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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周萱却始终拽着顾卫卿,假装不懂贺璋的眼神,执拗的非要拉着顾卫卿给她壮胆。
贺璋这才道:“周姑娘有何指教?”纵然说得温和,到底露了不耐烦。不是只有一句话吗?那就快点说,说完了两人好一拍两散。
周萱眼里竟蒙了一层泪雾,她将顾卫卿拽到身前,道:“我只有一句话,他如何?”
贺璋不解:“?”
周萱重问了一遍:“他如何?”
贺璋敷衍的打量了一番顾卫卿,微蹙眉道:“孤与这位公子素昧平生,不敢妄议。”能如何?不过是个娘气甚重的男子。贺璋自己生得不赖,但他从来不以皮相看人,尤其像眼前男子这般没尊严没廉耻的,更不值得他回眸一顾。
周萱却声音尖利的又问了一句:“我只问你,他如何?”
贺璋眉头紧皱,不耐之色十分明显。周萱却忽然笑起来,道:“你说呀,他好不好?他要是不好,我还有许多比他更好的男人。”
贺璋已经目露厌恶之色。
周萱虽远在建宁,可贺璋又不是寻常世家公子,他胸怀天下,为着以后继位做准备,手底下哪能没几个得用的人?是以周萱所作所为,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一把顾卫卿推出来,他就知道那是她的男宠。
毕竟顾卫卿再不施脂粉,可生得太过唇红齿白,显见得是以身侍人,没什么男子气概的玩意儿。再则周萱言辞直白,就差炫耀她有无数男宠了。
女子不够自尊,已经让人不齿,她又不够自爱,更让人深恶痛绝,贺璋虽未明说,却深觉周萱不堪,他甚至替周太傅蒙羞,只怕他若知情,一准会气得吐血而死。
这样的周萱,他越发不想招惹,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字,如今她百般上蹿下跳,只是徒然让人厌恶罢了。
顾卫卿在心里叹气。
周萱的挑衅,在她看来十分幼稚。周萱或许最想问的是她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太子殿下选了柳氏而弃了她。
可世间之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尤其是感情一事,更是荒谬无稽,没有道理可讲。他喜欢你,你便是布衣荆钗,那也赛过公主,他若不喜欢你,你便是天仙,于他而言也只是不相干的外人。
既然无缘,何必纠缠?徒然自取其辱。
顾卫卿伸出手,将周萱揽进怀里,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周萱,这世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周萱愣住,缓缓的将视线由贺璋脸上挪到顾卫卿脸上。顾卫卿的神色平静从容,眼神坚毅澄清,让她有片刻的清醒。
顾卫卿继续道:“可比起更爱你的人,是你自己。”
第285章口无遮拦
女人只有自爱,才会被爱和爱人。有什么想不通的?他若爱你还好,做什么都值得你粉身碎骨,他若不爱,就让他随风而去。
周萱听懂了,她忽的掩面大哭。
顾卫卿揽着她,朝着贺璋一施礼:“草民僭越,先行告退。”她不了解贺璋和周萱之间有什么过往,她只是不欲周萱把她最软弱的不堪和狼狈示人。
想必等她回过神来,只会怨恨自己的失态。
贺璋挥手,一副巴不得顾卫卿快点儿带周萱走的模样。顾卫卿是谁他一点儿都不关心,不过是周萱的面首之一,多看一眼他都觉得恶心。
周萱从痛哭中回神,让顾卫卿挡了她,闷声问:“我的妆是不是都花了?”
顾卫卿点头。她还能关注自己的妆容是不是花了,可见太子殿下对她的伤害也没多深。
周萱愣怔了一会儿,才跺脚道:“我恨你。”怎么能说话这么直?就不会说好话哄哄自己?
顾卫卿简直目瞪口呆,她完全不能理解周萱的脾气从何而来,她疑惑不解的道:“草民招惹郡主了?”
周萱哼一声道:“就招惹了,就招惹了。你就是个没心没肺,没情没义的怪物。”
顾卫卿微怔,随即低笑,道:“你不是恨,你是羡慕我吧?”
周萱气的道:“谁羡慕你来着?你也甭在这取笑我,早晚你会尝到我现在的痛和苦,呵,也许你将来还不如我呢。”
道理她都明白,可她是个普通的**凡胎,她做不到超脱。她爱那个男人,可那个男人不爱她,她这一生的希望都因为他不爱她而破碎幻灭,凭她如何自暴自弃,都抵不过他不爱她的这种痛楚。
顾卫卿微摇头:“我不敢在此刻夸大其辞,说我和你有什么不同,说什么永生不会为情所伤之类,毕竟谁敢不敢保证得了什么……”
但她会以周萱为鉴,永远不让自己陷入这样狼狈的境地。
周萱狠狠的抹了把泪,忽的抬头对顾卫卿道:“你问问六哥想不想做皇”我帮他。
顾卫卿一把捂住她的嘴,低斥道:“你想死也挑个好日子。”
隔墙有耳,何况这里是皇宫,谁知道哪儿有谁的耳目?她就这么大喇喇的胡说八道?她自己不想活就罢了,可别拖旁人下水。
周萱悻悻的道:“知道了,你松手。”
进宫的目的虽未达成,可该办的都办了,想着自己刚才的狼狈,周萱满心说不出来的空虚,她道:“胆小鬼。”
顾卫卿毫不隐晦的承认道:“草民确实一直都怕死。”
周萱也不多说,因她成了没打的落汤鸡,又因为妆花了,不肯见人,只躲躲闪闪的跟着顾卫卿。
顾卫卿哭笑不得:“草民位微言轻,实在做不得郡主的挡箭牌。”对面来人,不是公侯世子就是什么夫人,她顾卫卿不过一介布衣,还能替周萱出面应承不成?
周萱扭捏了一阵道:“那你去寻三表哥,叫他来接我。”
顾卫卿摊手:“草民算哪个牌位上的人儿?别被三皇子当成刺客,到时你也脱不了连座之罪。”
周萱气哼哼的道:“你不是有六哥的玉牌吗?这个时候不用,你留着它长绿毛啊?”
顾卫卿:“……”
好钢得用到刀刃上,能随便用吗?再说要是被人识破那就是个赝品,她还活不活了?
周萱不管,总之跳脚让顾卫卿替她寻三皇子贺瑁来。
顾卫卿没法,拦了个小太监,将玉牌拿出来。那小太监虽不认得是哪位王爷的手下,但这玉牌是皇子独有,不敢怠慢,忙点头哈腰的去找三皇子了。
顾卫卿心存侥幸,同时胆子也大了起来。看来贺琮所言不虚,没人敢查证这玉牌是不是假的,而且如果他不说,不知内情的人就更分辨不出这玉牌的真假。
他怎么舍得把玉牌给她?就算是仿造的呢。
周萱和顾卫卿坐在避风的地方,见她一脸神思不属,不由的气恨道:“看你一脸思春状,想六哥了?”
顾卫卿无语:“……没。”她哪儿瞧出来的,还思春?不过她也够的,自己才想到贺琮而已,就被她看出来了?
不过想到和想完全不是一个意义的词好吧?
周萱道:“看你这心虚样儿,明明就是想了还要否认,真矫情。”
顾卫卿:“……”
好吧,她确实是想了,可此想只是想到,并非想念。
顾卫卿知道周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