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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如何待他。
方源见顾卫卿如此粗鲁,始还急得直搓手:“顾公子,岂可对王爷如此无礼?若王爷贵体受损,可如何是好?”
贺琮是金尊玉贵,养得细皮嫩肉,顾卫卿如此粗暴对待,他颈边下巴处都淤青了,看得方源都疼。
顾卫卿一瞪眼:“要么你来,要么你给我滚出去。”
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在这瞎叨叨,是救命要紧还是他的“玉体”要紧?
让他给贺琮灌药,方源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卫卿光明正大的“报复”王爷。
他被骂得缩了头,知道顾卫卿不是个好相与的,也就逆来顺受的抹着眼角闭住嘴待看了一时,见贺琮实在是受罪,索性退出门眼不见心净。
连孙正文都佩服顾卫卿的决断和胆大:关键时刻不避不让,这女子让人佩服。
有她在这撑着胆子,他也有了点儿胆气。
折腾了一夜,总算把药灌下去大半,孙正文又开了几张药单,对顾卫卿道:“待会儿还要多劳烦顾公子。”
顾卫卿恨不能把药碗砸他头上。
也就是看在他刚才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只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贺琮喝了药,不足一炷香时间就吐得纹丝不剩。
这回连顾卫卿脸色都变了,他这要是真救不活,自己白折腾了是小,小命要交待了是大啊。
孙正文倒露出点轻松的神情来,道:“吐了好,吐了好。”
一连又灌了几碗药,贺琮吐得差不多了,也勉强能吞咽了,孙正文这才敢把方源找出来的大内特制的解毒丸用温水化开,给贺琮喂下去。
他抹了抹头上的汗,对顾卫卿道:“顾公子大可放心,王爷这回有惊无险,多加调养,终可无虞……”
要不是自己实在没力气,顾卫卿真想踢他一脚,她没好气的道:“既有这特制解毒丸,怎么不早喂,何必折腾这么半天?”
孙正文道:“公子此言差矣,没先前的药汁,这解毒丸如何能充分发挥效用?且这药丸十分珍贵,若白白荼毒了岂不暴殄天物?”
顾卫卿一声冷笑。
孙正文又道:“就好比空中楼阁,没有地基,楼如何得盖?”
她放下药碗,意兴阑珊的一挥手:“行了,有这话留着跟王爷解释吧。”
径自叫人把她抬了回去。
贺琮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叫人把苏朗捆了来。
苏朗存了必死之心,供认不讳,见了贺琮一脸仇视,昂头不跪。卫刚伸脚要踹,贺琮倒是一摆手。他中毒不浅,且药性极烈,又有曹珠自作聪明的助兴之药,这一回是真的险些要了贺琮的命。
到这会儿他都只有进出的气,浑身无力,只能歪在榻上,是以话就格外的少。
在贺琮的示意下,卫刚等人退到一边。
苏朗呸一声道:“不必假慈悲,要杀要剐,你只管来,怕你我就不是苏朗。到如今我只恨打虎不死,倒留得你一条狗命在。”
贺琮阴森森一笑:“杀剐了你都不解本王心头之恨。”
可那也太便宜他了。
苏朗把眼一闭:“随你。”
贺琮却不急着把他碎尸万断,反倒拉家常的一般问他:“见过卿卿了没有?”
苏朗一脸怒色:“见她做什么?她和你是一丘之貉。”
贺琮点点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告诉他:“确实,我们是同命鸳鸯。”他不就是冲着这一点才想出的这阴毒之计么?一害就是害了俩,不,是害了仨。他多能耐啊?
贺琮有气无力却很肯定的道:“你恨她。”
苏朗哼一声冷笑:“当然恨,不是她,也不会害我如斯。”那一刀是她亲自割下去的,他不信顾卫卿不知道这一刀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当是时,苏朗是宁可死的。
可顾卫卿就是这么残忍。不不不,说她残忍都是抬举她,她就是个自私自利、惟利是图的阴险小人,为了她自己的利益,不管旁人是谁,又为她付出了多少,她下手时一点儿犹豫和不忍都没有。
贺琮凉薄的笑了笑,道:“你说得没错,她害你如斯,你也害她,这回冤冤相报,大抵可以两讫了。”
苏朗呸一口,咬牙切齿的道:“两讫,哪有那么轻松?但凡我不死,我一定不叫你们两个狗男女好过。”
苏朗的恨这么浓烈,说明他对顾卫卿还是爱着的。只有寄予的希望越大,失望才越大,正因为爱得太深,所以恨得才更深。
贺琮不惜再给他头上浇桶油。
他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一句,道:“卿卿一直以为,这孩子是你的。”
苏朗一怔。这话听着简单,可听懂了却有点儿绕弯。什么意思?什么叫顾卫卿以为孩子是……他的。他和她……
苏朗直觉的反驳道:“不可能。”说完了又紧张的去看贺琮,再度重申了一遍:“不可能。”这回声音比刚才还大,可他还是觉得空虚,又再度大声道:“不可能。”
一连三遍,却一遍比一遍胆寒心虚。
贺琮只慢悠悠的朝着他笑:“这天底下,有什么是一定可能,一定不可能的事?”
苏朗脑子懵了一下。
贺琮眼里满是嘲弄,可苏朗弄不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是自己的孩子不,不,绝对不可能如果是自己的孩子,贺琮怎么会允许顾卫卿留下来?
但当时,确实,贺琮是想逼着顾卫卿打掉孩子的。
苏朗脑子里忽然就乱了。
那旖旎的一夜始终盘桓在心里,从未远离。一度春风,种子萌芽,机率再小,也是时有发生的事。只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竟难辩喜忧。
如果这孩子真是他的,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亲自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而且,这或许是他一生唯一的有可能留下子嗣他和顾卫卿子嗣的机会。
第233章阴毒心思
在榻上养伤期间,苏朗不只一次的对自己说:只要顾卫卿回来看他,哪怕就一眼,只要她肯跟自己说一个字,哪怕是推脱,哪怕是借口,哪怕是撒谎,哪怕是骗他,他也一定会相信。
就是因为那一夜,苏朗尝到的滋味太过美好,仿佛吃了能长生不老的人参果。那一夜也太**,**到他都不能体味其中真意,就消散了,所以他只能不断的回味,再回味。
可现在贺琮告诉他,那一夜不只给他留下了美好的回忆,还给他留下了骨血。
偏自己不知情,这骨血被自己给……亲手扼杀了。
这天杀的,都是他,都是他,没有他,自己和顾卫卿一定能好好的。
苏朗猛的扑上来,揪着贺琮的衣襟道:“你,你浑蛋,这不是真的,不是,不是……”他眼睛通红,坚决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贺琮轻咳。这药太烈,毒入肺腑,纵然王府里有大内解毒秘药,他也得好生调养个几年。苏朗这一揪一搡,他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卫刚当胸就是一脚,苏朗应声倒地,嘴角都是血。他却挣扎着爬起来还要往床上扑,扯着嗓子喊:“你骗我。”
卫刚只伸脚一绊,苏朗就摔趴到地上,他的伤并未痊愈,气力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