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鱼头豆腐汤糖醋排骨
一到下班点，江一梵就立刻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狂奔离去，办公室的众人早已见怪不怪。
江一梵一到楼下，就看见马路对面那辆熟悉的车子。
安全过马路，江一梵坐到副驾驶座上，对坐在驾驶座上的季宇打招呼，“师父好！”
“嗯……”季宇点头发动车子，“今天不用加班吗？”
“不用，手上这个case时间宽裕。今天做什么？”
“做鱼，你不是说那人喜欢吃鱼吗？后天他不是要回来了吗？”
“嗯。”
由于一些原因，林泽昭的回程推迟了一周，这也为江一梵争取了时间，至于姚栗归期未定。
车子一路开回了季宇的公寓，稍做休息，吃了点点心垫胃后，两人一起进了厨房。
季宇家的厨房很大，从装潢就能看出用了一定的心思，小到锅碗瓢盆之类的厨房用具烤箱橱柜冰箱等的厨房设备，这里基本上不缺什么，而且摆放合理。
厨房整体是简约的黑白灰三色，呈长方形。对着门那边是灶台，四个天然气灶，两个电磁炉灶，这样可以同时煮很多菜，节约时间。门的那一边就是三门的冰箱，一台专业的烤箱，还有一座置物架。厨房的中间是流理洗漱台，备有四个水槽，可调节温度。
江一梵第一次进到这里的时候就被震惊了一下，因为一看就觉得很高级
季宇把中午买的菜从冰箱里拿出来，一边说道，“等会做糖醋排骨、干锅花菜、醋溜白菜，还有鱼头豆腐汤。”
已经穿好围裙的江一梵麻俐地开始洗菜，即使他洗得很认真，但他还是被骂了。
季宇戳了戳他刚洗好的花菜，“你觉得你洗干净了吗？”
江一梵愣了一下，看着师父坚定认真的表情迟疑了，“应该……有吧……”
“有没有在花菜里吃到过虫子？”
江一梵点头。
季宇靠着流理台，双手抱胸，眼神犀利，“你是觉得吃到菜虫，和上次在鸡蛋里吃到蛋壳可以补钙一个道理，可以补蛋白质么？”
江一梵像拨浪鼓似的摇头，心底暗暗说了句小心眼！
不就是第一天让他煎蛋的时候，他把蛋壳一起剪了吗？然后他开玩笑说可以补钙，结果他家抖s师父就一脸同情地看他，“我还没有老到要和你补钙的地步！补钙？你怎么不直接去啃骨头？那不是更方便？”
“把花菜倒着放进盆里，用盐水泡十分钟到二十分钟左右。”
“是！”
江一梵把洗好的白菜放在菜篮里滤水，五花肉排骨也洗净，还把葱姜蒜小辣椒等配料切好备用。
在洗菜的时候，他也发现在一个水槽里，一条肥肥的黑白相见的鱼在水里游来游去。
于是，江一梵指着水里的鱼问季宇，“我们要杀它？”
季宇挑眉，“要不然呢？”
“我以为是已经弄好了的……”杀鱼什么的很考验心理和技术好不好！
“今天先看我弄，明天再买一条给你弄。”
“……”
季宇在两个灶台上各烧了一锅水，然后转过来问盯着鱼看的江一梵，“知道这是什么鱼吗？”
江一梵摇头，“不知道。”
季宇一脸了然，“就知道你不知道。”
“……”
看着季宇得意的神情，江一梵在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那你还问？这就能让你很有优越感么？很幼稚好不好！
季宇拿起菜刀，对着江一梵“森然”一笑，“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江一梵心里一抖，花美男师父抖s模式正式开启！
