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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却只能记起些许片段。
当时她以为自己定是必死无疑了,但沉入水底的那一刻,却感到水中暗流涌动,也多亏了这暗流,她才被冲到这里,保得一条性命,如果是死水,她现在怕是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理了理头上的碎发,扶着一旁的石块勉强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甚至还有多处刮伤,伤口被水泡了一夜,里面的肉也开始化脓,很是狰狞。
简单地用水清理了下,然后扯下身上的碎布包裹起来。
迷茫地望了望四周,举目尽是一片荒芜。
印象中,公主府南面似乎有一条小河,想必她是被河水给冲到了此处,而现在想回去也只能向北走了。
跌跌撞撞地走了一阵,肚子里却空空如也,此时更是饿的眼冒金星,更是半步也走不动了。
她脚步虚浮,一不注意,竟被块石头给绊了一跤,摔了个跟头。
地上的污泥沾了一身,原本的白衣,此时更是一片狼狈,再也看不清半分原来的颜色。
马蹄轻扬,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沿路缓缓驶来。
乍然间看见路上横陈着一个人,马夫一惊,忙勒紧了缰绳,险险停住。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马车一晃,惊了里面的人。
“做什么一惊一乍的。”里面的人低咒了一声,随即掀帘出来个衣着素净的小少年,怒道:“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不小心。”
“有……有具尸体横在了路中间。”马夫搔了搔头,伸手向路中央指去。
少年蹙了眉,随着马夫看去,只见一个衣着破烂的人倒在了马车。
少年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只愣了一瞬便恢复过来,瞪了马夫一眼,“他没有死,你没看见他胸口还有起伏么?”
一把夺来车夫手里的马鞭,跳下车去,走到那人面前,挥了一鞭。
果然,那‘尸体’竟动了动。
一双素手掀开了帘子,露出张妖娆的脸,朝外望了望“怎么耽误了这么久?”
少年指了指地上的人,“路上突然多出个人,惊了马。”
车上那人眨了眨眼,眼角弯弯,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他饶有兴趣地问道:“哦?!死了么?”
少年轻快地回道:“还有气呢,不过看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若是碍了公子的眼,我这就叫阿福把人挪走。”
那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挥了挥手,“不必了。”
随即,他也下了马车,走到东方晗雪身边,对身侧的少年吩咐道:“把他的脸抬起来。”
少年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蹲下身,把东方晗雪贴在地上的脸抬了起来。
公子皱了皱眉,五指做扇,扇了扇,“好臭!”
东方晗雪听到人声,掀开眼皮,入眼的便是一双锦缎云纹的雪白靴子,当即就像是见到救命稻草般抓了上去。
17【暴虐的少年】(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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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被吓了一跳,尖叫一声,想要逃开,却被她带的一趔趄。
身旁的少年蹙了眉,使力地踢了她一脚,怒气冲冲“还不把你那脏手从我们公子的脚上移开!我们公子的脚也是你能碰的?!”
东方晗雪哪还顾忌的了这么多,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能碰上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能就此放过?
手上的力道只增不减,就是死死抓住他的脚踝不放。
公子被捏的痛哼了一声,拧了眉,眼里闪过一丝狠意,“你若再不松开,我便砍了这双手!”
闻言她也只得松了手,抬头望向那人,声音有些喑哑,“救……救救我!”
“救你?”那人笑了笑,媚眼如丝,斜睨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人,“既然如此,救了你又何妨!”
他侧过头,冲着身边的少年笑道:“齐悦,拿根绳子过来,把她绑在马车后面拖着走!”
绑在马车后拖着?那她岂不是会被活活拖死?
东方晗雪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抬头望着面前这个笑容温婉的人,顿时觉得他的笑阴冷阴冷的,叫人不寒而栗。
一个朗若风吟的声音自车内传来,宛若玉石相击,清越如乐,却又优雅从容。
“别闹了,我们出来得太久了,未招人生疑,还是赶快回去!”
那人耸了耸肩,挑眉看向东方晗雪,“算你走运!”
“把那个人也带上吧。”车内温润的声音再次传来。
那人抱着臂冷哼了一声,看怪物似的睨着东方晗雪,“你这个臭乞丐真是积了八辈子的德行啊,竟然连南宫都替你说话了!”
在少年和马夫搀扶下,东方晗雪终于上了马车,
马车内致华丽,车窗为紫檀木所做,上面装饰着繁复绚丽的花纹,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雪狐地毯,车内小几上放着个檀香小鼎,淡淡的幽香顿时弥漫了整个车厢。
车内小榻上斜倚着一人,此时他正垂着眼小憩,但好看的眉峰却依旧紧紧的蹙着,似是疲累极了,
想必这便是刚刚救了她的人,东方晗雪抬头朝那边望了望,当下却犹豫了。
那主仆二人见东方晗雪满身污泥,对她自是避而不及,加之方才的‘阴影’,更是对她畏如蛇蝎,说什么也不让她再靠近身边半步。
可她到底该坐到哪里?难不成要跟那人挤在一处?
低头瞧了瞧身上满是污泥的衣服,当下更是挪不开一步,只得呆呆地愣在那处。
少年自怀里掏出个雪白的帕子,剜了一眼东方晗雪,把帕子递给了那玉面公子,道:“公子,擦擦鞋。”
东方晗雪随着他动作向那人脚间撇去,只见他雪白的缎靴上赫然印着五个乌黑的指印,明显是方才自己的杰作,东方晗垂眸,尴尬地笑笑。
可司马文浩哪知道她的心思,看着她那明晃晃的笑却是生生刺了他的眼,嘴角的笑意一寸寸僵在脸上,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弄脏了别人的鞋竟还能笑的如此自然?
他接过小厮递来的帕子,一边擦鞋,一边一瞬不瞬地盯着东方晗雪,竟是要在她的脸上戳出个洞似的。
感到他身上散发的飕飕凉气,东方晗雪寒了寒,只得垂了眸子,避开他的目光。
她还会难堪?司马文浩冷嗤了一声,
他挑眉一笑,突然间找到了乐子,一眯眼,甩了手上的帕子,也不顾鞋上的脏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她不放,他倒要看看这人的脸皮究竟能有多厚!
东方晗雪虽低垂了头,但仍能感觉到身边人毫不掩饰地打量,那火辣辣的视线更是令她浑身像是针扎一般难受,
她现在既没有位置可坐,而且还被一个人给瞧得发毛,此时更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恨不得立马跳下车去。
马鞭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