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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管起来就没完。
“训练不差这么几天,书上说这个时段需要充分的休息,不然神状况还会受到影响,吃完饭就赶紧回去,”嬴风不怎么客气地说。
“我昨晚的休息已经足够了,”凌霄不高兴地反驳,“吃饱就睡我又不是猪。”
“你到底回不回?”
“不要。”
凌霄说完这两个字,指尖顿时一麻,几天下来,他已经明白这就是契主命令到来的先兆,他想开口,但舌根已经不太受控制,只能用眼神愤怒地瞪着出尔反尔的嬴风。
嬴风的力量只探了个头便止住,空气在二人之间凝固了,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刚刚修建起的共同战壕随时濒临坍塌,脆弱的协议只要向前一步就会被撕得粉碎。
就在凌霄以为自己会被强制返回宿舍的时候,刚刚涌起的神控制又如潮水般不着痕迹地退去,他的四肢终于恢复自由,关键时刻,嬴风没有迈出那一步,凌霄深深地松了口气,剑拔弩张的气氛这才得到了缓和。
嬴风向旁边侧开一步,“你跑吧。”
凌霄没想到这回是他主动妥协,将信将疑地恢复了慢跑,嬴风则在他跑去出一段距离以后,保持着一样的速度跟在后面,不前也不后。
凌霄这番晨跑跑得一点都不自在,嬴风就在不远的身后,监视性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被注视的时间久了,连脚下步伐都变得紊乱。
最后凌霄终于跑不下去了,此时离他既定好的目标尚未达成一半,嬴风并没有使用契主的力量,光是眼神加跟随战术就使凌霄迫不得已败下阵来,实在是令他充满了挫败感。
“行啦不跑啦,你不用跟着了,”凌霄不耐烦地道。
“接下来你去哪?”嬴风不紧不慢地问。
“训……”凌霄刚说完一个字,看嬴风的反应,就知道去训练馆的事肯定泡汤了,就算嬴风不阻止他,只要面无表情地往旁边一坐,出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动认输。
算了,凌霄觉得自己被瘟神附体,早知道就不跟他提什么共同计划了,嬴风一旦确立目标,就会坚决贯彻到底,看样子这几天自己要是不老老实实待着,嬴风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于是他自觉地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反问,“你准备去哪?”
“图书馆。”
凌霄简直要对嬴风刮目相看了,若不是意外结契,他根本不知道嬴风是这么好读书的一个人,不过再想想,他为了在已经淘汰的电脑里查一份资料,自学了系统操作,这样一想,又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
“我也去,”他刚说完,便有些后悔,图书馆给他的印象向来枯燥,不过嬴风看上去对这个答案很满意,这样他既可以做自己的事,又可以顺便监视凌霄不让他乱来。
凌霄苦着脸跟嬴风来到了图书馆,嬴风之前借的书并没有看完,不过在看的过程中产生了新的疑惑,所以再一次去了社科书架,凌霄百无聊赖,在学院档案陈列区玩起了触屏。
璧空的每一届学生,在资料库里都留下了记录,凌霄点开他们这一届,一张张熟悉的照片呈现在眼前。因为同一天入学,他跟嬴风的照片紧挨着彼此,又隔了几个就是岚晟,屏宗入学的时间是最晚的,他的照片与其他人不同,黑白的照片被黑框围在里面,在一排排色照片中显得格外醒目。
凌霄心里不受控制地一沉,把这一页关掉后随机选择了前面的某届,果不其然又看到了两张被黑框圈起来的照片。看来校长说的是真的,无论如何规避,悲剧总会发生。
他冷不丁想到一件事,跑到社科那边找到嬴风,“你记不记得历史课上曾经学过的烬灭事件?”
“记得。”
“是哪一年发生的?”
嬴风不假思索地回答,“3926,你问这个做什么?”
凌霄得到答案后就闪得不见人影,嬴风不晓得他又搞什么鬼,便跟过去一探究竟。
如果事件发生的年代是3926,那么该批学生入学的时间起码要倒推十年才行,凌霄尝试着点击了3916年的学生档案,在刷出来的页面中,数十张被框起来的黑白照片并列成行,一眼望去简直怵目惊心。
“这是……?”嬴风大概猜出来黑框的含义,但他不明白这是什么。
“烬灭事件那一届的学生照片,”虽然历史课上有讲具体的牺牲数字,但看到照片和看到数字的触动程度,是截然不一样的。
“原来只有一半多一点的人存活,那差不多就是……”凌霄的眼神闪烁,手则在不停地把页面往下拖,“所有在成人仪式上落败的契子都死了……”
得出这个可怕的结论,他心中一寒。
“等一下,”嬴风突然按住了他的手。
其实不用嬴风这么做,凌霄也停了下来,因为他在幸存者中看到一张照片,第一眼看到上面的人时,他就有种异样的感觉。
“凌……星?”凌霄轻声地念出了这个名字,“跟我在一个能量仓里苏醒的人,这么巧也在那一届。”
嬴风的手保持原样一动未动,连凌霄都觉得奇怪,扭头一看,只见嬴风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照片里的人,表情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
凌霄看愣了,原来强大到他以为不会被任何人影响的嬴风,也会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他的悲伤与众不同,没有落泪,没有蹙眉,在平静的外表下,隐藏得很深很深。凌霄与其说是看到,不如说是感受到,兴许是契主与契子的心灵相通,对方的情绪一波一波地涌入进来,涌到凌霄心里,嬴风注入到他体内的灵魂,回应着原主人的波动,将凌霄原本平静的情绪也打乱了。
不知过了多久,嬴风终于从失常的状态中走出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一动未动地按在凌霄手上。两个人在一张床睡过,接过吻,做过爱,但都不像这个不经意间发生的动作一样令他们感到难为情。嬴风尴尬地回了手,凌霄也飞快地缩了回来,两个人头各自偏向一边,寻找着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我被死亡人数惊到了,”嬴风率先说话。
“我也是,”凌霄秒接。
“难怪学院每年都要鸣钟默哀。”
“是啊。”
毫无营养的几句对话,明知自己心里想的不是这个,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