“这是花鲢鱼……”季宇将鱼从水里捞起来放在菜板上，缺了水的鱼儿立马挣扎了起来，可惜被人按住了身子，只能徒劳地甩着尾巴。
“那人不是做律师的吗，那是相当废脑的，而鲢鱼和青鱼都是比较补脑的。”
突然，“啪”
没有给江一梵任何提醒，季宇动作迅速地用刀身将案上活蹦乱跳的鱼给拍晕了。江一梵的心也跟着停了一下，他有一种他就是那条鱼的错觉，真是太可怕了！
“活鱼就要像我刚才那样，用刀背猛击鱼头，将其拍晕。要注意控制力量，不要将它拍死。也不要一下拍不晕，然后拍了很多下。鱼也是有尊严的，它作为食物让你吃，你就要减轻它的痛楚。”
“……”江一梵在一旁默默地用手机记录关键点。
“接着要从鱼鳃的地方放血，这是为了使血管里的血不会流进鱼肉里，让鱼肉保持洁白，减少腥味。”
“花鲢鱼属于河鱼，会带走土腥味，用食盐可以去除。把活鱼泡在盐水里，盐水过两鳃进入血液，一个小时后，土腥味便可消失。即便是死鱼，在盐水里泡两个小时，也可去掉土腥味。”
江一梵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见季宇将放好血的鱼放进水槽里，开了热水。
抬头看见江一梵疑惑的表情，季宇解释道，“活鱼在剖杀、刮鳞、清洗、制前，可以用80摄氏度热水稍泡一下。这样不仅可去腥，还可使鱼胸腹处不破裂，保持形态的完整。”
差不多一分钟，季宇将鱼再次捞起来，开始刮鱼鳞、解剖、清洗。而灶上的水也开了，江一梵按照季宇的要求将一锅的火改成小火，然后将已经剁好洗好的排骨放进另外一锅水里。
因为大火，不一会水就沸了，水面也渐渐生出浮沫。
江一梵用勺子将表面的浮沫撇掉，再加入生姜片、葱段和料酒，盖上锅盖等待煮透。江一梵将灶前墙壁上的定时器设置了时间，三十分钟。
等他弄完，季宇那边已经将鱼处理完了，鱼头和鱼身也分开装在两个盘里。
季宇用大漏勺将鱼头放进另一锅沸水里烫了一下捞起，然后让江一梵端走换上炒锅。
“去冷藏那格把猪油拿出来。”季宇吩咐道。
江一梵打开冷藏，然后看着里面两个不锈钢调料盆纠结了好一会才问道，“师父，哪个是猪油？”
季宇无语皱眉，“你居然不知道哪个是你同伴？”
“……”江一梵装作没听见。
“颜色较浅的那个，动作快点，锅都快着了！”
江一梵果断拿了右边那盆，回到灶前。
“舀一些到锅里。”
按照季宇之前教的，江一梵用锅铲舀起一些猪油，然后在锅壁上转圈。凝固的油脂遇热开始快速融化，油脂的香气也渐渐出来了。
等油都融化了，江一梵主动让位。
“呲啦”季宇将鱼头剖面朝上改中火煎，看了眼离得有段距离的江一梵，无语。
“不就被油溅了几次，有点出息行吗？去把豆腐切了。”
“是。”
季宇将鱼头略煎到呈金黄色，翻面，加入绍酒、葱、姜，最后加入沸水没过鱼头，盖上锅盖改大火。
设置好时间，季宇看向江一梵，“有什么要问的？”
“为什么要用猪油？”
“因为猪油的油脂与一般植物油相比，有不可替代的特殊香味，可以增进人们的食欲。特别与萝卜、粉丝及豆制品相配时，可以获得用其他调料难以达到的美味。鱼汤想要白，猪油是个关键点，然后就是先大火后小火，这一点电磁炉就比较不适用。还有大火期间最好不要掀开锅盖。”
江一梵还是有些不解，“难道鱼汤白白的不是小火熬出来的吗？”
“认为煲汤时，时间越久越好，这是个误区，因为长时间加热时会破坏维生素。”“鱼汤要白除了刚才说的那些，还有就是要先先煎。而我们既然煎过了，就已经熟了一半，如果煮的时间长了，肉质就会变老不嫩。”
江一梵一脸原来是这样的表情，“我懂了。”
