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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我的手,不经意地吻我的脖子。
我说:“你给我滚,不然老子踹死你。”
张扬根本不听我的,伸手解我的衣扣。
我转过身踹他的小腿,他躲了一下,面对面和我拥抱。
他上军校后更身手更利落,我都推不开他,后来听到有人上楼,没办法,就把他带到屋子里了。
我那么容易妥协,只要不碰到我的底线,我发现我很快就能接受生活对我开的玩笑。
张扬看着我,声音很沙哑地说:
“哥,我想你。”
我不理他,点了根烟,一边吸一边说:“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我来找你。”
“找个屁,我又不认识你。”
张扬笑了,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哥,你,结婚了吗?”
我也笑了,说:“你管得着吗?”
我嘴就是那么不客气,如果不是我的客户,见到熟人我都不会打招呼。
张扬放心了,他抬起头,吻我的脖颈。
我把他掀到床上,擒住他的手腕,吸了口烟,然后全都喷在他的脸上。张扬呛了一下,呼吸立刻急促了,我握住他已经勃起的欲望,眯着眼睛问:“你就是来和我做这事儿的?”
张扬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就笑,说:
“你愿意就成。哥,我想你。”
张扬力气很大,如果他真想挣扎,大概不会挣扎不开,可他除了最开始的吓了一跳,一直都没有挣扎。
然后我们莫名其妙的成了炮友的关系,他训练完了就往我这边跑,我发现他穿着军装的时候会特别敏感,有时候就故意不脱他的衣服,让他急得眼睛都红了。
有一个一直和我做生意的阿姨突然要给我介绍个女孩,她说我年龄也差不多了,那女孩儿很喜欢我。
我笑着说阿姨你别逗了,我这么个不着四六的人哪里有姑娘愿意跟着我呢。
阿姨说你别妄自菲薄了,追你的姑娘都排队排到长安街了。
我就咯咯笑,不过没说话。
长大了,我才发现。我其实和我妈是一样的人。
嘴上不管多嫌弃,心里爱着,这辈子都不会放手。
张扬来我这里的事情又被老头子知道了,后来我被他爷爷戳了一刀。我故意说让他很生气的话,比如什么张扬这辈子都离不开我了你要不杀了我要不放开你孙子。
这个爱张扬胜过自己生命的老头子最后选择宰了我,不过他没成功,也许是因为他下手的时候突然发现,我的身体里也流有他的血液。
我被陈启明送到了医院。我不打算起诉这个老东西,我希望老不死的这辈子都怀着对我的歉意,一直到他滚到他的墓地里。
就这样,我欠了陈启明一条命,不过他好像不在意,没有趁机敲诈我,在我做手术之后还陪了我一天。
我很感激他,不过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给他存了个银行卡,每个月打点钱,让他不至于读大学的时候和我一样要拿别人的钱交学。
张扬来医院看我,他不知道这是他爷爷造成的,他还问我,到底是谁弄得我。
我说:说出来吓死你。
张扬就沉默着不说话。他看起来又悲伤又愤怒,不过看我不想说,最后还是没问。
陈启明帮我做了一个网页,页面特烂,但是胜在他拍了好几张照片,当作网站的宣传图。陈启明的字特别好看,握住毛笔、尤其是写字的时候能让人心都静下来。
他帮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从来没要钱,可我总按照高于市场的价格给他把钱打到银行卡里。我心里挺感激的,如果没有他,那段时间我估计熬不下去。
我见过陈启明的爸爸。那是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他长得一点都不像陈启明,可他总在我店铺门口往里望,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启明。
陈启明还以为我不知道他父亲的事情,一谈到他就转移话题,实际上我把他家里的情况都查的清清楚楚,臭小子还以为我真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来我这边干活呢。
再后来,陈启明上了大学,他考上了一所让人听听名字都会瞪大眼睛的学校。我一直知道他学习好,可没想到他学习这么好,他很缺钱,放假的时候就和我一起学关于珠宝方面的知识,特别拼命特别认真,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出去买原石的时候我会带着他,因为他专业知识很扎实。
有一次我们去云南,半途遇到了泥石流。我一直以为这种小说里才会遇到的情况不会被我赶上,可是那边山区泥石流就像是吃饭一样平常,不让我这样的外来户赶上让谁赶上呢?
我和陈启明被困了一晚上,差点被冻死。当我试图和陈启明说话来神神的时候,我发现我说的都是关于张扬的事情。
那时候我叹了口气,更加确信,我和我妈是一个世界的人:嘴特别欠,又懒又贱,不被逼到绝路就会一直苟且活着。可又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努力一把,比如她能跟着一个穷小子离开富庶的家庭,比如她能穿着裙子跳到冰冷恶臭的臭水沟里。
比如我能在老东西面前承认是我,比如我能让他往我胃部捅上一刀,一动不动。
就在我快要没有知觉了的时候,陈启明推了我一把,直接把我从车子上往下推。我刚醒,没来得及作出自我保护的姿势,后背被石子膈了一下,差点疼得一飞冲天。
不过我也醒了,这是陈启明第二次救我,我想我会记住的。
从大山里出来做了好长时间的火车。车上都是小孩儿的哭声还有屎尿味儿。我忍不住干呕了好几次,可陈启明却显得很淡然。他还会疑惑地看着我,然后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这孩子总是板着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他心思重吧,其实是个傻逼。他现在还以为我不知道他和他爸的关系呢笑话,陈启明的爸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他一样,我碰碰陈启明的胳膊那人都能瞪我一眼,我心想你这是要多迟钝才以为能瞒过我啊?
从云南倒车到重庆,然后又坐车回去。快到北京火车站的时候,陈启明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他猛地站起来,面色惨白,那表情看起来就像是要从火车上跳下来似的。
我一猜就是他老爸出事了,这男人怎么那么爱找事儿,竟然打了一个后台那么硬的人,让我想通过钱买关系都不行。
最后我联系了张扬,因为张扬他爸是公安局副局长。
张扬的爸也就是我名义上的舅舅本来不想管我,结果那个老不死的突然下了命令,让我舅帮一把,然后陈启明他爸就被放出来了。
我把这归功于老东西戳我的那一刀,所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因为我舅面子够大,所以事情摆的很平,被揍的人一方面不敢再和陈启明作对,一方面又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