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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问他,怎么问我呢?我也不知道。”我装傻的说。
“哼。”他哼了一声,表示不再追问了。
今天是周末,我邀请他来我家玩。他最初害怕卫苒,很犹豫。我告诉他卫苒已经很知道错了,不会再胡闹,他这才高兴的来了。
卫苒果然没有难为他,给了我们单独的空间,自己回自己房间去了。
“我过了年就要毕业了,要正式加入家族的买卖,父亲也同意了。答应让我先跟在他身边做事。”冯雨阳忽然说。
“那很好啊。恭喜了。”我笑着看着他。
“嗯。不过我平时有个正经职业,到法租界的巡捕房去上班。是父亲给我安排的。说对我们家族的生意有好处。”他说。
巡捕房我是知道的。梓枫曾经和我说起过。当时的职员都是以华人为主。总巡1人,副总巡1人,总稽查1人,侦探长1人,法捕60人,安南巡捕200人,华捕250人,法探7人,华探50人。是个非常庞大的机构。华人都是公开招考进去的。冯雨阳因为他父亲的势力,自然是用不着考试的,不过就是走一个形式罢了。
“我知道在法租界,烟、赌、娼非常难搞,你家自己就买卖烟土,那你怎么管人家呢?”我故意问他。
“对呀,这就是我父亲要把我送到巡捕房上班的原因啊。我们家在南浦码头上每个月都有烟土运来,我进了巡捕房就可以传递消息,什么时候查烟土,我就及时通知父亲和大哥他们。赶快转移货物啊。”他非常得意的说。
我听了心里一动。
“那每次的数量都很多吧?能有多少呢?”我试探的问。
“嗯。每次都大概有100箱左右。都是金条交换。不要纸币的。”他说。
有烟土,还有金条,真是一条大鱼。我暗暗吃惊。
“这个月已经交易完了?”我假装翻着书,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没有呢。我父亲说了,定在这个月25号晚上11点交易,让我也去呢。说让我学学,见识一下。怎么样?现在我在父亲面前已经不是什么都没用的废材了。”他高兴的说。
我知道他脱口而出这样机密的事情,是真的拿我当好朋友的,对我是非常信任的。我不觉有了一点愧疚的感觉。
“嗯。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我笑笑,拍拍他的手。
他反手就把我的手握住,缠绵的看着我的眼睛。
“等我将来有地位了,掌握了家产,我想……你就和我……”他慢慢把脸凑过来。
我赶紧拿书把脸挡住了。
正在这时候,卫苒及时的推门进来了。看见卫苒,冯雨阳立刻老实了。我心中暗笑。
“吃饭了。我是来叫你们的。”卫苒解释说。
“好,谢谢。”我把冯雨阳从地毯上拉起来,一起到餐厅去。
因为下雨,厨房大家都不出门,在一起包了饺子,又可以悠闲的聊天。
冯雨阳看见吃饺子,非常高兴。他们家里从来没人包饺子,怕麻烦。几乎一年到头都是吃米饭的。
小财宝和小墨特意和厨娘一起,包了好几种馅料的饺子。虾仁三鲜、猪肉荠菜、还有一样豆腐皮的素饺子。
卫苒喜欢吃素,豆腐皮的那盘先给了他。我吃三鲜的。那盘猪肉荠菜的给了冯雨阳。
卫苒今天很乖,非常配合我,没有让冯雨阳吃苦头。但是他心里总是不甘心,还是想要捉弄他一下。
“马上就要年终考试了,哥哥的英文怎么样了?”卫苒故意问我。
我这段时间很努力,不再害怕考试了。便笑着点头。
“冯小二,你不是在洋人的圈子经常混的很熟吗?你唱一个英文歌给我听听吧。”卫苒故意捉弄他。
他果然红了脸。“我不会唱英文歌。”
卫苒非常高兴,刚要奚落他几句。只见小财宝却叫着跑过来,她是来送水果盘的。
“我会唱,我会唱的。”她得意洋洋的说。
卫苒很惊讶。我也很意外。
“你唱吧,我们听听,是什么歌?”
“当然是洋人的英国话了。”小财宝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唱起来。
只听她唱道:来是come去是go,
二十四铜钿twenty-four。
是叫yes,不叫no。
如此如此soandso。
sitdown是请侬坐,
烘山芋叫potato,
红头间三keepdoor。
自家兄弟brother,
爷要“发茶”娘“卖茶”,
丈人间伯fatherlaw。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全体都哄笑起来。卫苒笑的弯了腰。
“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啊?”小墨也哈哈大笑。
“哎呀呀,这是我们上海人人都晓得的《洋泾浜山歌》啊。”小财宝还继续唱。
“我的天啊。”我大笑。
秋儿听了,一下子就记住了,追着大力哥叫“发茶”,管英子叫“卖茶”。
“你个小混蛋!我去发茶,你娘去卖茶,喝死你个小赤佬!叫你肚子圆圆变青蛙!”大力哥恶狠狠的对秋儿说。
我们更加大笑起来。冯雨阳追着小财宝非要她写下来拿到学校去。
我们正在笑着闹着,林梓枫已经回来了。
“你们在笑什么?门外都听见了。”
小财宝和小墨一看见他,立刻吓得跑了。
“没有,我们在说英文呢。”我笑着把他拉上楼去,给他脱衣服,放洗澡水。
卫苒趁机把冯雨阳送走了。又领着秋儿去卧室读外国故事书,怕他继续吵闹。
“这个冯少爷来了,有没有说什么?”他问我。
我赶紧把房门锁上,悄悄告诉了他,冯雨阳的父亲要在南浦码头交易烟土的时间。
“啊,真是太好了。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和你说了。”他非常高兴,赶紧跑到书房去给卢莜嘉打电话,商量对策去了。
我很想到书房去听听,但是怕梓枫不高兴,没有进去。
晚上,躺在床上,我问他:“你们打算干什么?和冯敬尧买进烟土吗?”
“买?我们怎么会买?烟土是违禁品。我们是政府,是督查的,怎么可以去买呢?”他笑起来,看我是个小傻瓜。
“不买吗?那你打听烟土干什么呀?”我不明白。
“当然是去抢!去查获!去没!去把他们抓起来。”
“啊”我吃惊了。我隐隐的感到不安,觉得我出卖了朋友。
“怎么可以这样呢?不是太阴险了吗?”
“小宝宝,你不懂,这些事情你不要管了。我有分寸的。”他不再理我,拿着一本书自己看去了。
我很担心冯雨阳,因为他已经告诉我了,交易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