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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但是自从我们有了钱,我隔个两三个月就以托先生买书籍为名,给他送50或者60大洋的红包,先生知道我们现在已经不缺钱了,也明白我要孝敬他的意思,因此,每次都高兴的下,也从不推辞了。我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袁少爷既然想结交我,拿我当个知己,我自然也不再防备他。卫苒也明白了他没有其他意思,也便不再拦着我不许我跟他来往。
袁少爷几次邀我出去,我便也不好再拒绝,和卫苒说了,他同意和我一起去。
一天晚上,我们便一起叫大力哥拉车,带我们去了袁少爷在全聚德的饭局。
全聚德在前门大街上,号称天下第一楼,是京城烤鸭店的又一大流派,是以经营挂炉烤鸭为第一的,风味自然与便宜坊不同。
我们到了楼上的一个雅间,早有袁少爷一群人在那里久候了。在坐都是男人,无非少爷公子,还有几个京剧的小角儿。大家寒暄一番,都告了坐。
“卫老板难得来,这几个都是平时和我相近的朋友,你不用拘束,大家都随意。”袁克文谈笑着招呼我。
“谢谢袁少爷,劳您抬举,叫我无双就行了。”我忙道谢。
“嗯。好,无双,如玉,这样叫着亲切,正合我的心意。”袁克文高兴笑了。
“久闻京城大卫小卫的名号,两位老板果然是翩翩少年,真是乐府双璧啊。”有人说。
“是啊。真是好模样,真是双绝色。怪不得入了袁少爷的眼呢。”大家纷纷附和。
“让诸位见笑了,过奖了。”我和卫苒都很不好意思。
“行了,卫老板都害臊了。哈哈哈。”几个少爷都大笑起来。
我本就怕让人取乐,不大愿意这样的饭局,心里更加慌乱起来。
“无双,大家没有轻薄的意思,实在是爱你人品相貌,你千万别多心。”袁克文在我旁边坐着,拍拍我的手。
我只好点点头,笑笑。
卫苒看我们一眼,没说话。
“别光顾了说话,尝尝这烤鸭,味道地道的很。”大家纷纷谈笑起来。
全聚德的烤鸭除了荷叶鸭饼,还有一种空心芝麻烧饼,卫苒爱吃烧饼,我特意夹了鸭肉给他盘子里放上。
他看着我甜甜一笑,高兴吃起来。
第四十九章一弯冷月照寒窗
全聚德的烤鸭有三种酱料,一种是甜面酱配葱丝、黄瓜条、萝卜条,一种是蒜泥加酱油,还有一种是白糖。
我和卫苒因为唱戏的缘故,平日有英子和干娘她们照料,饮食都很清淡,极少吃辛辣食物,就是饮酒也是偶尔,怕坏了嗓子。因此不大爱接这些有钱人的饭局,也讨厌拿我们当粉头一样取乐的这种气氛。
今天是袁少爷的面子,倒是没人敢放肆,我们这才自在了不少。
三种酱料,我和卫苒只吃少许甜面酱,那蒜泥和白糖,却是一点不吃的。
袁克文看着我,知道我的口味和脾气,也明白我们的饮食习惯,因此并不责怪。
“无双,我知道你平日不大饮酒,今儿个高兴,我们又是初次相聚,就少喝些,来一小杯,怎么样?”他笑着,给我倒了一小杯酒。
我忙站起来也给他倒满一杯。
“谢谢袁少爷。”我不好推辞,只得喝了一小口。
他却高兴的一饮而尽。
我看了卫苒一眼,他明白,赶紧也站起来又把酒给袁克文满上。
“好”大家都高兴,酒宴一时热烈起来。
“难得请到卫老板到席,怎么也得请卫老板唱一段啊。”一个少爷说。
“是啊,是啊,卫老板,您就赏一段儿吧。”大家纷纷提议。
袁克文也含笑看着我,期待着我的单独演唱。
我早知道这种场合,有我们在,歌舞助兴自然是躲不过的,但是让卫苒也单独陪着他们,我私心里当然是不愿意的。
我的宝贝,怎么能轻易在外人面前显露呢?他只是我一个人的。
“既然大家不嫌弃,我只得献丑了。只是如玉这些日子嗓子不好,就不唱了。我也不唱我们平日在戏园子合唱的戏码了。倒是唱个你们没听过的,才是我的心意。”我站起来说。
“好,就是这样才好。”大家都同意。
我想了想,还是唱《唐伯虎落第》的那段。
“我唱一段唐伯虎的戏文,《一弯冷月照寒窗》。”我说。
大家都说好。
我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清朗的唱起来。
一弯冷月照寒窗,
秋风飕飕落叶黄,
欲举杯酒邀月饮,
酒尽壶空意茫茫。
陆昭容席卷一空下堂去,
莫恨她永成怨偶不成双。
从来是贫居闹市无人问,
小庵中,唯有胸中万壑藏。
人生如梦幻泡影,
如露如电,
我这个六如居士甘荒唐。
醉挥羊毫舒愤懑,
难禁热泪落胸膛。
孤独中相对美人执纨扇,
九娘啊,为你写照恕我狂,
世妹啊,请受唐寅深深拜,
允许我谬托知己感红妆。
蒙安慰寄意丹青消万虑,
浮名浮利抛一旁,
怎奈归来家室毁,
秋林寂寞侯寒霜。
欲诉情怀天涯远,
空对着孤灯一盏独悲怆。
我唱完了,满室寂静,许久,大家才从梦幻中惊醒,爆发出喝叫好声和掌声。
“好”
“哎呀,难得啊,都说卫老板清雅不凡,竟然是如此境界,真是名不虚传啊。”
“真是好意境。”
大家纷纷赞美议论起来。
我坐下,静静喝茶。
卫苒深深的看着我,目光中满满的惊叹、赞许还有崇敬和爱慕。他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
袁克文也定定的盯着我的眼睛,他默默无言。只是深深的,深深的,看着我。
第五十章隔墙有耳
我看他眼神中大有深意,似乎有话要说,刚想问,忽然房门被猛的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年轻的士兵。
“我们长官让我问问,刚才是谁在唱戏?”
一句问话把所有人都惊住了。
我们当然知道,民国这七八年,军阀割据,兵荒马乱,什么直系、奉系、桂系,又是什么国统、军统,今天打了东北、明天又征战华北,派别比起我们唱戏人家的流派,真是各有春秋,一点不逊色。真真是“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
我如今才17岁的年纪,家室还没有,国事更是不懂,只知道拿枪的都是不好惹的。
“刚才是我唱的,不过是酒宴上助兴,不知道长官在隔壁,打扰了您的清净,真是对不住。我这里给您赔礼了,您千万担待。”我赶紧说。
那个士兵上下打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