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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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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卫卿问:“你平时仇家挺多?”

苏朗笑了一声,扯动伤口,忙又忍了,道:“跟着蔡老大,不说打家劫舍吧,也没干什么好事,得罪的人能少?不过要是这都算仇家,那我还真是防不胜防,多少条命也敌不过仇家寻仇。算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贺琮不屑干,蔡老大也不会,那到底是谁非要置苏朗于死地呢?不过他自己都不在意,顾卫卿也不是官府破案高手,只能作罢。

顾卫卿点头,他仇家多就好,将来他再次被人误伤,估计也没人会想到自己头上。

想是这么想,她还是关切的道:“以后你出门务必小心。这回是你命大,又恰好遇着孙太医,若是再有二回,谁敢说还能把你从鬼门关捞回来?”

苏朗只顾盯着顾卫卿细致的五官看,她伪装得太好,从脸部到颈部,都是浅淡的蜜色,甚至连男人的喉结都有,也不曾有耳孔,更不曾有女人的一丝脂粉香。

不怪自己眼瞎。

他盯得这样慎人,顾卫卿丝毫不为所动,迎着他的视线没有一点羞赧,瞪大澄清的眼眸问苏朗:“兄弟我说得对吧?”

苏朗没答,只缓声道:“对不起。”

顾卫卿嗤笑一声:“你对不起我什么?命是你自己的,你若死了,对不起的是你爹娘。”

苏朗有意,总想旧话重提,可顾卫卿无心,四两拨千斤,始终不接苏朗的话碴,以至于苏朗想要挑破她的身份,都无从下手。

他似乎才意识到,顾卫卿不是他以为的寻常女子,不会一夜失贞就会惨痛呼号,要死要活,更不会因为失身于谁,便认定他是她一生的良人,于她来说,他不过是无足轻重的过客。

苏朗从没如此深刻的意识到,顾卫卿对他是骨子里的不屑。

说什么对不起?他太自作多情了,顾卫卿压根不在乎,说不定在她看来,她不过是嫖了一回自己罢了。

苏朗沉痛的垂下眼眸,一径往下说:“不管救我的人是孙太医还是逍遥王,在我看来,这条贱命就是你救的,我自知此生难报,但也不想再继续做你的拖累,我明日就走。”

顾卫卿有点烦躁。

苏朗的眼神她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原也没想着能瞒他一辈子,可当天就被他拆穿,还是让她有点恼火。拆穿就拆穿吧,彼此心知肚明也就是了,谁想他还纠缠个不休起来。

是不是男人啊?他也没吃亏,怎么就和个怨妇似的,委里委屈,一死二闹三上吊的。还让自己给他个名份怎么的?他也配?

第75章豁然开朗

顾卫卿强行按捺着火气。

他要走也好。

当下对苏朗道:“好男儿志在四方,苏兄自有打算,我不该阻拦,可到底兄弟一场,我总不忍看你白送死路。要走可以,你总得把伤养好?苏兄打算去哪?以后有什么打算?”

他能有什么打算?

苏朗心下一片茫然。

他只知道,他现在特别想功成名就,特别想位居人上。他知道顾卫卿对自己不屑一顾,他越纠缠,顾卫卿越嫌恶,可他对顾卫卿无论如何也不肯死心。不知道她的秘密也就罢了,既知道,便绝对不能撒手,可自己的现状,又摆明了无可奈何,做什么都是白。

他总得想尽办法能和她比肩才成。

但他无权无势,又百无一用,便是想出人头地、赚得功名,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做到的。

越是这样,苏朗越嫌自己没用,越是没用,他面对着顾卫卿就越是自卑,越是自卑他就越觉得无地自容。要如何面对他那澄净清透的眼神,告诉她他不仅染指了她的人,还妄想霸占她的身、她的心?

他就该滚得远远的,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做他的小混混,一辈子都别再奢想这不属于他的顾卫卿。

可苏朗又岂是轻易就肯投降的人?他咬着牙强笑道:“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处。”

顾卫卿嗤笑,鼓掌道:“苏兄好魄力。”这种话,也就是三岁小孩子说说吧,他都多大人了,还说这种气话?

“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苏兄还是好好思量思量再做决定也不迟。”

其实顾卫卿更想骂苏朗:“你能不能不这么任性?从前跟着蔡老大,那是没办法的事,就为了一口活命的饭,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不说情有可原吧,起码可以理解,可现在好不容易从蔡老大那里脱身了,有走正途的机会,为什么就不选呢?”

但到底不是什么至亲兄弟,她对他始终存着利用的心思,他坚持要走,顾卫卿也无可奈何。

不是有句话: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随他去呗。

他一心求死,大不了她替他尸。

苏朗的一腔雄心壮志,都在顾卫卿的三言两语间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噗一声泄了气。打从顾卫卿一走,他便摔了药碗。

喝什么药?还不如死了呢。

顾卫卿走得坚决,压根没有劝的意思,待他就像待个不懂事的孩子。横竖命是救过来了,他不喝药也死不了,顶多是痊愈的慢些。

苏朗越发恼恨自己没用。

可他也明白,出人头地,那容易呢?顾卫卿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想往高了爬,总得有通天之径吧?否则就是苍蝇乱撞,毫无头绪,也徒劳无功。

秦月含着泪拾药碗,在榻边使劲苦劝:“哥哥心里苦,我都明白,可自己的身子是最要紧的,没了身子,还能谈什么别的?老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哥哥便是想离开这里,也得把伤治好了再说。”

苏朗看着秦月那关切又哀婉的眼神,心里也是一阵抽痛。秦月和他最相配,都是在底层打滚的人,一辈子都沾着污泥,也一辈子都出不了什么头。如果他不生妄心,按部就班的和秦月结为夫妻,然后由着顾卫卿给他找个活计,他的人生也就没什么大的意外了。

也没什么不好。

可……自从有了那一夜,他的心便仿佛被谁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看过了更恢宏、壮阔、瑰丽的景色,秦月便像百年不变的一潭死水,再也激不起他一点儿兴致。

苏朗难得的酸了一把: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无视秦月的苦心,摆摆手道:“道理我都知道,你不必劝了。”

秦月咬着唇,十分不甘愿,那漾着眼泪的小眼神能把苏朗融化掉。

他看见这样的秦月,就仿佛看见了自己,他对秦月尚有怜惜,可更多的是被纠缠的不耐,那么同理,他在顾卫卿跟前是不是也就这么个形象?

她是不是也相当嫌恶自己?

苏朗悚然而惊。

他叫秦月坐下,问她:“你,恨不恨我?”

秦月摇头:“不恨。”

苏朗这会儿十分歉疚,他嗫喏着道:“当初是我要娶你,可最后又说不娶,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秦月含泪道:“奴婢真的不恨,奴婢知道公子是要成大事的人,奴婢不配。”

苏朗无语:“……”

秦月可怜,但谁又能说,这种可怜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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