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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如今在兵部的孙儿吧?……”
“陛下!老臣对朝廷一片忠心!戎卢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众山环绕,机关重重,实在是不能掉以轻心!如果臣要是真想将孙儿谋取一席之地,臣何必如此大周折!倒是李大人,既然从前是戎卢人,又怎么会不清楚其厉害?“
”戚大人,你这话可要说得小心些,不要因为李大人投靠我大燕而有偏颇之心……“
”够了。”燕承启烦躁地揉揉眉心,面色阴沉地瞧着金阶之下那个姿颜绝丽,抱着玉笏好整以暇,气淡神闲的楚瑜,这朝堂的争吵好像不关他事一样……燕承启磨了磨后槽牙,声音也沉了下去,“不知楚卿有什么看法?”
被突然点到名的楚瑜惊了一遭。他现在脑子还不是很清醒,昨夜陪真儿玩了一晚上的猜谜,今天只觉得脑子沉重的很,完全不想理人。
在戚大人李大人以及李恣殷切的目光下,楚瑜推了推手中的玉笏。
“回陛下,没钱。”
……
嗯,真是很妙的回答呢。
李恣暗暗想着,不愧是先生!这样聪明地不站任何一派,巧妙化解党派之争的危机!
先生就是厉害!
这样想着,李恣抬眼望去,觉得果然今天的先生似乎更迷人了呢!
燕承启一拍桌子:“怎么天天都是没钱没钱,朕的大燕国库真的已经空虚成这样了吗!”
“陛下,您是要用膳的啊,宫内各位主子们是要用钱的啊!臣以为,国库如此空虚有两点主要原因,与戎卢一战是其一,但皇宫铺张浪也是原因啊!陛下一餐可是抵得上寻常百姓半月的月钱……”
“那朕明天开始吃稀饭,楚卿满意了吗?”
“陛下,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臣提议今天开始。”
……
“散朝!”
燕承启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安盈远!你说这个人怎么如此肆意!啊!他眼里还有没有朕!啊?!要不是朕得罪不起他,朕怕楚茗再记恨朕,朕还用这么忍气吞声吗?!……”
“陛下怎么就忍气吞声了?”一道清越的声响从内殿传出来,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声线,听得燕承启当下就止了步子,怔在原地。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声音的主人。
燕承启有些艰难地侧头看向身侧的安盈远,用目光无声地询问。
安盈远叹了口气,附身过去轻声道:“君后今儿个一早就来了,只不过当时陛下刚刚上朝,君后特意吩咐了不必打扰,说他在后殿候着就好……”
“那你怎么不在退朝后告诉朕!”燕承启压低嗓子,声音里带着三分责怪,七分紧张。
“本是想说的……只是奴才实在是没寻到空儿插话……”
……哦。
燕承启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小安子,你看看朕,仪容可还端正?”
安盈远认真地点点头。
“所有人都退下。”
燕承启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慢慢地走进去。
楚茗今日着了一身雪白的杭绸云纹长衫,一头乌发并未挽起,只左右鬓发各挑了两缕用一根天青色丝带系在脑后,倒是多了一分随性的清雅。
“予,你回来了。”
楚茗放下手里的茶盏,低眉一笑,眉眼间是说不尽的温柔:“嗯,回家了。”
“回来了?”燕承启走到他跟前,伸出手去摸楚茗的脸,“我觉得我似乎是在梦里一般。”
楚茗顺势站起来,搂住燕承启的腰,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不走啦,因为除了你,没人会送我那么难吃的荔枝,我要和你讨债。”
“那我还一辈子,好不好?”燕承启吻着楚茗微微抬起的下颚,楚茗微挺起腰,任由他胡乱地亲吻。
“予,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我,我好欣喜……”燕承启眼睛微微濡湿,他等这一天,似乎等了太久太久,每一个夜里,都在想着这一天的到来,都在思念他。
“诶诶诶,这么大的人了,还红眼睛,好丢人呀。”楚茗眉眼弯弯,温温地笑,“连我学堂里的学生都知道不能在别人面前哭鼻子,要哭都要躲到后院呢。”
他嘴上虽是这样调笑着,却一手解开了腰带。
那袍子很是松垮,或者说是它的主人在穿它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系上内扣……腰带一解,衣服就从中间分开,露出一大片雪白滑腻的肌肤来。
“陛下要不要亲自来确认一下后殿的予是真是假,是实是虚?”
……
初夏的风从半开的床掠进内殿,吹不散额上的汗珠。
楚茗慢条斯理地系上腰带,揉弄有些酸痛的后腰,瞪了燕承启一眼,警告道:“可不能再来了,不然我待会怎么出去?”
“我抱你出去。”燕承启捏着楚茗系腰带的手,眼神如狼似虎,全是渴望。
“做人不要太得寸进尺,要学会知足常……哎!你把腰带还给我!”
最后,君后果然是被陛下抱到鸾翥宫的。
实在是蓝颜祸水,了不得了不得!
=tbc=
大燕皇宫后花园茶话会。
宫妃a:你听说了吗,君后第一天回来,就恃宠而骄,非要陛下抱着他才肯回宫呢!
宫妃b:就是就是,依我看,说不定连病都是装的!谁知道这些年有没有和别人搅在一起!
宫妃c:我觉得我大概是病了,怎么觉得君后比陛下还好看?……
宫妃a、b:我们之中出了个叛徒!
第四十八章
初秋的风有些黏糊糊地热,闷闷地笼在这将沉未沉的夕阳中。
湿热的鼻息喷在颈侧,一只有力的手臂将他紧紧揽在怀里,两具赤裸的身体紧紧贴合,没有一丝缝隙。楚茗满额是汗地醒来,想要将那沉重的手臂移开。
夏末的日子依旧闷热,他的怀抱实在有点太紧,汗都黏在背上,黏腻腻的很不舒服,楚茗挣了挣,没有挣开,只好翻过身去掰开燕承启的指节。
好不容易挣脱开,楚茗已经全身上下被汗打透,长长的黑发黏在后颈上,很不舒服。
楚茗轻轻地趿上鞋,随手披了一件穿花外袄,到门口去小声吩咐道:“春桃,准备点热水来,我想沐浴。”
春桃在外低低应了一声,怕扰着门内的人,拎着裙摆轻轻地移开步子下去了。楚茗在门内几乎没听到一点声响,不由微微出神……这丫头还是这么贴心。
六月,君后病愈,携太子回宫,入主鸾翥殿,帝大悦,遂大赦天下。
楚茗想起来两个多月前他回宫时的场景。
他当年走前将事事安排妥当,硬塞了春桃两匣子的珠宝奇玩,要她离开这深宫,出去找个好人家嫁了,过自己的安生日子,主仆缘分就此散尽,再不必做婢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