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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这么紧做什么?顾卫卿推推他的手臂:“王爷,我喘不过气来。”
贺琮略略松开她,问道:“你倒说说,有什么不得不走的理由?”
顾卫卿打了个嗝,有些胆怯的望着贺琮。贺琮气得一抚额,道:“不行了,我要死了,顾卫卿,你是不是现在还打着离了我,好跟别的男人逍遥过日子的打算啊?”
“我真没有。”顾卫卿没想到他这么赖皮,好说也是七尺男儿,耍起赖来竟然得心应手,难道还要她哄不成?
贺琮控诉她:“你到现在都还有事瞒着我,不是要气死我是做什么?”
“我……我……”顾卫卿退后一步,戒备的望着贺琮。她不敢说,也不能说,幸福永远都是这么短暂,这么虚幻,连稍微持久的机会都不给。
她抱住贺琮的腰道:“王爷,我累了,明天再说好不好?”
贺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倒也没逼问,只说了一个字,道:“好。”
他逼问,顾卫卿有压力,他不问,顾卫卿反倒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尽管知道他肯为自己退一步总是好的,但好像他这样带着些不在乎的意思在里边。
只有关心的时候才会总想着问东问西。
自有侍女进来撤了杯盘,又有人铺好床榻,贺琮却只在一边榻上看书,顾卫卿则一边更衣一边卸了钗环,有些讶异的问:“王爷还不安置?”
贺琮唔一声道:“嗯,你不用管我,我不在这儿睡。”
“?”顾卫卿的惊讶没住,呆怔的望着贺琮。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贺琮不瞅她,怕自己心软,故意语声清冷的道:“你也累了这么些时候,合该好好歇息。”正说着侍女进来,捧了白瓷碗,道:“王爷,药好了。”
贺琮示意她放下,挥退侍女,才对顾卫卿招手:“过来喝药,喝完药我也好去歇息。”
顾卫卿看一眼冒着热气的药碗,知道那是给自己补身体用的,是他的一番好意,且她现在对自己的健康也极为看重,便没推辞,走过来端起药碗,三两口喝了个干净。
贺琮送过来一盅温开水,嘱咐她:“你如今吃着药,吃食上自己注意点儿,别吃辣的别吃发物,别沾生冷。”
顾卫卿漱了漱口,贺琮把药碗往小几上一放,眼都不抬的道:“你好好歇着……”他起身要走,顾卫卿上前拉住他:“王爷,为什么要走?”
贺琮轻轻拨开她的手,勉强笑笑道:“我怕你睡不好,你不是一向不习惯在我身边睡的么?现在又不是冬天,你手脚不冰,想来你也不稀罕我替你暖床。”
顾卫卿轻吸一口气,尽量做出有耐心的样子道:“王爷这般体谅我?我十分感激,可是……”她犹豫了再犹豫,见贺琮一副铁石心肠,无论她说什么也不会改悔的模样,鼓起勇气道:“可是我很想念王爷,王爷就留下来吧。”
贺琮抬眼,一副十分纠结的模样,顾卫卿看得哭笑不得,道:“王爷到底在顾忌什么?”
他轻咳一声道:“咳,还是算了。”
看他这磨磨唧唧的模样,顾卫卿也恼了,伸手把他一推,道:“王爷自便。”说着转身回榻,一挥手放下床帐,自己卷了被子阖衣躺下。
半晌听不见动静,猜着他还在外头,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良久,噗的一声,殿里的宫灯熄了,接着是细微的脚步声,门在殿外咯吱一响,贺琮到底还是走了出去。
顾卫卿翻身坐起,跳下榻,隔着窗子往外望,只来得及瞥见他在院门口一闪而过的背影。颓然躺下,顾卫卿心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起先还好,到后头怎么好像故意找茬,故意生出争端,好借此拂袖而去啊。
第338章讽刺
贺琮出门就有些后悔,顾卫卿是倔强的、骄傲的,她不会低声下气的来求自己,尤其床帏私事,再过多少年,她也不可能撬开蚌壳,露出她内心中最脆弱最柔软的部分。
所以贺琮虽然失望却也理解,但他没忽略顾卫卿眼中的失望。
她确实想让他留下来。
贺琮一直在纠结:留还是走?私心里当然是想留下来的,他也曾相信自己能够控制得住,可这份相信,在真正接触到顾卫卿后就烟消云散。不够,怎么都不够,和她这么近,他浑身都像着了火,似乎周身都生出了无数触角,不受控制的想要亲近她,然后抱她亲她,再然后索取更多。
他无破奈的承认,如果他和顾卫卿同睡一张榻,他肯定把持不住,为了不让自己憋死,也为了不不让顾卫卿因自己的任性冲动就饱受无妄之灾,他决定还是忍忍。
方源见他居然出来了,十分意外,迎上来问:“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贺琮掩饰的咳了一声,道:“四哥呢?他远道而来,本王总不好太过怠慢。”
方源道:“依着王爷的吩咐,奴才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也叫了府里的歌伎、舞伎,正服侍着四王爷呢。”
他心里也有点怨怪这位四王爷了,不知道他来的不时时候吗?王爷和女公子分别三年,好不容易重聚,他还非得在这作妖生事,已经派了不下四五拨人,一劲问王爷在哪儿,几时过去,自己拦了又拦,可也拦不住四王爷这一副就是要生事的架势。
贺琮道:“那就好,再上一壶好酒,本王这就过去。”
“……王爷,女公子那儿……”
贺琮道:“她已经睡下了,叫人警醒着些。”
见他语气平和,对顾卫卿很是关切,不像两人闹了矜持,生了口角的模样,方源松了口气,连连应承,自安排人去给顾卫卿守夜,他则带贺琮去见贺。
贺自己喝酒有什么意思?正不耐烦,听说贺琮来了,忙起身相迎,朝他身后一连看了又看,道:“老六,怎么你自己来了?”
贺琮一撩袍子坐下,道:“你还想见谁?”
“嘿嘿嘿……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听说是顾公子回来了?”
贺琮看一眼他,问:“四哥换口味了?”
贺摸着下巴道:“你不懂,这求而不得,总比求而后得的滋味更销,魂。四哥不为了吃,就是纯观赏,那也是赏心悦目……”
贺琮提着壶,冷冷的看着贺,道:“四哥怕是喝酒喝得太多,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吧?”你再敢说试试?他包管一壶酒兜头泼下去。
贺十分识时务的闭嘴,正色道:“老六,四哥这回来是有正经事,你多日不见,一直没机会和你说,父皇的圣旨……”
贺琮抬了抬手,道:“今晚你我兄弟只喝酒,别的不谈。”
不谈女人不谈家事,他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可谈的?贺不屑的轻哼了声,伸手夺了他的酒壶,道:“不谈就不谈,咱们兄弟喝酒。”
贺指着底下吹弹拉唱,十分卖力的舞伎道:“老六,你这几年都做什么了?不是说你府里养着一班放眼全国都首屈一指的舞伎、歌伎的么?可我怎么听着这些曲子都是好几年前的了?你就没说谱些新曲?”
贺琮扯扯唇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