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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笔直、挺拔的年轻侍卫,齐声道:“公子有何吩咐?”
这阵仗……让顾卫卿十分无语。她一个都不认识,想发脾气,又没缘由,只得道:“叫方源过来。”
方源不敢怠慢,颠着脚小跑而至:“顾公子您叫奴才?”
顾卫卿没好气:我说等死,你还就真叫我干坐着等死啊?
方源现在也摸不清贺琮是什么意思,所以面对顾卫卿的时候也不知道该保持什么态度。太过讨好了吧,有失自家身份。可态度强硬了呢,又怕她将来再度得宠,自己要吃王爷的排揎。
方源只好尽量客气的道:“顾公子真会开玩笑,王爷并无此吩咐。”关键是王爷也没别的吩咐啊?
顾卫卿道:“既没说叫我坐着等死就好,你还呆怔着做什么?”
“啊?我……”方源疑惑不解:他该做什么?
顾卫卿气得一挑眉,一瞪眼,往前走了两步,指着方源头额头道:“你啊什么啊?没替你家主子给别的女人堕过胎?要准备什么还等着我吩咐?”
方源被杵得额头都红了,哭笑不得的道:“当然不必,当然不必,奴才这不都准备好了么?”
他一指院里两个看上去极为利落的婆子。
顾卫卿便明白这是稳婆了,当下脸不禁一红。
这两个稳婆得了方源的授意,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顾卫卿:“您有什么反应没有?”她二人心里惊讶不已,不是说要堕胎吗?怎么出来的是个长得漂亮得不能再漂亮的……男人,而且方大总管还一口一个“公子”,这男人也能怀孕生孩子?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等顾卫卿一开口才知道原来是个女子。
顾卫卿一摊手:“没有。”要是有,她至于厚着脸皮问人吗?
两个婆子心一松,心道,那就是还早呢。
听方总管的意思,王爷急等着要结果呢,这位顾……呃公子,似乎也是个急性子,那……
其中一个稳婆陪笑道:“那……奴婢替您验看验看?”
顾卫卿懵懂的道:“嗯。”
这两个稳婆跟着顾卫卿进门,将闲杂人等清退,请顾卫卿上榻,道:“请公子褪了衣裳。”
顾卫卿戒备的双臂抱拢,莫名其妙的道:“做什么?”
那稳婆陪笑道:“奴婢好替公子瞧一瞧,看宫口可开?”这话说得这么别扭。
顾卫卿下意识双腿一拢,目露凶色,瞪眼道:“谁敢碰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两个稳婆一怔:这不叫看,怎么辩别她到没到时辰?
顾卫卿不叫看,两个稳婆也不敢相强,回头禀过方源,方源道:“这种事你们做惯了的,也好意思问我?”
两个稳婆也不明白方源的意思,略一商量,横竖这孩子是王爷不要了的,她们两个肩上担着责任呢,若是没做好,回头王爷一发火,自己的脑袋注定要搬家,说不得只好态度强硬些。
哪成想顾卫卿不是个好摆弄的,才近身就被顾卫卿兜头一个耳刮子,一推一踹,两个稳婆便跌倒在地。
方源知道了倒是指着她二人的鼻子一顿痛骂:“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们两个就敢动手动脚?那位爷是吃素的?连我都不敢直撄其锋,你们两个是不是活腻了?该,叫你们做事不动脑子,打死你们两个你们看王爷哼不哼?还不回去好好服侍着。”
两个稳婆落了个没脸,再不敢逆着顾卫卿的心意行事。
这边鸡飞狗跳,折腾到正午,顾卫卿还是不疼不痒。
顾尚叫人送来午膳,一桌子全是大补的汤汤水水,顾卫卿也不计较,只当是最后一顿。
她吃相还算优雅,但食欲太好,看得两个稳婆直唏吁,还不得不陪着笑道:“公子多吃一些,待会儿也好有力气,还能少受些罪。”
少受些罪,又不是不受罪。
顾卫卿把筷子一放,嗤笑道:“别说不一定死不死呢,就是死我也不能亏待我自己不是?”
话传到贺琮耳朵里,气得他一脚踢翻了桌子,才摆好的午膳哗啦洒了一地。他盯着地上的残羹冷炙,又阴森森的笑了。
她都能好吃好喝,他凭什么气得七窍生烟?没道理他一个大男人的胸襟还不及一个小女人宽广。
吃,他也吃。
顾卫卿是完全放开怀抱,吃得顺畅遂心,贺琮却是食难下咽,灌了一肚子的硬米粒,半晌都一直抚着心口,就差唉哟唉哟喊难受了。足足喝了两壶热茶,这憋屈劲才下去。
又白等了一个下午。
顾卫卿也没主意了,到底是上榻褪了亵裤,含羞忍耻的由着这稳婆看了一番。稳婆一脸犹豫:“这……宫口未开,看样子时间还早,公子不若耐心再等等?”
她其实想说得是,宫口未开,哪有一点儿流产的迹象?
但来前方总管就是这么交待的,她俩也不敢多嘴,只好请顾卫卿耐心等待。
不耐心不也还是得等?既然结局是注定的,顾卫卿也改变不了什么,让她等她就等吧。她百无聊赖,在榻上滚了几圈,吃饱喝足,万事遂心,顾卫卿滚着滚着,倦意上涌,竟然抱着被子睡着了。
两个稳婆互看一眼,心道:这位心可真大。
第164章通宵议事
顾卫卿屋子里的灯早早就熄了,两个稳婆无用武之地,又不可能干在这坐着守夜,方源只好安顿这两人在厢房睡下。
顾卫卿连晚饭都没吃。
贺琮得了信儿,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真大啊,她竟然还能睡得着?看来吓也白吓,这么个七窍玲珑心的女人居然能把个没心没肺演绎得如此出神入化,要说她是装的,这得什么人才能装得这么逼真?
可自己又不能跑过去破门而入,非得把她揪起来不许她睡。
夜色渐深,贺琮把歌伎撵走,吩咐方源:“把徐长史叫来。”
方源倒是怔了半晌,才明白这位徐长史是何许人也。自己是王府的内管事,外头的事可都由徐长史管,但王爷一般没什么外务,这位徐长史跟着王爷十多年了,一直只是个挂着个空头衔的闲人。
王爷怎么想起来叫他了?
徐长风比方源还惊讶,悄然进门,见灯下贺琮一脸肃穆之色,与平日所见大相径庭,他也了玩味之色,躬身行礼:“卑职参见王爷”
贺琮抬头,凝眸看了他半晌,才道:“你祖父是申元朝的御史,你自己则是甲丑年的进士,后来才投入本王门下,说起来也有十年了吧?”
徐长风答道:“王爷明察秋毫。”
贺琮倒很有自知之明,道:“你在本王这,没的白璧蒙尘,亏得你不曾背弃本王。”
徐长风后背一凛,忙道:“卑职原是为了避祸而来,能得王爷留厚待,已是三生有幸,岂可生出二心,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来?”
贺琮道:“生当做人杰,男儿在世,俱各都有一番雄心壮志,在本王这里,确实委屈了你,本王心中有数,你起来说话吧。”
徐长风这才起身,在贺琮下首坐了,道:“昔年楚王三年不鸣,后一飞冲天,卑职相信王爷隐而不发,定然有王爷自己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