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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地儿都是打打杀杀的么?”
苏朗抬头瞟一眼前面龙行虎步的贺琮,恨铁不成钢的指斥顾卫卿:“你别拿谁都当好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都能做出劫持你表妹的事情来,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也就你,总把人往好处想,早晚吃了大亏,哭都没地儿哭去。”
顾卫卿无奈,关键问题是,把贺琮想得再坏又有什么用?把他和苏朗全部加起来,也只配有戒备之心,而无戒备之力。
走在前头的贺琮一回头,朝着顾卫卿一龇牙,皮笑肉不笑的道:“你这位义兄倒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啊。”挺知道护着他么,不是说没什么交情吗?怎么这么维护他?这是顾卫卿特意为对付自己,临时找的挡箭牌?
自不量力。
别以为找了个人高马大的就禁揍。
顾卫卿当成是赞美的话,朝着苏朗一扬下巴,笑道:“王爷都觉得你挺有意思呢。”
“那当然。”苏朗哼了一声:谁稀罕他的夸奖?可一迎上贺琮那要吃人的眼神,苏朗倒怔了怔:好像自己夺他所爱似的。
贺琮心里这个气啊,顾卫卿是不是傻啊?他瞧不出来自己的意思?怎么还跟苏朗黏糊在一起?
顾卫卿岂有不知贺琮心思的?知道他此时说不定对苏朗已经起了杀心,因此打定主意,稍候就打发苏朗离开。
贺琮的雅间要比顾卫卿刚才包的雅间大得多,一张圆木大桌上,足足坐了十多个人,各个华衣轻裘,风度翩翩,俱是建宁府的文人雅士,甚至连季大儒的小儿子季子瑜都在。
雕花屏风后,衣香鬓影,管弦丝竹,正吹弹得热闹。
众人望见顾卫卿,都面露惊色:他怎么来了?
顾卫卿早知有扒开丑陋的伤口给世人看的一刻,倒格外的坦然,旁若无人的和熟识的人打招呼。
旁人倒罢了,他们一向自命清高,很是瞧不起顾卫卿,苏朗就更别提了,他们是不屑与之为伍的,甚至连看一眼都觉得污了自己,是以只当他是透明人。
季子瑜却起身与顾卫卿行礼:“顾小兄弟?”他也纳闷,几时顾卫卿和逍遥王有这等深厚的交情了?就是他自己,虽然自诩风流,可多少也顶着自己老爹的名头呢,否则王爷岂会搭理他?
顾卫卿恭敬的与他见礼,问道:“先生还好?师母还好?几位师兄呢?”
季子瑜一一回复道:“都好,父亲前些日子还提到你呢……”
顾卫卿面露惭愧之色,道:“我如今沾染俗务,无暇读书,又时常被琐事缠身,实在无颜见先生。”
季子瑜倒是十分感慨:“你何必妄自菲薄?人生在世,读书固然高洁,可行商乃是行孝养家立业的根本,谁又能说你什么不成?父亲只是遗憾你学业未继,十分惋惜罢了,你若不嫌他唠叨,时常去瞧瞧他,也他心中寂寞。”
顾卫卿恭敬的道:“敢不从命?小子这几日便去。”
季子瑜与顾卫卿有过几年同窗之谊,又是自家父亲钟爱的弟子,是以对他格外照拂些,虽说他是被王爷邀进来的,可王爷态度倨傲,想来他在王爷跟前也没什么地位。
怕他不自在,季子瑜便索性请他在自己身旁落座。
顾卫卿却有几分犹豫。贺琮叫他来,不过是兴之所致,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心情很不愉悦,若自己不听他吩咐就擅自落座,真怕他会当场抽风。
苏朗则毫无这种顾忌,大喇喇的替顾卫卿加了把椅子,把他按坐下去,道:“坐哪儿不是坐?难不成你宁愿坐在那些鼻孔朝天、自视甚高,目中无人,高傲透顶的人身边?”
