,冷冷道:“公主请回吧,修洁粗人一个,不敢劳烦公主心!”
东方晗雪一愣,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们二人现在虽然只隔着不到十几厘米的距离,但总感觉竟像是隔了一道道厚厚的门,任凭你怎么努力却总也触不到他心里去。
不禁有些怀疑,那个在雨中对自己依恋万分的,仅仅是个幻象,全然不是这个充满防备的人。
“那你终归也要喝些药,这铁打的身子也耐不住生病不是?你如今不肯喝,这不是同自己过不去吗?”
看着眼前递来的汤匙,宗政修洁面避无可避,只能选择闭了眼。
望着他别扭的样子,东方晗雪不觉有些好笑,笑嘻嘻地将他望着,“怎么,你怕苦不成?”
他的眉毛瞬时拧成了一个结,
东方晗雪勾了唇,没想到他这么大的人竟还像个孩子一般怕苦,又凑近了他一分,打趣道:“小孩子才怕苦呢,相信修洁公子定不会像孩子一样怕喝药吧!”
看见他的眉毛抖了抖,这才放下手中的药碗,捻起一一粒蜜饯,笑道:“喝了药便有蜜饯吃哦。”
“公主没必要如此对我,修洁自知轻重!”
他转过身,背对着东方晗雪,看都不愿再看她一眼。
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她都亲自替他喂药了,但他依旧还是冷的跟冰块一样,她真都怀疑他的心是不是冰做的,不然怎么任人怎么捂,都融化不了呢?
感觉到他的疏离,知道他是不喜欢自己的靠近,而她也可以走,但是她最不能忍受地便是他竟然自己作践自己,像她,虽然有时候也会生气,但她却不会同自己作对,糟践自己的身体,这到头来吃苦的还不是她们自己?
东方晗雪用瓷盖盖好药碗,苦涩地笑了笑,话都已经说道这份儿上了,他要是还不喝那便是他自己的问题了,总不能让人跪下来求他吧,他若是自己想不开,她也没办法。
“好,既然如此,你便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不过身子可是你自己的,所以这药可一定要喝!”
背着她,宗政修洁勉强地点了点头
望着他僵直的背影,她也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药已经不烫了,记着快些喝,不然药效就失了。”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宗政修洁方睁开了眼,他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吐出一口浊气,摊开的手心,却也因为用力过度而攥出一道红痕。
一抬眼,便瞥见桌案边那一包鼓鼓的蜜饯,可他终是没有勇气伸手去拿一颗。
第二日,
张伯带着一众清秀少年进了书房。
东方晗雪放下手中的书本,目光自少年脸上一一拂过,道:“你们可有什么要求?”
众少年只听过主子对下人有要求的,何时曾听过下人对主子作要求,自是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哪敢对公主提什么要求,皆是低垂了眉目默不作声。
“殿下,我有事要说!”
一声清澈的声音响起,在宁谧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东方晗雪抬眸,向声源望去,只见其中一个面容白皙的清俊少年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见晗雪探究的目光望来,他也毫不胆怯地迎视着她的目光,冷静的表情散发着一种自信的光,那种不可逾越的无形傲气,叫人微微一愣。
东方晗雪低头喝了一口茶,“你叫什么名字?”
“芳华。”
“芳华?”
“嗯”芳华点点头,道:“芳与泽其杂糅兮,羌芳华自中出。我名字便取自其中二字。”
东方晗雪挑眉,“听你这么说,那你定是读过书了?”
“尚能识字罢了。”
“那你这名字谁取得?”
少年袖中的手紧了紧,下定决心地一攥,抬起头来,道:“是我娘,她说这世界污浊太重,因此便希望我能独留一份高洁,于是便为我起名为芳华。”
东方晗雪放下手中的茶盏,点了点头“那么,说说你想要什么?”
“芳华不敢对公主提什么要求,我只是不想向其他人一样进了府便没了姓名,因此希望公主能成全。”
东方晗雪道:“名字之于我们,都不过是个代号罢了,又何必苦苦纠结呢?”
芳华顿了顿,攥紧了手中的衣袖“可有时候我们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被我们遗忘了。我不想像其他人那样因为一个名字、一个身份而遗忘了自己,抛弃了自己过去的一切。而我至今还未对我娘她多尽尽孝道,她便离我而去了,所以我能为她做的,也仅仅是保留这个名字了。”
听他这么说,倒是个有见解的。
而他所说的话听起来倒也有条不紊,到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