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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你别管,他们就是爱瞎闹。”
小美看着强子,犹豫了会儿:“强哥,要不还是我来吧,这本来就是我的活儿。”
“不用,不用,”强子跟卖力了,“我闲着也是闲着,刚好出来……出来活动一下,你忙你的,这点小事,一会儿就好。”
“就是,有什么事都可以交给你强哥。他别的不行,就是皮糙肉厚耐使唤,你也犯不着客气。”
“那这么行,”小美有些急了,“强哥本来就很忙了,我怎么能再麻烦他。”
“不麻烦。”
强子还没开口,阿水那张嘴就撒欢的往外蹦字:“你强哥就喜欢帮你忙,你不让他还皮痒痒呢?”
强子牙都咬碎了:“皮痒痒,我看你才是皮痒痒!”
“渍渍渍,”阿水叹了口气,一脸欠抽的看着强子,“诶,知道‘恼羞成怒’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你小子就是……”
强子操起一块抹布正要往阿水脸上扔,蓝岸的大门却突然被一阵狂风吹开,紧接着就是莫名刺骨的寒气沿着众人的脊背一路上窜直冲后脑,冻得打颤。
“你们在干嘛?”
“魏……魏总,”强子尴尬的看着手中举着的抹布,急忙装作正在擦吧台,“没……没事,我在帮忙呢。”
阿水和小美不敢作声,各自低头忙着。
魏景荣扫了前厅一眼,最后才问强子:“今天后厨人多是吗?”
“没有。”
强子知道要回答“是”,魏景荣现在这架势肯定得直接让他卷铺盖走人。
“我……我出来借块抹布的。”
强子笑得比哭还难看,说完连滚带爬溜回后厨。小美想看又不敢看,端着水盆往角落的位置躲。
阿水就可怜了,跑不了,也没处躲,只能凄凉的站在凌冽的寒风之中。
“蒋经理呢?”
“他……”
阿水吓得咽了口唾沫,“他在办公室呢。”
魏景荣没什么都没说,带着一身寒意就往办公室走。
阿水低头装干活,耳朵竖得尖尖的,一直等着办公室的门关上了,才心惊肉跳的松了口气。
前台小玉探着半个身子,声音小的跟老鼠一样:“阿水,魏总今天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
阿水的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活见鬼似的表情:“妈的!刚才吓得老子差点尿了!”
强子拉开一丝后厨的门帘:“胆小鬼。”
“滚!”
阿水反手就是一块抹布,强子躲得急,抹布甩在帘子上,然后被一只从帘子下伸出来的手急匆匆的钳了进去。
从早上开始,应该说从昨天欧文走后开始,魏景荣整个人就着了魔,看什么都不顺眼。
就说今天中午。
starmissing的主菜分别是鲜柠香煎三文鱼配鹅肝,双色咖喱烩龙虾还有银汁真鲷配红酒菲力。
本来司空见惯的几道菜,魏景荣却怎么都不满意,死卡着后厨的大门就是不让上,说什么没做好,火候过了,影响口感。
要么就是浇汁的量不对,太浓,太酸,硬要返回去重做。
来来回回不下三五次,累和燥不说,食材本身就是按量准备的。
排除预备容错的量,再这么反复重做,starmissing一道菜都上不了。
魏景荣不在乎,可后厨的人简直要被他逼死不可。
如果不是欧文敢硬把他拉出后厨,那后厨的人真得投炉自尽了。
然而,蒋顺安还是挺淡定的,他一点也不怕魏景荣。
为什么?
因为……
他老人家在睡觉啊!
“喂,醒醒。”
魏景荣低声说着,冰冷的语气包裹着灼人的怒火。
某人,却依旧不为所动。
才几天,胆子竟然变得这么大!
魏景荣压着火,紧握的拳头暴起青筋,沿着手腕,手臂一直延伸到肩上。
桌子仿佛都畏惧的颤抖,蒋顺安却靠着座椅睡得正香。
别人在外面干活,你在办公室里睡觉?
你就是这么当餐厅经理的?
魏景荣关上门,两步站在蒋顺安身旁。
桌上的书页哗哗的翻动,蒋顺安闭着双眼,浑然不知面前的人已经气成了一只双目通红的野兽。
“起来。”
魏景荣又说了一声。
蒋顺安的眼皮动了一下,然后,又没动静了。
‘我们的小公举好像在相亲啊。’
相亲。
蒋顺安,你上班的时候睡觉,你相亲的时候怎么不睡觉?!
蓝岸的上上下下你就是这么替我保证的?!
魏景荣气得有些头疼,自己的手骨都快被自己捏碎了。
“蒋,顺,安。”
蒋顺安稍稍动了一下:“嗯~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你想死!!!
“你还要不要上班了?”
“就两分钟~~~”
蒋顺安半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又闭上了:“慕蕊,别吵了,我昨晚三点才睡,再让我睡一分钟~~~就,就一……”
没‘一’完,蒋顺安就没动静了。
看到三点?
什么看到三点?
魏景荣的大脑忽然意识到什么。
低头,蒋顺安面前的桌上不仅放着自己给他的资料,还有厚厚的一本笔记本。
密密麻麻的,全是蒋顺安的笔记。
一行是黑笔写的:
不论什么风格,只要至始至终能在餐厅上贯彻自身的风格,都是独一无二的。
一行是红笔写的:
蓝岸定位的服务对象为中层入群体,但在中层入群体中先对而言的价格又明显偏高。或许这样的偏差会影响顾客的用餐体验,如果排除名声的影响力,那以蓝岸自身的独特风格应该如何抵消掉这份偏差?或许……推广一下starmissing的服务模式?
魏景荣拿起笔记本,一页一页翻着。
厚厚的一本本子,竟然一行不落的写了半本。
每一条,每一段,分明罗列的清清楚楚。
都是蓝岸的一切。
大大小小,事无巨细。
魏景荣放下本子,叹了口气,回头看着蒋顺安的时候,他还没醒。
他,每天都熬得这么晚吗?
寒意和怒火全消了,魏景荣有些迷茫的站在原地,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觉得脸上被狠狠的甩了两巴掌。
我在怀疑他?
为什么我现在还会去怀疑他?
就因为,
他在相亲吗?
魏景荣摇摇头。
窗外,一片一片飘着落叶。
从这里,正好能看见自己大学时来回奔波的小巷。
一样的景色,一样的季节,一样的莽撞。
蒋顺安受过情伤,但他不会因此就选择永远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