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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认学艺不,但他提到曾经有病人因所受刺激过大,确实有不记前尘旧事的病案,贺璋半信半疑。
贺璋倒不介意养个废物,因为贺琮接到顾卫卿确实有意要随船队出海的消息,早在不久前便轻衣简行回了建宁,贺璋就更没了后顾之忧,如今周萱就是拔了牙的老虎,凭她一己之力无论如何也翻不出花来,他不介意陪她玩这出装疯卖傻的戏。
贺琮一路快马加鞭,不知累死了几匹良驹,一心赶回建宁。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顾卫卿甩开卫刚、卫猱,在最后一刻混入人群,踏上了出海的船。
海面浩瀚无垠,水天一色,分不清界限,贺琮痴痴站在岸边,海面上没有一艘船只的影子,只有海鸥扇着翅膀,在水面上空凄清的叫着。
如贺璋所料,贺琮“从此无心爱良夜,管它明月下西楼”,他最热衷的就是去海边驿栈,搜寻、打探几时会有出海的船回来。他甚至搜罗了许多良工巧匠,准备倾王府之资,打造一艘最大最美最坚固最结实的船,并出重金邀买有出海经历的船工,为涉洋远行做准备。
贺璋听闻,只微微一笑,他相信,贺琮起码在这几年之内,完全不具备和自己对敌的资格,而自己则只需要三年,就能拓展、强壮自己的势力,到那时候,整个大周朝,必定是他的天下。
第326章怠慢
人生最刺激也最让人烦恼的便是充满变数,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或者是再一个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也许很多理所当然,注定了的事,却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变数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顾卫卿一走就是三年,没有一点儿音讯。
这三年,贺琮基本没什么事,除了闲时带着小长言四处吃喝玩乐,更多的就是到海边督促船工造船。除了更加不问世事外,也瞧不出有什么异常。
所有人都觉得顾卫卿这一走,他恼羞成怒,不说一厥不振,也一定会将顾卫卿忘到脑后,尽快顺势娶妻生子,哪成想他不为所动,竟是连景帝的赐婚圣旨都拒了。
也不算拒,就是拖,让他成亲,他便答应成亲,可就是不肯动身回京,礼部选好了吉日,也重新翻盖了逍遥王府,新娘子的嫁妆、吉服都制好了,贺琮一句“儿臣还没准备好”就把数以千人计的心血轻描淡写的全部推翻了。
景帝十分震怒,派了贺过来问罪。
贺乐得担这份差事,慢悠悠就带着圣旨到了建宁。
贺琮连接都不接,贺一个人打听着到了逍遥王府,守门的人开了门,回道:“我家王爷不在。”
贺早听闻他不务正业,倒也不奇怪,便问了一句:“你家王爷最常去的是哪儿?”
小厮噎了噎,道:“小的不清楚。”
贺琮不在,圣旨宣不宣也没什么意思,贺想等他回来再说,小厮面露难色:“小的也不知道王爷几时回来,王爷行踪不定,有时候出门两三天就回来,有时候两三个月……”
找也没地儿找,寻也没地儿寻。
贺蹙眉,问:“不是说府里还有个小郡主么?算来也不足四岁,他舍得把小郡主一个人留在府里?”
那小厮表情十分纠结的道:“回王爷,小郡主跟着我家王爷一道走了。”
贺无言了,敢情这爷俩一块逍遥去了?
都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贺还就不信了,他贺琮还能一辈子不回来?他任由徐长风接进去,盛情款待,给他接风,酒酣耳热,又由王府的史总管安置着住下,打算守株待兔。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月,贺每日里就到街上听书、喝茶,别的没什么益,倒是把顾公子与逍遥王的风流逸事灌了一耳朵。
这天正听说书人老调重谈,讲顾卫卿和贺琮的事,随行小厮俯耳回道:“王爷,六王爷回来了。”
贺一怔,随即笑道:“哟,他舍得回来了?不急,既是回来了,短时间内就不会走。”他还想把这段书听完呢,哪成想才喝了一盏茶,又有侍卫回:“六王爷进门梳洗便叫人准备拾行礼,看样子还要出门。”
贺急了,他这是成心躲着自己?
急匆匆赶回逍遥王府,果然见府门口马车排成两排,正有人往车上搬运新鲜蔬菜肉食和各样行李。
贺冲进去,见贺琮的寝殿门口站着一群十二、三岁的小儿郎,各个身姿挺拔,眼神明亮,一时倒瞧不出来是什么身份。
贺扬声道:“老六,你可终于知道回来了?”
殿内门一响,方源小跑着迎出来给他行礼:“四王爷,奴才给您请安了。早听说您大老远的从京城过来,可惜奴才不在,不然该好好给您接接风。”
贺伸手把他往一边一拨拉:“你家主子呢。”
方源随后跟着道:“我家王爷正忙着呢……”
忙啥?忙到连他这个兄长都不顾得接?这自暴自弃也够了吧?贺径直闯进去。
贺琮站在榻边,正拿着一件桃色小衫,温柔的哄着:“乖,把衣裳换了,我们在路上吃饭,有你最爱吃的点心,鸡汤也都炖好了,你想喝的时候喝。”
榻沿上坐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嘟着嘴,瞪着黑亮的眼睛道:“我不去,爹你都哄我好几回了,每次都说可以出海找娘了,可每回都说再等等。”
贺琮苦笑:“这回不是哄你,是真的,你没瞧见外头带了好多新鲜蔬菜和淡水吗?海上什么都没有,爹还怕你吃不了苦,半路就要折回来呢。海上可没地儿停歇,你说回来爹可没法儿。”
那小姑娘眼睛亮了亮,才要说话,一眼看见贺,便不说话了,当着外人,自然而然的就敛了骄纵和骄傲之气,乖乖的任贺琮给她穿好衣裳,扯了扯他的手臂,问:“爹,这人也是你请来跟咱们一块出海的?”
贺琮敷衍的道:“嗯,是。”
贺气笑道:“老六,你几时邀我出海了?”
贺琮头都不回,抱起小长言道:“叫四伯。”
小长言便乖乖的叫了一声“四伯”。
贺欢喜得紧,踱过来伸手摸摸她的头,道:“你就是小长言?”
小长言点头,认真的端详了他一会儿,道:“四伯和爹长得好像。”
贺笑道:“我和你爹是兄弟,自然长得像,将来你娘给你生个小弟弟,自然和你也相像。”
小长言瞪圆了眼睛。
贺琮直起身,狠瞪了贺一眼,道:“四哥来有什么事?”
贺心道:刚才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笑眯眯的瞅着小长言,随手解下一块玉递到她手里,道:“四伯来得匆忙,没给你带值钱的东西,等下回你去京城,四伯再给你补。”
小长言不接,只看贺琮,贺琮将那玉扔回给贺,道:“什么好东西?你也太吝啬了些,我的闺女不要你这破烂玩意。”
贺只能接回玉,毫不心虚的道:“我确实是疏忽了。”
贺琮道:“得了吧,你给二哥、三哥家的小侄子、小侄女也敢这般轻忽。”还不是嫌小长言身份名不正言不顺吗?他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