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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十分复杂的神色,上上下下看了顾卫卿好几回,才艰难的道:“玉公子,你可知道婶子给你说亲的姑娘是谁家的吗?”
那可是,最尊贵最尊贵的姑娘了,不说在建宁府,就是在整个大周朝,也是尊贵得不能再尊贵得啦。这小子清高傲气,可以理解,可他说到底就是一个小商贾,和这位相比,给人提鞋都不配,他可别狂大劲,回头把小命丢了。
顾卫卿摇头,眼里一点儿火气都没有,沉稳的不像这个年纪的娃娃,他很坚定的道:“不知,不过,不管是哪家姑娘,顾某都注定与她无缘。”
钱婆子啧啧的嘬了嘬牙花子,半真半假的遗憾着道:“那可是……金枝玉叶,金枝玉叶,你明不明白,若是你娶了她,你就能飞黄腾达,别说光宗耀祖了,便是出朝为官也是小菜一碟,何愁你做大事不成?”
就颜家那小姑娘,模样倒是还好,可惜……就算是碍于父辈情面,实在舍不得,那纳为妾室不就成了?现放着大好的郡主不娶,这玉公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卫卿没有一点儿不舍,坚决的道:“呵呵,顾某惭愧,我自认无才无德,当不得什么金枝玉叶的抬爱,况且我确实有婚约在身,就不劳婶子惦记了。来人,送客。”
顾尚立刻应声。
钱婆子没法儿,只能起身,想了想到底又抓起了荷包,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还不断的回头用眼神试探顾家母子:就真的没商量了?
顾大太太松了口气,钱媒婆只能看着顾卫卿:“我说大侄子,你好好思想思想,一旦想明白了,可要立刻给我送个信儿啊。”
顾卫卿笑着道:“不用思考了,我意已决,不论到什么时候,我也是这个说辞。”
没人注意耳房里的年轻人,他是跟着钱婆子来的,可没跟着钱婆子走。
厅内,顾大太太望着眼前的儿子,无可奈何的道:“玉卿,这,这可怎么好?”
顾卫卿的声音要比刚才少了两分温和,但清净温润,凉意刚刚好,一点儿都不显得冷峻,他坐下来,吩咐人重新换了茶,安抚顾大太太道:“以后但凡有来说亲的,娘都如此打发了就是。”
第6章迁怒无辜
顾大太太的声音里俱是伤心:“打发也得有个好借口,怎么好端端的,又把若若牵扯进来了?她,她已经够可怜的了,我是喜欢她,和你也没什么两样,你们原本……可,以后,怎么……”
顾卫卿的眼眸微眯,脸上尽显温情:“我早就同若若表妹说过了,这辈子,如果她没有中意的人,我就守着她,她也守着我。”
“唉~”顾大太太长叹一声,用帕子捂着脸,隐晦的哭出来:“我可怜的玉卿,爹娘对不起你。”
顾尚送走钱媒婆,才意识到耳房里的那个贺六还没走呢。
他匆匆往回返,正与贺六的目光相遇。
贺六气势全开,脸上绽出一抹狂肆的笑,冷冷的落在顾尚脸上。顾尚有一种万箭穿心的冷意,他捂了捂胸口:妈呀,怎么有一种自己是死人的感觉。
顾尚怔了下:“贺小哥儿……”他这是怎样的笑啊?和刮骨似的疼,这亲事不成,他恼哪门子啊?那都是主子们的事,做奴才的,只听着就行了。
贺六敛了狂肆,淡淡一笑,一句话都没说,转身走了。
顾尚跟着送了几步,怕他胡乱冲撞,看他确实出了大门,这才放心,喃喃的说全了刚才的话:“好走……”
贺琮出顾家大门时,脸色不是很好,钱媒婆踌躇着,不太敢上前。
她也挺懊恼的,这顾家也太不上道了,寻常门第,拒了也就拒了,这可是王爷主动提出来的,那是郡主,郡主啊。这都敢拒,脑袋还要不要了?
可顾家压根不容她说话啊。
贺琮回头看了一眼顾家已经沉旧的大门,很想踢两脚。来时是不以为然的轻蔑,结果被顾家给轻视了,这滋味,难受,和吞了一只苍蝇似的,尖利的哽在这,浑身都不得劲。
钱媒婆再不敢上前也得过来回话,她讨好的请罪:“王爷,都是老身无能,这门亲事没能说成。”
贺琮笑着问:“哦,为什么没成?”
钱媒婆并不知道他在外头都听进去了,不把顾卫卿拒亲的情形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她一脸不愤:“说什么和颜家结亲,还不是托辞,谁不知道颜家那小姑娘这辈子怕是也嫁不出去了的。说到底,还是这玉公子眼高于顶,听他话里话外,是没瞧上郡主。王爷?”
越说她越觉得后脖颈子冷,到最后只能讪讪闭嘴。
贺琮脸上的冷意越来越浓,惯于察颜观色的钱婆子神情一凛,后知后觉的闭紧了嘴巴。
这位化身仆从,屈尊降贵,登顾家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的第六子,人称逍遥王的贺琮。
贺琮虽是圣上第六子,却并不以文才见长,只以风流多情、擅画工乐而闻名。他外家并不显贵,母妃又早逝,是以他在京中就是个不尴不尬的存在。
贺琮十六岁封王就藩,到了这偏于东南,荒僻临海的福建建宁,到现在已经五年有余,可他既不结交文臣,也不结交武将,反倒是招揽了一帮不学无术,自命清高的门客,每日里就是混迹于风月场所,要不就是在自己的逍遥王府夜夜笙歌,极是放荡。
谁能想到,他会想着替当今的慧郡主做媒呢,还是顾家那个身世低微的商贾之子?
钱媒婆小心的劝道:“王爷,这事既不成,还是算了吧。其实要老身说,以郡主的身份,公候将相,世家公子,那不是随便挑吗?何必挑这顾家?顾家有什么啊?这不是委屈郡主么?”
钱媒婆只知是慧郡主,可到底这慧郡主闺名是什么,年纪多大,品性如何,生得什么模样,全无所知。贺琮亮出身分,她只有乖乖听命的份。
贺琮冷冷一笑,委屈?当然委屈。
周萱原本是奔着太子妃去的,可太子妃花落别家,把她嫁谁她都委屈。
可如果不委屈她,那就得委屈自己。凭什么?别管周萱生得有多美艳,他看不上就是看不上,强塞给他就是不行。
贺琮这人,除了买圣人一个人的帐,除此谁都别想。他早说过,这辈子,吃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吃亏。
钱媒婆被贺琮笑得浑身发冷,只能讪讪的道:“那,王爷的意思是……?老身被打脸不怕,只是王爷身份尊贵……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顾卫卿倒是敢拒郡主,可他把自己说得再卑微,可说穿了还不是不给逍遥王面子?
她所说正是贺琮之所想。亲事不成,压根没在他料想之内,这盘算好的事失了算,贺琮只觉愤怒,屈辱倒在其次,他也没那闲功夫去想,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让顾卫卿这人消失。
自怎么折磨蹂躏都不为过,关健是必须得让他现在就出气,立刻,马上。
贺琮又冷笑一声,道:“不用你了,这是你的辛苦钱。”说完,他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扔到钱媒婆怀里。
钱媒婆听说这事到此为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