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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几欲魂魄离体,他抢步上前要扶,却已经迟了,他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冲过来的,伤处竟也不觉得疼。
将顾卫卿抱在怀里,贺琮心惊胆颤,他抚着她的手臂,再抚她的肩膀,许久才轻探她的鼻息。
还好,还好,她还活着。
贺琮浑身汗湿。
刚才顾卫卿回眸一笑,电光火石间她说了一句话,此刻贺琮回想起来,只觉后怕。她说:“草民和王爷,就此两别。”
孙太医替顾卫卿诊过脉,只是蹙眉不语。
贺琮难得没大吵大嚷,只神色低迷的望着顾卫卿。
孙太医叹息道:“顾公子失血过多,又休息不足,过于疲惫虚弱了些,这回是当真需要好生调养,如无必要,顾公子需要卧床休息至少三个月。”
贺琮问:“孩子呢?”
孙太医顿了下,偷偷瞥了他一眼道:“这……微臣只能尽人事。”
贺琮倒是笑了笑,道:“本王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孙正文打了人哆嗦:甭管什么奇怪不奇怪,他一点儿都不想知道。可那是他能做得了主的,贺琮问着他道:“你想不想知道?”
孙正文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王爷饶命,微臣当日是被逼的。”
贺琮立刻把嘴闭得死紧:妈的,他还没问呢,这厮先自心虚了,看来是有事瞒着自己了。他压抑着怒气道:“说,本王恕你无罪。”
孙正文磕了个头,道:“当日是卫刚将顾公子抱到微臣房里,微臣一时情急,这才用匕首划破了顾公子的衣裳替她行针。王爷,微臣从始至终眼里心里都只有如何救治,绝对没别的歪的邪的心思。”
贺琮呵笑了两声,道:“呵呵,很好,还有呢?”
孙正文见他没叫人把自己叉出去,有点儿安心,想着下剩的跟自己没多大干系,自己不说也难保方源等人不说,还是先招认了吧,当下道:“当时王爷情况紧急,是顾公子挺身而出,替王爷做了决断,王爷的药喂不进去,也是顾公子亲自服侍……”
贺琮下意识时的摸摸自己的下巴、嘴角。
醒来后他就觉得疼,但他一个大男人当然不可能时时揽镜自照,方源及一众侍女近前服侍时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他的脸,他这才知道自己下巴嘴角青了一大片。
不知道的还当是谁揍的呢,敢情都是顾卫卿的杰作?
好,她可真有种。
贺琮还是带着三分笑意问:“还有呢?”
孙正文想了想,道:“没,没有了……吧。”
贺琮啪一拍桌子,怒道:“来人,把孙正文给本王拉下去,杖毙。对了,还有卫刚、卫猱、方源呢,凡是当日在场的,一个不留。”
孙正文扑通就跪下了:“王爷,微臣冤枉。”王爷您怎么说话不算数,不是刚说的恕微臣无罪的么?
卫刚、卫猱、方源也吓怔了,谁敢给他求情,自己也跑不了,他们各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孙正文忽然福至心灵,磕头如捣蒜:“王爷,微臣能救顾公子母子,除了微臣,只怕再无别人。”人在危急时刻,往往会爆发意想不到的潜能,孙正文很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潜能。
第236章心直口快
顾卫卿醒时,贺琮就在她身边,一手托着腮,眼是阖着的,不知道是不累极睡着了。脸色有些白,身形也瘦削了许多。
她知道是他,神情晦暗不明,才睁开眼就又闭上。
贺琮却惊醒了,问顾卫卿:“你醒了?可有哪儿不舒服?要喝水么?”
顾卫卿重新睁开眼睛,很诚恳的道:“王爷不必守着草民。”
贺琮一笑道:“本王不累。”
顾卫卿接下去道:“草民命贱,一时半刻死不了。”
贺琮气得咬牙道:“本王贱成不成?”她不需要他服侍,是他自己主动巴着来的。
顾卫卿知道和他说不通,索性抿唇不语。
贺琮压低声调,道:“这次的事,是本王做得过了,可大错已经铸成,你还想怎么样?苏朗本王已经放了,如今你我之间已无阻碍……”
根本不关苏朗的事。
顾卫卿闭上眼,不想见他,只道:“王爷回去歇了吧。”
他低喝:“顾卫卿?你心里想什么能不能直说?你到底想要本王怎么做?”他猜不着,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她都能原谅苏朗,怎么倒怨恨上自己了?他甚至觉得顾卫卿这脾气发得莫名其妙。
不管贺琮怎么问,顾卫卿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他撑了两天两晚,实在撑不住,只得命人将自己抬回寝宫。
没人说,可也都瞧出来了,王爷与顾公子又生了嫌隙。
偏这会有不速之客上门,周喧和拦着她的方源吵嚷起来:“拦什么拦?我当然知道玉卿病了,可我就单纯来瞧瞧他不成么?我又不会打扰他养病……方源,你找死是不是?你再拦我,我回头告诉你主子,让他剥了你的皮。“
方源陪笑:“郡主要是喜欢奴才这张皮,只需您张口,奴才定然双手奉上,可顾公子确实是在养病,不宜见客。”
周萱气得直跺脚:“我说了我就看她一眼。你堵着门不让我进算怎么回事?我还能把他偷走了不成?六哥哥也特以的小气,知道顾玉卿是他的人,怎么,他现下连看都不让我看了?”
方源陪笑:“哪儿能呢,王爷对郡主如何,那也是有目共睹,和亲妹妹也没什么两样了。”
周萱啐他:“你个死奴才,满嘴的胡话,就是没一句实用的,我不管,你给我让开……”
两人正相执不下,屋门大开,侍女垂眸敛目,温顺而文静的开口:“公子请郡主进去。”
周萱朝方源一瞪眼:“哼。”
方源仍是陪着笑,转头就溜了,周萱朝着他的背影道:“你只管去告我的黑状,等六哥哥来,我早走了,才不给他训斥我的机会。”
说着摒退自己身边的侍女:“有事的都去忙,没事的也都离我远点儿。”
她气昂昂的进门,一见到顾卫卿不由得大呼小叫,笑容里却不掩幸灾乐祸:“呀,你还真病了?啧啧,瞧这小脸,跟白纸似的,怎么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六哥哥也忒以的小气,难道就不能多炖几只乌鸡,给你补补气血啥的?这府里不是有孙太医么?敢情是吃闲饭的?连这点儿小病都治不好,干脆杀了得了。我还说你要北上,索性我和你一路,这倒好,你说病就病,我倒是走啊还是等着你呀?”
她对顾卫卿是求之不得,爱极转恨,偏生碍着贺琮,她是又惧又怕,不敢过于放肆,只好口头上占占便宜。
顾卫卿的气色其实已经好多了,饶是如此,仍在榻上卧着修养,见她进来,强撑着半卧着,道:“多有怠慢,还望郡主勿怪。”
周萱在床头椅子上坐了,一扬下巴:“得了吧,我怪你有什么用?你转过身到六哥哥跟前告我一状,回头吃不了兜着走的是我,你乖乖躺着吧。我说,你平日也不是弱不禁风的胚子,怎么就病得这么严重?到底什么病?”
顾卫卿淡淡答道:“小病,已经好得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