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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两名同学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道歉,顿时哑口无言。
“你实话告诉我,当初在成人仪式上,你有没有对瑶医生出手?”
一段时间更久的挣扎,“有。”
“什么?”旁边的两个人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博士你之前不是说你为瑶医生自愿献上心头血吗?”
“没错,自愿成为阿瑶的契子,是我最初的想法,这个想法到现在也没有改变,”凌霄的质问将直尚引入痛苦的回忆,“但是,在成人仪式当天,当阿瑶要取我心头血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害怕、恐惧,还有不安,那感觉无比强烈,强烈到了难以控制的程度,我后悔了,我不想就这样沦为别人的契子,于是,我还手了。”
同学们震惊了,他们难以想象那个一脸温柔地诉说自己与瑶医生是如何相爱的直尚博士,语言的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残酷的真相。
“我们当时的斗争很激烈,彼此就像杀红眼的仇人,谁都不肯认输。最后我没有打赢她,并不是出于爱情而放水,而是确确实实不是她的对手。”
“我败了,阿瑶也因为我受了很重的伤,仔细回想那一天,我们谁都不曾手下留情。虽然日后我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契子的身份,也依然很爱阿瑶,可这也无法泯灭那一天,我们像两个丧失理智的疯子一样互相残杀的事实。”
直尚摘下眼镜,难过地抬起眼,“对不起,我之前那样说,是希望你们可以用轻松的心态面对成人仪式,只是我没有想到……”
“这件事不怪他,”一个冰冷的女声插入进来,“是我命令他这么说的,他没有反对的权利。”
“阿瑶……”直尚用埋怨的口气叫道。
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刚从抢救室里出来的瑶台身上,她把工作服脱下来往旁边一丢,立刻有护工迎上来接住,两个人快步往走廊的另一个方向走。
“另一个人醒了吗?”
“刚刚醒,”护工立即向她汇报。
“情况怎么样?”
“已经没有大碍,他的身体素质很优秀,恢复速度很快。”
“把里面的那位转到重症监护室。”
护工迟疑了,“你的意思是……”
瑶台的手在门把上停留了一下,“铐起来。”
屏宗的病房门被推开了,呼啦一下进去了一群人,病床上的人听到声音,挣扎着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带头进来的人是瑶台,身边跟着穿制服的护工,紧接着凌霄一脸担忧地挤到了最前面,后面还跟着两名表情古怪的同学。
屏宗的视线在人群中扫了一遍又一遍,甚至看到了站在人群最外面本不应出现在这里的直尚博士,就是没有找到自己最念念不忘的爱人。
“凌霄,岚晟呢?”他紧张地问。
“他在另一间病房休息,”凌霄撒了个谎,“你还好吗?”
屏宗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只是担心岚晟,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本来一切都很好,可突然我就感觉不对劲了。之后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就隐约记得我还手了,脑子里有一些我们在搏斗的片段……岚晟他真的没事吗?”
“他真的没事,你放心吧,”凌霄的视线直直地落在对方脸上。
屏宗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当时真是疯了才会对他出手,他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知道岚晟没事,屏宗整个人都放松了,话也多了起来,“以他那样要强的性格,要是被我打伤了,想必会很生气,搞不好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不想见我?”
屏宗笑笑,提起他心爱的人,眼神不自觉放得温柔,“不过好在成人仪式已经结束了,我们以后可以好好地在一起了……”
“屏宗,”凌霄忍无可忍地打断滔滔不绝的他。
“怎么了?”屏宗诧异地望着一反常态的凌霄,言而又止可不是他的风格。
“屏宗,”凌霄不知道该如何告知他真相,每说出一个字对他都无比艰难,“你赢了。”
屏宗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你说什么?”
“你赢了,”凌霄心情复杂地望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睛,“你现在已经是岚晟的契主了。”
第17章荒渠
病房里静悄悄,没有人发出半点声音。
屏宗坐在床上,仿佛石化了一般。
一秒被迫延长到一个世纪,每个人都体会到了什么叫度秒如年。
“镜子,”石化的屏宗突然开了口。
没有人动。
“我要镜子,”屏宗坚定地重复了一遍,凌霄无可奈何地求助于瑶台,后者给同来的医护人员比了个眼色,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镜子被送到了屏宗面前。
屏宗对着镜中的自己发愣,明明只是眼睛的颜色发生了改变,却好似变了一个人。
在真相的刺激下,记忆一点点恢复,激烈的缠斗,血液的腥甜,岚晟眼中渐渐褪去的灰度……昨夜的场景历历再现,凌霄没有骗他,他赢了,输的人是岚晟。
“我要去见他,”屏宗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他不会想见你的,”直到如今瑶台才开口,“他现在的神状况不会见任何人。”
屏宗漆黑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可我不是别人。”
“我猜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供你思考了,”瑶台表情严肃地说道,“我接下来要对你说明的内容及其重要,请务必认真听好每一个字。”
屏宗尚未从一生最沉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就被迫神高度集中地接受新知识。
“契子一方在成人仪式落败后,体内会迅速分泌大量激素,这些激素会影响他的大脑,致使其情绪紊乱。我知道你们成人仪式的结果跟预期不同,这也导致患者分泌出的激素量是常人的数倍,根据仪器的检测,在接下来的72小时内,患者会产生极度的愤怒、暴躁、恐慌,或是消极自弃的情绪,目前没有任何一种药物可以治疗或是控制这些负面情绪。”
“怎么会?”屏宗紧张地追问,“那其他人都是怎么度过这一关的?”
“契主是唯一可以安抚契子情绪的人,一般成人仪式结束后,我们都会鼓励契主尽可能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