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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桀单膝跪在大殿之上,一句话铿锵有力,震得上面的皇帝也微微失神。
等他回过神来,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复杂:“皇儿有如此志气,朕心甚慰。这样吧,待你大军凯旋之时,朕一定亲自赐婚,为你安排一门好亲事。”
赵桀听到这里,才放下心来。他抑制住嘴角的嘲讽,恭恭敬敬地谢了恩,又面无表情地站回了武官的队列之中。
“王爷,今天张国舅大殿上的话是什么意思?”下了朝,赵桀一马当先的出了大殿,两个副将立马跟了上来,追在后面小声问道。
赵桀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脚下生风地走着。不一会儿就把两人拉在了身后。
“唉,老陈,你说王爷他是什么意思?”黑脸副将戳了戳身边的伙伴。
“还能什么意思,王爷嫌你嗦!”白脸副将挤眉弄眼地嘲笑了对方两句,然后两个人打闹着勾肩搭背离开了。
颐和园在后宫的深处,赵桀从金銮殿走回来,额上已经微微沁出了汗。
他难得地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才定下心,冷着一张脸推开房门。
房间里干干净净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
那个人已经走吗?赵桀握着拳头,扳指上的睚眦膈在手心,提醒着他冷静下来。
他昨天就忽略了。
在颐和殿,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的进出都是不允许的,那么昨天的那个人,是哪里来的呢?
他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床头的屏风上还挂着昨夜弄脏的床单。
那么,人呢?
背叛,仇恨,陷阱,毒杀......无数的过往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的手越握越紧,墨玉睚眦割破手心留下一道血迹。
赵桀定了定神,如果,如果那个人和其他人一样,他一定要让他尝尽这世间最痛最苦的折磨。
让他上天不得下地不能,只能陪着自己在这人间的炼狱里煎熬,不死不休!
他站在那里,仿佛看见昨晚还在自己身下挣扎的青年,被折断了手脚,只能颓然于床榻间令他折磨。黑色的铁镣铐环过他优美的,落满吻痕的脖颈。
让他永远都不能逃离自己的身边。
“吱呀~”开门声伴随着拖拖拉拉的脚步声慢慢走近。赵桀从梦靥中惊醒,一双眼睛已经满是血丝,是愤怒,也是兴奋。
他转过身向门口看去,只见昨晚的青年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玄青色长袍,正一手捂腰,一手端着糕点,龇牙咧嘴地往这边走来。
看到他时候,对方明显顿了一下,然后两瓣如瓷的耳朵便像云朵一般,渐渐地染上了红霞,一直顺着脖子,烧进了领子深处。
顾想见赵桀一双狼一样的眼睛绿油油的直往自己的领口里望,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脸上烧得更厉害了。
他虚张声势地从赵桀身前走过,还踩着他的脚,颇为气势汹汹地哼了一声。最后才把糕点放在床上,咬着牙脱鞋上了床,倚在枕头上慢慢地吃了起来。
期间没有再看赵桀一眼。
赵桀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不知怎么从心底生出些温暖的欢喜来。想起自己刚才的恨意,再看看顾想连足弓脚踝都是一层叠一层的红印。
回味起昨夜的孟浪,不禁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攻是个多年被蛇咬,估计一辈子都会怕井绳的重度被害妄想患者。
这粗长的一章写了一整天,几乎被榨干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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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将军的战宠(四)
万寿节将近,朝堂上事务纷杂。
即使是身在军中,一向不领庶务的赵桀也忙碌了起来。
“朝廷派了新的监军,不日就将启程。密报八百里加急送到军中,提醒石将军保持警惕,注意异动。”
外书房里,赵桀身着一袭玄色团龙暗纹常服坐在书桌旁,对面站着的是常年跟在身边的亲卫。
他把一封火漆密封的信件交给对方,又拿起桌上的情报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方摆摆手说道:“你先下去吧,把白纪元叫来。”
手下领命,行礼后退到门外,把书房门小心地合上。
只留下赵桀一个人,手指一字一行地滑过情报上的字眼。半晌,提笔在一旁的名单上勾画起来。
“笃笃”敲门声响起,一身素衣的白纪元在赵桀应声后推门进来,手握着折扇做了个揖:“王爷。”
“嗯。”赵桀闻声未动,脸上的面具在烛光下半面柔和半面冷硬,带着审判一样的嶙峋狰狞。“白先生,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白纪元惊愕地抬起头,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
他沉吟了一下,定了定心。方说道:“家父是颜老将军的副将,贵妃在时,臣就已是王爷的伴读了。”
“我倒是忘了,白先生也算是家门显赫。”赵桀放下手中的笔,侧过身来正对着门口的白纪元:“先生大我几岁,于我一向亦师亦友。今日想来,岁月如梭,你也算是功成名就。俗话说成家立业,府上已经妻妾成群了吧?”
白纪元虽是赵桀的伴读,但因素来爱文,并不很受身为武将的桀王器重。只在他身边做个幕僚,算是白家对颜家知遇之恩的一份回馈。
他这也是第一次和赵桀拉家常,只觉得现在的桀王像一个阴郁的黑洞,无数鬼怪妖魔都沉在里面,让他不敢对对方有半点隐瞒。
即使书房宽敞,且灯火通明,他也只能看到对方面具下的那一点阴影。
那张唯一可以泄露情绪的薄唇,一出口就可以定人生死。
白纪元的后心不知不觉间已经起了一层薄汗:“小人惶恐,家里的功勋是父兄的功劳,自己还是一介白身而已。也只娶了一房妻子,不曾纳妾。”
“哦~伉俪情深,也着实令人羡慕啊。可有子嗣?”赵桀的眼睛眯了眯,听不清语气里是赞是嘲。
“说来惭愧,还不曾。”白纪元面上渐渐泛出青紫,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那本王就赐你一个子嗣可好?”桀王一直是最好的猎人。他盯着面前几乎已经站不住的年轻男人,说出的话语依旧不紧不慢。
“小人......小人惶恐!”白纪元听到这话,顿时委顿地跪倒在地。
他浑身颤抖,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嘴里不断重复着“惶恐”两字,竟是说不出其他话了。
半年前,他在张副相府上贺寿时,酒醉后曾与一位少女阴差阳错成就了好事。醒后懊悔不已却已经无济于事。
还好那女子比他更怕闹大,暗地里给了些金银好处,也就堵上了对方的口舌。
谁知半月前,那少女找上门来,说是已经怀有身孕。
白家一向家教甚严,是绝不容许出现欺男霸女之事的。
他还不算太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