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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自然坐在除了楚皇外最尊贵的位置。
当她走过的时候,似乎看见那位置上坐了个黑衣人,对她微微颔首,看形貌倒是很年轻。只是隔得有些远看不大清楚。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楚皇低声斥了她一句,端了一杯酒给她,“还不敬你九叔一杯!”
东方晗雪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没办法,看样子今日是躲不掉了,
垂头接过酒杯,清了清嗓子,道:“九叔为国效力。劳苦功高,晗雪敬九叔一杯!”说罢一饮杯中酒。
底下的官员出声道:“公主好酒力”而方才原本奉承九王爷的一众人。此时又把她作为新的目标,开始大夸特夸。
勉强忍了小半个时辰,她终于站起来,“父皇,儿臣不胜酒力,就先告退了。”
楚皇盯着她,叹了口气,不耐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她脚步轻快,很快便出了御花园,而身后嘈杂的声音也渐远,
突然想到那面团一样的小家伙,这才想起已经有一段时日没见到她的两位皇弟了,也不知他们最近过的如何?
随手拦下个宫女,想问问她那漪哲颖秀的下落,
而她意外地被东方晗雪拦下,本就惨白的一张小脸此时更是吓得再无半分血色,恨不能将头埋到土里,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更遑论告诉她颖秀的下落了。
东方晗雪挑眉,她就是问个话,也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可是她为什么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模样,竟畏她如毒蛇猛兽,难道她真如此可怖?
“你……可曾见过漪哲、颖秀二位殿下?”
瞟了她一眼,颤颤道:“奴……婢,奴婢不知。”
想必在她这儿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她侧身走过,挥了挥手,“算了,你走吧。”
如今没打听到颖秀的下落,而南苑那头正在举行庆功宴,也是不能去的。左右她现在也不急着回去,于是就在宫里逛了会儿。
走了近半个时辰,才走到了一处废殿,殿外的桃花开得异常绚烂,不由伸手折下两支放在手里把玩,一步步走了进去,快至转角时,她眼角一眯,瞧见了一抹躺在树下的小小身影。
那小人儿的头上盖了本书,正躺在最大的一株桃树下面呼呼大睡。
她走过去,将盖在他脸上的那本书移开,拿到眼前一看,瞧见上面《六韬》二字,知道是他背书背的累了便睡着了。
靠着树坐了下去,轻轻地把他的小脑袋抬了起来,枕在了自己的腿上,正要拂开了落在他肩头的花瓣,而怀中的小人儿像是有感应似的,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顿时迷惑地望着她,方才他明明在背书呀,怎么一睁开眼,身边又多了个人?
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皇……皇姐?”
“嗯”东方晗雪摸摸她的脑袋,“颖秀醒了?”
颖秀急急地抬起眼眸,“我……我没睡觉。方才只是在背书。”
顺看向他,东方晗雪笑了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滑滑的,qq的,手感好极了,她道:“嗯,方才是我看错了,颖秀一直都很努力,又怎么会偷懒?”
被东方晗雪这么一说,突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他慢慢地垂下了头,胖嘟嘟的小手拉了拉她的袖子,“唔,方才我是在睡觉……”
她柔声道:“那颖秀现在还困吗?可要在睡会儿?”
他连忙摇手,“不了,不了,方才偷懒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要抓紧背,不然又会被太傅责罚了。”
东方晗雪抬头打量了四周一番,道:“颖秀怎么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背书?”
“这……这里原本是母妃的寝宫,我和漪哲哥哥每天都会来这儿的。”
东方晗雪怆然,原来是德妃的寝宫,
只是德妃这一去,也真的算是人去楼空,诺大的寝阁竟败落至此,只怕除了漪哲兄弟,再没有其他人会来这里。
“你哥哥呢?”
“在那儿”他指了指殿后的桃树林,
“颖秀乖乖在这儿背书,我去看看你漪哲哥哥。”
“嗯嗯。”他乖巧地点了点头。
转过一条回廊,看到一个月牙般的角门,做的十分致。穿过去后,突然间,只感觉一片洁白登时恍入眼帘,大片清新的幽香直入鼻息。只见朝阳的晕染之下,满园的桃花层叠环绕,悄然绽放。
而其间的一处空地上,一个小少年身穿短打黑衣,面色肃然,卖力地舞着剑,一招一式都耍的有模有样的,想必假以时日必定会有所建树!
罡风拂面而过,他旋身翻飞,手起刀落之间,便挑断了身后的一截桃枝。
他向身后望了一眼,不再板着脸,这才露出了一丝属于这一时期孩子的天真笑容,“九叔,你看我这招耍的怎么样?”笑着剑向身后走去。
一方青石小桌放置在桃林的深处,周围桃树环绕,漫天飞花飘零,一名男子,坐在轮椅上,腿上盖了厚厚的一层狐绒毯子。
乌发黑衣,清淡的侍弄着石桌上的一只朱色的茶壶和两只茶碗,听见前面的脚步声,微微抬起头来,嘴角温软淡笑,眉眼深邃如星。
“你下盘还不算太稳,手上的力度也不够,单就那最后一招来说,你明明能使出全力,却为何在半空了力道?”面色依旧温润清俊,但眼里竟隐有严厉,“习武切记分心,以后要多加注意!”
漪哲藏在袖中的手指不由紧,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也全然消失不见,“知道了。”
东方晗雪挑眉,方才明明见漪哲舞剑舞的像模像样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却尽是毛病了?这人还真是鸡蛋里挑骨头!
轻揭茶瓯,他淡淡道:“等下在把最后一式练上一百遍。”
东方晗雪大惊,就因为一招使错了就要练一百遍,他这是要进行魔鬼式教学吗?
漪哲背着剑,脸上尽是失落,方才兴致冲冲地跑过来,想得到他的夸赞,但谁知等到的竟是他的一番奚落,也难怪他会伤心。
方才她见漪哲向他看来的时候,眼睛里亮亮的,虽然极力保持着恭敬,但仍然掩饰不住其中的欣喜,想必在他心里,定是十分地敬重他吧!只是被敬重的人贬低至此,也不有些灰心丧气。
刚刚听漪哲唤他九叔,难道他便是北楚的镇南将军,她父皇的九弟,深得圣眷的九王爷?
落英纷飞,三两片花瓣落在那一身锦袍上,一他稍一弹指,衣袖上的桃瓣若蝴蝶翩扬,最后静静地落在他覆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