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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贺琮近前,拉着她的手道:“卿卿,我想……”
顾卫卿抬头,问:“王爷想什么?”
“我想……给你换个身份,如何?”
顾卫卿一怔。
贺琮有些烦躁的道:“你现在的身份越来越惹眼,只怕惹来的祸事、麻烦也会越来越多,我想给你换个身份。你不要舍不得,人生总是难以十全十美,想要得到什么就总要付出代价。”
顾卫卿冷静的道:“草民一向都知道,只是王爷又要不经草民同意,就擅自替草民做主了么?”
一声“草民”,又将两个人原本亲近的关系打回原形,又成了两不相干的外人。
贺琮勃然,眼神暴躁而狠戾,像随时会发怒的狮子,把眼前惹自己不痛快的人撕成碎片。他却终究忍而不发,只道:“我就是想不明白,我愿意俯就,你却怎么都不愿意,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第341章择言
顾卫卿也十分着恼。她能明白贺琮最近一直在做小伏低,所求也不过是她对他的认可和原谅,对于他这样身份的男人来说已经实属难得,可他还是一言不合就又摆出高高在上,尊贵不可侵犯的范儿来,她看着就生气。
他生气,她也同样,他一时口不择言,她态度也不好,面对他的质问,她就想反唇相讥。可到底抿了抿唇,尽量温和的道:“这也正是草民想问的,王爷到底想要什么?”
他要她,她已经给了,他要孩子,她也生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贺琮气得的都哆嗦了,他使劲攥着拳头道:“卿卿,我想娶你为妻,我想夫妻和美,我想你能堂堂正正的站在我身边,而不是再披着顾家长子的名头,在外边为了顾家的生意奔波。那不是女人该干的事,我就想让你在我的庇护下,像寻常女子一样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外头有什么风雨,我替你担着。”
顾卫卿很想说:我不需要。
诚然他是好意、好心,可他不是她。他想娶她为妻,她就一定要嫁他为妻吗?王妃的名声虽然好听,可华而不实,于她而言并没多大益处。她都已经扭曲着自己尽力在迎合他了,他怎么总是在这些细节上面吹毛求疵,非要达到他的目的才肯罢休呢?
她想说:我不稀罕。
他觉得她过得艰难,想要让她过得舒服一点、安生一点,她能理解,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可以领他的情,领他的好心,但不是他想给,她就一定要接受的。
就像他百思不得其解一样,她对他的心思也觉得不可理喻。他是男人,又是王爷,有为所欲为的资格,她从没奢望着他只有她一个女人,也没奢望着他为她守身如玉,他大可以左拥右抱,醉生梦死,她只求他对她的管束少一点儿,能让她自由一点儿。
连这也是奢求吗?
他总不能管着她的人,连她的心一并禁锢了吧?
顾卫卿无奈的捂住脸。以上这些话,她统统都不能说,如果说出来就太寒人心了,可不说她心里堵得厉害。
如果是旁人遇上这样的男人,怕是会觉得骄傲不已、庆幸不已、欢喜不已、幸福不已,可她只觉得累。
他们两个的心思是反着的,她总想自由自在,不受拘束,他却死说活说都想要一个名分,否则便是亏了,是她始乱终弃不负责任一样。
顾卫卿轻声问道:“王爷,现在这样不好吗?也许你觉得草民好,可过几年看,你会发现,草民只是昨日黄花……”
“那你呢?你是不是从没将本王放在心上过,你对本王有没有一点儿感情,有没有一点儿……爱?”
顾卫卿低笑道:“王爷是王爷啊,草民只是草民。”这是注定的差距,他为什么要假装忽略不计,然后他们两个就可以举案齐眉,白头到老?什么喜欢,什么感情,他和她之间再谈这些,不觉得太过矫情和天真么?
贺琮满眼的失望和震惊,盯着顾卫卿道:“你到底还是怨我,怨我当初那般对你?所以你一辈子都没打算原谅?如果我肯说一个放你走,你立刻就会欢欣鼓舞的离开,是吧?孩子姓不姓顾,你不在乎,他们跟不跟你走,你也不在乎?我将来如何,娶不娶别的女人,是生是死,是荣是辱,你还是不在乎?!”
顾卫卿不能昧着心思说她对贺琮没有任何感情,毕竟她也是人,不是铁石心肠,可对她来说感情一物,永远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小部分,有则有,无也照样能活。她甚至觉得贺琮这般痴情和纠缠不像个男人该有的决断,这也不像贺琮该做的事。
他本来该是情场浪子,众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永远都那样风流不羁、潇洒放浪才对,可他却戴了一副痴情的面具,实在让她啼笑皆非,且压力沉重。
对比得她像个无情无义的薄情人,负担不起他对她的厚重。
顾卫卿咬牙,抬眼直直的盯着贺琮道:“王爷说得没错,我对王爷始终有怨,有恨。不是怨王爷强占了我,而是王爷打乱了我的生命,打碎了我对未来的希望和期许,不管王爷想拿什么来弥补草民,都不是草民自己心编织和打造的那个,即使拿到手了,也总有不伦不类之感,甚至有镜花水月之嫌。那不是我想要的,不属于我,我拿着仿佛只是在替别人保管。太子殿下为什么要帮草民?草民又为什么非要出海?王爷并非愚笨之人,会猜不透这其中有何交易吗?就是上回草民在殿下府里中毒,及至出府王爷遭人袭击,都是草民和殿下做的交易。”
贺琮扬声打断她:“闭嘴,闭嘴。”
顾卫卿识趣的闭嘴。
贺琮瞪着腥红的眼睛,看了她半晌,忽然笑了,道:“你当我不知道?如你所说,我没那么蠢笨,便是当时不知,事后猜也能猜出,可我为什么不予追究?”
顾卫卿道:“是啊,王爷为什么不追究?别跟草民说你对草民情根深种,非草民不行,离了草民便活不了。”
贺琮脱口而出:“你做梦。”
他心里绞着疼。顾卫卿可真狠,这种伤人的话,比他当初对她可残忍多了。她就这么**裸的践踏着他的情意,对他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思视而不见,生生的把刀子捅进他心口,再无辜而天真的来回搅荡。
他本来都想着,就这么承认了,他就是这么想的,那么她会如何回应?可她连让他承认的机会都不给。
贺琮气恨的想:自己真是犯贱,从来都是女人追着男人要名分,可他们两个完全反了,追着要负责任的是他,她却理都不愿意理,还一副“你无理取闹不可理喻简直没自尊无赖到极点”的模样,真是让他引为天下男人之羞。
更可恨的还在后头,顾卫卿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还有小长言的身世,王爷就当真以为草民蠢笨到极点,王爷不说,草民就一辈子都当鸵鸟,以为她就是草民和苏朗的孽种么?”
第342章分崩
顾卫卿话才落地,贺琮就腾身而起,一脸震怒又惊讶的望着她,却是又气又怕,竟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