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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严肃的道:“丑话说在前头,你替我卖的是力气,可不是卖命,我也从未想过要你的命。”
苏朗打断她:“我就算死你手里,也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你放心,我绝不后悔,也绝不会怨你怪你。这身契怎么写?”
苏朗提笔在手,曹珠上前替他磨墨,他沉吟良久,到底把笔一放。
顾卫卿一挑眉:“后悔了?”他总不会是这么反复无常、磨磨唧唧的人吧?
苏朗道:“我哪儿会写字,还是你来,到时我按手印就成了。”
顾卫卿一笑,道:“不会写字可不成,回头我替你找个先生。”
苏朗想要说不学,被顾卫卿一瞪。他缩了缩脖子,忙道:“是,我一定好好学。”
等到契书写完,苏朗和顾卫卿各执一份,他将契书好,望着顾卫卿,忽的开口道:“玉卿,我想……现在,抱抱你。”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顾卫卿不肯许诺了,因为太遥远,早晚他会嫌不够。
顾卫卿眉眼都没抬,只将那份契书认真的好,用新得一枚玉镇纸压在桌角,说了一句:“你还真够得寸进尺的。”
苏朗沉默了一瞬,自失的笑了笑,道:“玉卿,我和他”
顾卫卿眉眼不动,沉肃的道:“没什么可比的。”
苏朗心头一沉。他从前不知道自卑是何物,现在却全都领略了这其中的滋味,又苦又涩,这就是哑巴吃黄连的感受吧?
顾卫卿看他那矫情劲,不由的又气又笑,这本就是事实,他也无需比,何必自寻烦恼?他就算处处不如贺琮,可他有一点强过他……
抚了抚小腹,想同他说出实情,顾卫卿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双臂支额,道:“有话说就赶紧说,没话就赶紧滚。”
苏朗根本迈不动步子,他有一种把心里话全倒出来的冲动,抬头看一眼曹珠,觉得她真是碍眼。
曹珠忙道:“奴婢去给公子准备热水。”匆匆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他二人。
苏朗凑近一步,低声问顾卫卿:“你同我说实话,我和他,你究竟更中意谁?”
顾卫卿伸出手,在他脸颊上轻轻的拍了拍,叹口气道:“蠢蛋。”她不想给他希望,可也不想让他过于绝望,便开诚布公的道:“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更知道什么东西自己根本要不起。喜欢谁这样的事,太过自不量力了些。”她自嘲的笑了笑,道:“再说,我和他,算个什么关系呢?我要是还能喜欢上他,我得多贱。”
她和贺琮以痛彻心扉开始,估计以痛不欲生结束,明知如此,她怎么还会动心、动情?
第205章交付重担
顾卫卿说的都是大实话,可在苏朗听来,也不过是稍微放心而已。
人心易最翻覆,顾卫卿也不过是寻常女人,别看她现在说得信誓旦旦,可以后的事谁能料得清?
贺琮最初待她确实不够好,但没有这份坏,他和她也无法结缘,如今贺琮待她却是越来越好,女人总是会因为千奇百怪的理由就喜欢上一个男人。
她真的能如她所说,始终禀持本心,而不妄动情思么?
苏朗忍不住问道:“那,我呢?你对我,到底怎么看?”他眼神里写满了迫切和恳切,看得顾卫卿一阵心虚,她哈哈笑了两声,道:“我们是结义兄弟嘛。”
还是男人和男人之间好相处,喝酒吃肉,就算有些龌龊,也能一笑泯恩仇,没那么多细枝末节、鸡毛蒜皮的事,一旦成了男人和女人之间,总是掺杂了太多的没意义的感情,没的烦人。
苏朗并不知顾卫卿的心思,还只当她是女儿家,事关感情,再拿得起放得下也总有点骄矜,不会说得特别坦白。但顾卫卿这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让他多少有点儿失望。
可见自己在她心目中,远远达不到能让她喜欢的程度。尽管答案在预料之中,可他还是私心里希望她能给他吃一颗定心丸。心里这么想,他嘴上也这么说,半开玩笑的道:“自古婚姻还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的,你心气儿高,想要的他未必能满足得了,还不如找个能把控的,像我这样儿的,我保证对你一辈子忠心耿耿,把你当皇后娘娘一般对待……”
贺琮或许能给顾卫卿带来名利和荣耀,可她一个姑娘家,所求不就是个安心的归宿吗?可偏偏是最低的要求,贺琮却最难给。
但是没关系,他苏朗能给,他一定会对顾卫卿好得不能再好,甘愿一辈子做牛做马的服侍她,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绝不会有一言半句的违逆。
顾卫卿把茶杯丢出去,骂道:“想死啊你,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混说?”
苏朗悻悻的道:“我知道隔墙有耳,总之,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苏朗和顾卫卿说了什么,贺琮虽知之不详,可他替顾卫卿捏脚那般亲近,纵然做尽奴才的卑微之态,贺琮还是十分拈酸。
明知道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们什么也做不成,可心里的邪火还是一股一股的往上涌。
顾卫卿这小混蛋,她是不是算准了自己会对她无限度的纵容,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啊?她装男人久了,性子倒也和男人相似,花花肠子不少,胆子也大,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脚踩两只船。
自己这还没怎么样呢,她先把下家找好了。
妈的,好想弄死苏朗。
可直接弄死苏朗,太便宜他了,把他弄成个太监,又难显得自己对小混蛋动心、动情,没的让她看笑话。她现在分明也没把苏朗当回事,自己若下手太狠倒显得自己过于兴师动众,好像他多稀罕顾卫卿一样。
但是毫无作为,这也太特么的憋屈了,不是他的行事做风。
顾卫卿这奸滑的小狐狸,她总是踩着他的底线,尽可能在这之间肆无忌惮的蹦,你要是和她计较,倒显得他小心眼,可是不和她计较,实在是看着碍眼。
你等着,等你卸了死金牌着,看老子怎么拾你。
顾卫卿要回顾家,贺琮并不拦着,横竖他有的是借口要召见顾卫卿,只要她不嫌来回折腾麻烦,他没意见。
果然,回顾家才住了一夜,贺琮就又派人来唤顾卫卿。
顾卫卿莫名其妙:“什么要紧事?我在的时候王爷怎么没交待?”
方源和卫刚都闷头不吭声。王爷的吩咐,谁还敢问他个“为什么”不成?
方源陪笑:“顾公子若有疑问,不如亲自去问王爷?小的不过是奉命行事,公子好歹体谅体谅。您放心,车里都铺设好了,保您坐着舒服,但凡有一点儿闪失,不劳公子说,王爷就先把小的脑袋砍了。”
他是好话说尽。
顾卫卿没办法,只好把家里的事交待给苏朗,又禀过顾大太太,坐车又回了王府。她以为贺琮是有意折腾她,不想一进待客厅,就见厅里坐着七八号人,各个都是三十左右岁的年纪,眼睛冒着光,见她进来跟看见银子似的一脸热切。
“……”这是怎么个意思?
就连贺琮都是一脸严肃。
顾卫卿上前行礼,贺琮从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