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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他一声,抬手就照他脑门扇了一下,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苏朗故意把脸凑上去,道:“你也就会欺负我罢了。喏,打够了没有?我擎等着你打。”
他让她打,顾卫卿又不打了,她坐回自己的座位,道:“我就欺负你,你又能怎么样?”
苏朗道:“不能怎么样,我心甘情愿的被你欺负,甚至求之不得呢。不过你也悠着点儿,打坏了我,没人再给你欺负是小,打疼了你的手可是大。”
曹珠头垂得沉沉的,在心里给苏朗贴了一个大大的“贱”字。她生怕自己的心思被苏朗瞧出来,回头恼羞成怒的报复到自己或者妹妹贝儿身上去,可她又不敢走,只能装成个带了耳朵的榆木疙瘩,尽量摒气凝神,假装自己不存在。
顾卫卿也被苏朗这不要脸的话震住了,重重的在他手背上拍了一记,恨声道:“稀罕。”
苏朗只是笑,又问顾卫卿:“你这一晚是做贼去了?不然怎么得了这么一大包好东西?”他倒也知道,拣着顾卫卿的喜好说。
贺琮是不容否认的横亘在他二人中间的阻碍,越是越不过去的,那只好一点儿一点儿的挖他的墙角。
顾卫卿恼怒的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才做贼了呢,你一家子都是贼。”
苏朗也不生气,嘿嘿一笑道:“我不过是随口一问,这你也值当生气?”他伸手拿了一个玉狗搁在手里把玩,啧啧道:“我还当是小孩子玩儿的,不想这倒是好东西,得值多少钱?”心里是想着浑不在意的,可到底心里泛酸。他是真想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顾卫卿做了什么,贺琮才这么大手笔的赏她的。
顾卫卿眯了眯眼睛,轻描淡写的道:“我自己赚得。”
苏朗不信:“你拿什么赚得?别告诉我在王爷的宴席上有人买你的茶叶。”
顾卫卿伸手把苏郎手里的玉狗抢过来,用袖子拭了又拭,这才道:“我靠这张脸赚得啊。”
顾卫卿自是不会浅薄到拿昨晚的事当着苏朗的面炫耀,不过简短的说了两句。
苏朗又不傻,当然看破了其中玄机。说白了,那些门客讨好顾卫卿,最终目的还不是贺琮吗?
他心里极其不是滋味。
贺琮能给顾卫卿的东西太多,不论是权势还是虚荣,起码借用他的名头,她能得到她梦寐以求的银子,这就足以让她欣喜若狂了。
反观他,能给顾卫卿的太少太少。这种身处悬殊两极的对照,让苏朗十分耻辱。
但同时又又有些幸灾乐祸:就顾卫卿这么个爱钱如命的女人,贺琮也只能靠银子讨她欢心了,而且未必能得到她的心。
哈,这才是一报还一报,贺琮比自己也强不了多少。
苏朗故意不懂,做惊讶状,非要刨根问底:“你这张脸,确实是挺好看的,但谁会看你这张脸就给银子?那不是傻子就是疯子。可王爷门下的宾客,哪个是傻子?又有哪个是疯子?你逗我呢吧?”
就算看懂了他的插科打诨,顾卫卿也懒得和他斗嘴,只白了他一眼。
有些事,全靠得是心照不宣的默契,苏朗不懂,她解释或许能让他明白,可一废了言语,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因此顾卫卿命曹珠把东西好,伸了个懒腰,往榻上一铺,道:“唉呀,累死我了,昨儿熬了大半夜,今天又起是早,头好疼。”这就是逐客的意思了。
苏朗明明知道该走,却是不甘心。男人的自尊心让他一意要和贺琮争个高下,好不容易他不在,自己可以单独陪着顾卫卿,为什么要走?
等他来了,一缠磨就是一整夜,凭什么自己就不能多和顾卫卿待一会儿?
苏朗默然了好一会儿,见顾卫卿眼眸半眯,竟真有要睡的意思,忙打起神道:“你累了便好生歇着。”
心底却哀叹:到底命运不公,他再不肯服气,可也不能和贺琮相提并论。
再则,他自认和顾卫卿关系不一般,可顾卫卿不这么觉得,贺琮也不会这么觉得。甚至他若敢越雷池,估计贺琮会直接让自己去势,做个太监。
这里可是王府,不定有多少人盯着他呢。
顾卫卿懒洋洋的嗯了一声,一副不想起身的模样。苏朗看了一眼被她压得起皱的衣裳,鬼使神差的道:“你这么累,要不,我替你按按肩膀?”
他心里胆怯,可话里的意思却不是问询,而是笃定。
顾卫卿豁的一下睁开眼。屋内阳光正盛,可她的眼眸却亮得如同寒光,比这阳光还刺眼,刚才还没骨头似的在榻上软着,这会缓缓坐直,盯住苏朗,意味不明的道:“你会按?”
苏朗沉默了一瞬,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来,道:“嗯,你试试,若是我按得不好,你大耳刮子把我打出去。”
大不了明儿就跟人专门去学学。
“这可是你说的。”顾卫卿缓缓的说道,随即嗤一声笑,把腿一伸,利落的就脱了靴子,招手道:“快快,先给我按按腿,昨儿可累杀我了,这腿都肿了。”
苏朗眼神直落到顾卫卿着素白袜子的小脚上。他的话是试探,顾卫卿的回应亦是试探,他在试顾卫卿的心思,顾卫卿也在试他的决心,两人针尖对麦芒,就看谁能赢到最后了。
毫不犹豫的就挪到跟前,坐在脚榻上,伸手将顾卫卿的小腿抱起来放在自己膝上。
第202章直言讽谏
顾卫卿斜靠着,垂眼看着苏朗,见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不由的啧了一声道:“你的手真好看。”
“是吗?”苏朗抬眼看向顾卫卿,唇角的笑都变得温柔起来。也不怎么,听她这么夸自己,就觉得自己的手或许真的好看,并且他很庆幸长了一双好看的手。
只要能入她的眼就好。
他并不懂什么穴道,但他力气大,想当然的按着顾卫卿的小腿肌肉。顾卫卿初时还喊疼,到后来就舒舒服服的阖起了眼睛。
她脚上的白布袜子掉了一小截,裤腿又往上纵了一小截,苏朗一低头就能看见那如玉一般的肌肤。他心跳忽然就快了许多,仿佛被人窥见了心事,忙心虚的挪开眼。
可没过一会儿,他又把视线挪了回来,鬼使神差的想要摸一摸。
这种念头一起,就如汹汹之潮,怎么也熄不掉,曾经旖旎的**一夜于苏朗来说没什么印象,这会就越发想要重温旧梦。
他不禁顿住手:如果他真的动了安禄之爪,玉卿会……怎样?
她会发怒,一脚踢中自己心口么?如果她真这么做了,也是自己活该,毕竟她把话得十分清楚明白,她现在给不了自己任何承诺,是自己太心急。
若她不发怒,他要怎样?在贺琮眼皮子底下和她含含糊糊?那可真是自寻死路呢。
苏朗十分矛盾,他既渴望是后者,又明知道那是同归于尽的最蠢的途径,但那起码表明,顾卫卿是心里有他的。
他很想在顾卫卿跟前表明自己不是个怂包、软蛋,不是个只会动粗、打架的街头混混,但聪明才智不是非得在巨大坎坷困难面前才能体现。恰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