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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眼中总是写着,“天哪,伤口真深”,“外面新闻闹的也是麻烦,可怎么办呢”,就有一种被人关怀的温暖。
“医生,”蔡斯年笑道,“快坐。”
苏尔曼为他检查了伤口,还包按摩脖子、肩膀,舒服得蔡斯年一直眯着眼,河希礼在旁边偶尔瞟过来一眼,一副没眼看的样子。
“医生,您知道什么控制他人神的办法么?”蔡斯年问。
苏尔曼顿了一下:“你问这个……”
蔡斯年忽然感觉到什么,盯着他:“你知道什么?”
苏尔曼眼神躲闪了一下,显得有些为难:“神控制是神力病理学的一个分支,是很禁忌的一个学科,我们有时候在做心理治疗、催眠的时候会涉及到,但绝对不可以进行全面控制,甚至代替控制,这个你最好还是不要问,是不可以碰的一个东西。”
蔡斯年兴奋了些:“那就是说有可能了?”
“您为什么要问这个?”
蔡斯年说了前因后果,苏尔曼听得睁大眼睛,满眼都写着“我的天哪”。
“我没有敢看视频,”苏尔曼有些消受不了一样说,“竟然是这样,必须出动黑盘古才能制服对方……”他蹙着眉头想了一会,看了一眼河希礼,对蔡斯年说,“我有一些事情,希望能够跟您单独说。”
蔡斯年也跟着看了看河希礼,言下有意地说:“你认识希礼的,是宫家自己人。”
苏尔曼又显得为难,蔡斯年觉得这位医生这么好看,像位美丽动人的女孩子,就觉得有点没法强人所难,只好充满歉意地说:“希礼,你……”
河希礼知情知趣地自动退出去,只在最后看了蔡斯年一眼,似乎也有些深藏的想法,但是一闪而过,他没能捕捉到。
苏尔曼等着门关严实了,才又看向蔡斯年,而且竟然还是不开口,直接就用想的来表达了。
苏尔曼:‘您知道宫政道先生么?’
宫政和的哥哥,过去的联盟将军,牺牲了。蔡斯年心想,点了点头。
苏尔曼也点头,继续:‘最近有证据表明,宫将军牺牲有问题,很可能有人谋害。’
蔡斯年皱起眉头,目光闪了闪,忽然想起前几天宫政和晚上回来,独自喝闷酒,被他吓到了,说了一句“我哥哥……”
苏尔曼似乎能够感应到他所想,又继续:‘我和许多各部门的人,一直在研究当年的各种线索,也是前几天才发现的,虽然不能确定,但可能性很大。’
‘宫政道将军的未婚妻,也死于非命,说是一场意外,但我们现在还在调查。’
蔡斯年心头一冷,几乎想说出如果神控制属实,怀疑原主下得去狠手自杀,也可能并非出于本意,但堪堪忍住,继续听苏尔曼的思想。
苏尔曼:‘宫先生遭遇的刺杀很多,但再加上对于您的这次奇怪的刺杀,就很有可能是某种或某些势力,在企图清除每一个宫家人。’
蔡斯年皱起眉头,目光凌厉地看着他,苏尔曼毫不回避,终于开口:“请您务必要好好休息,注意安全。”
为什么连声音都不能出?蔡斯年盯着他想,又记起自己没保镖时遭遇刺杀的巧合,忽然觉得后心有点发凉,产生了一个很不好的想法。
也许,宫家也不是铁板一块。
☆、第36章城
宫政和硬是要蔡斯年休息了一个礼拜。
复工当天早晨,蔡斯年不幸遭遇早起出门开会的宫政和闯入房间,他几乎是在宫政和在他身边坐下时就惊醒了,警惕地看着来人,意识到是谁之后,才又倒回了枕头上,嗓音沙哑:“早,怎么了?”
“今天要去片场?”宫政和问。
他最近发现跟蔡斯年待在一起很愉快,哪怕不说话,不做什么,只是在一个空间,都能让他心情轻快愉悦起来。这种体验前所未有,他很容易发现别人身上讨人喜欢的特质,但很难使一个人变成他“特别喜欢”的存在,于是感悟颇深,又觉得很值得珍惜,在蔡斯年面前越发拘谨了起来。
蔡斯年生怕他还要继续“软禁”自己,飞快表示再不工作要长毛了。宫政和就觉得很可惜,一边无奈地看着他,一边想是不是应该安排一个连去给他当保镖。
好在后面的拍摄任务没出什么岔子,很快就要杀青,进入后期制作的阶段,
剧情到了后期,是路德维希王子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不得不登上帝位,并一个一个逼死自己的兄弟,最终他孤独一人坐在国王的宝座上,看着自己最后的兄长五花大绑跪在自己脚下。
他居高临下而颓败,微笑着却冰冷彻骨:“皇兄,我退位,自裁,将皇位让给你如何?毕竟我们已经没有兄弟可以残杀,你可以安稳了。”
皇兄的嘴被塞住,动也不能动,只能用目光表示着恶毒与憎恨。
路德维希低声念:“不能杀他,不能杀他,再杀了他我就真要成为国王了,可我当国王做什么,我只想要哥哥称帝,自己能过一过自由的日子,有亲人关爱,有爱人陪伴……”
可他的亲人无一不迫害他,背叛他,爱人则攀附他的权势,在宫廷培植自己的势力,甚至企图令自己的家族上位称王。
他望着宫殿穹顶华美神圣的雕花与壁画,喃喃道:“不可以仁慈,人善被人欺。不可以奢求,有些东西是无价的,简单,但得不来就是得不来。”
“你下去吧。”路德维希对过去的大皇子,现在的谋反阶下囚说道,让人将他重新投入牢狱,而后缓慢地往寝宫走去。
长廊那样长,缓慢回溯如同人生。
脚步那样沉,如在泥沼,如过烟尘。
他终于明白,有些东西是希求不来的,欢声笑语、亲和融洽都是镜花水月,一切的深处,每个人都为了自己,权力的诱惑面前,人不是人,是恶魔。
而自己则只有自己。
孤家寡人,孤家寡人。
他的恶魔催促着他,快些了断自己,去那极乐的天堂,没有斗争与权势的地方,遇见自己的亲人,是否也可以放下仇恨,放下相争,享受一下人人圣洁的温暖了呢。
快去。
他被催促着。
快去死。
他将白绫绕上脖颈。
快离开这里,快去理想乡。
他蹬掉了椅子,整个人悬挂在空中。
他看见父王,母妃,兄长与弟弟,曾经恋慕的女孩,他看见所有人欢笑团聚,仿佛其乐融融。
为什么人类都那样擅长伪装?为什么幸福总是像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