顾卫卿只能坐了,屁股还没沾椅子呢,就听贺琮阴凉的声音道:“玉卿,过来。”
贺琮称呼顾卫卿一向都只有“玉公子”一个称呼,今儿冷丁把他的字叫出来了,显见得他二人关系不一般。
顾卫卿不能惹他,只好起身。
苏朗看不得贺琮把顾卫卿当成狗一样的驱驰呼喝,心中不愤,一把将顾卫卿按下去,朝着贺琮道:“王爷厚爱,我兄弟二人担当不起。若王爷认为我兄弟二人不足以入席与列为饮酒共欢,那我兄弟二人这就告退。”
不就是瞧不起老子吗?老子也从未把你们看在眼里,在老子心底,你们就是空有一副臭皮囊的酸腐文人,谁比谁高出多少去?
此处不留爷,爷也不强留。
第26章放浪形骸
贺琮冷冷一笑,只看向顾卫卿,道:“过来。”在他心里,苏朗还着实不配与之对话。
顾卫卿劝苏朗:“你先回去吧。”
刚刚苏朗自己还说:坐哪儿不是坐?何必为这点儿小事起争执。
苏朗也气上了:“不许你去,顾卫卿,你平时对老子不总是眼高于顶一副臭屁的模样吗?怎么,换了个什么外七路的王爷,你就换了一副面孔?你就不能不这么怂?怕他做什么?要杀要剐,让他先冲老子来。”
贺琮早看他不顺眼了,见他大放厥词,哪还能忍,当即喝道:“来人,还不把他拉下去剐了。”
苏朗唰一下抽刀在手,把顾卫卿推到身后,圆瞪双眼喝道:“不怕死的都来。”
顾卫卿可不想让苏朗白白送死,拽着他的手臂,直盯着他的眼,不掩怒气的道:“你怎么说我都没关系,可你要是认我这兄弟,就放下刀,赶紧回去。”
这不是纯粹的找死吗?跟谁叫板不好跟贺琮叫板?
苏朗哼一声,道:“走可以,你跟我一起走。”
“我……”走什么?顾卫卿恨不得把苏朗一脚踢出去,他要是能走,还用得着这么劲?
贺琮几步朝他二人走近,这是要亲自抢人的架势了。
苏朗持刀不肯让,贺琮抬手,苏朗浑身戒备,挥刀就砍,一刀白光,苏朗的刀被硬生生斩为两截,甚至飞速向下,直取他的手腕。
苏朗忙把刀扔了,再慢一点儿,手都没了。
饶是苏朗一向胆大包天,这时候还是白了脸。
再横再不要命,也怕这瞬间就索人命的。
他这一让,贺琮轻轻松松就把顾卫卿揪到了自己身前,像头前苏朗那样,揽着顾卫卿的肩,盯着他的眼睛道:“本王与玉公子还有旧情未叙,他怎么能走?”
顾卫卿不去看贺琮,扭着脖子看了苏朗一眼,笑笑道:“是,王爷有命,草民不敢不从,我这位苏兄生性跳脱,从来不懂规矩是何物,还请王爷别跟他一般见识。”
贺琮一挥手,道:“滚。”
苏朗不肯走,顾卫卿只能朝他杀鸡抹脖子的吓唬。
贺琮却已经揽着顾卫卿回了座位,将他一把按坐在自己腿上。席中诸人皆惊,连苏朗都忘了说话:这是几个意思?
贺琮端起桌上的酒,径直递喂到顾卫卿嘴边,旁若无人的呵护道:“喝盅酒,压压惊,刚才吓着你了吧。”
他当然知道没吓着,连他自己也觉惊讶,顾卫卿竟有这种泰山崩顶而不变色的好心态。
顾卫卿目光轻垂,瞥过他手里的酒盅,没有犹豫,就着他的手喝了。
贺琮想不到他脸皮这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