设置的时间到了，季宇让江一梵把豆腐放进鱼汤里，再盖上锅盖小火煮。
这时，排骨也煮好了。江一梵将排骨捞出来滤水，正打算将汤倒掉时，季宇阻止了他。
“谁让你倒掉的？你不知道这锅汤是排骨的华么？留着可以用来煮面，怎么这么浪？”
江一梵很无辜，他又不知道，就不能不知者无罪么？
将汤底端到置物架上，重新烧了一锅水，江一梵把花菜用清水洗净，然后用小刀把花菜拆成小朵。
等他把花菜弄好，鱼汤也煲好了。
关火，掀开锅盖。季宇一边加盐一边说道，“煲汤的时候，一定不要提前放盐，因为这样会让肉里的蛋白质不能溶解，从而影响肉的口感。”
江一梵默默记下，然后拿出砂锅给季宇，让他将煲好的鱼汤到进去。然后在上面洒了些葱花，碧绿的葱花漂在乳白的汤汁上，清新好看。
将鱼汤端到一边放着，刚才烧的水已经开了。
“把花菜放到开水里焯一分钟，然后捞起来冲凉，沥水。”
“这么做是为了让花菜吃起来口感脆一些，如果喜欢吃酥烂的，就可以省略这个步骤到时候加水，或者焯久点，不过凉。”
江一梵一一照办，而在这期间，季宇将五花肉切成了薄片。江一梵现阶段只会切段，切丝切片什么的，尤其是肉类的就比较悬了。
前天切肉的时候，差点把自己手指切了，两人都是心有余悸。季宇表示，他的口味还没有重到吃人肉的地步！
季宇架起炒锅，锅烧热后放油，油热后放葱白爆香。接着下五花肉，用中火煸炒至表面变色后，继续煸炒一会，让五花肉出油。这时可以就可以加入香辣酱或者豆瓣酱，然后放入切碎的干辣椒和花菜，一起翻炒。
加入一勺老抽和一些白糖，改大火继续翻炒一会。最后加入蒜苗段，盖上锅盖闷一会，让蒜苗更碧绿，香气出来。
在季宇做干锅花菜的时候，他让江一梵把控干水分稍微腌过的排骨裹上干淀粉放到热油锅里炸。
将花菜装盘，江一梵也把排骨炸好了。
季宇拿出一个大碗给他了，“调碗糖醋汁出来。”
江一梵想了想，前天季宇和他说的，超方便万无一失的糖醋汁配方水或者高汤、醋、糖、老抽、料酒，按照5：4：3：2：1。
看着江一梵的动作，季宇很满意，这说明他有用心在记在学，同时也证明了他为对方有多努力。
季宇想，如果他和对方成了，江一梵到时候是不是应该给他包个大红包呢？
因为调了糖醋汁，季宇就不打算糖浆了，于是剩下的步骤他打算让江一梵来。
“锅里留点底油，把炸好的排骨下去煸炒一下，然后把糖醋汁倒入，没过排骨。大火煮开后改小火汁。汁快干前加入一勺香醋，大火，最后加入熟芝麻炒匀就可以了。听懂了吗？”
江一梵一边看着锅里，一边点头，“懂了。”
季宇在指导江一梵的同时，也开始做醋溜白菜。将白菜菜叶菜邦分开，菜邦斜切成坡刀片，菜叶手撕成片。
锅内起油，放入切好的小红辣椒和葱白爆香。倒入白菜翻炒，待白菜炒软了后加入适量的盐，然后倒入之前调好的醋淀粉汁，勾芡，装盘。
所有的菜都弄好了，江一梵已经饿得不行了。
米饭在季宇去接江一梵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于是忙完的两人正式开饭。
都说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吃得比较香，最近江一梵算是深有体会。
即使有很多失败品，但因为有付出参与，所以心境还是不一样的。
两人吃饭的时候很少会讲话，吃完饭后，季宇会仔细评论江一梵做的，哪里合格，哪里不够好。他不会在吃饭的时候说这菜哪里不好，这是为了尊重做菜的人。
突然，江一梵小声地叫了一声，捂着腮帮子倒吸着气，眉头痛苦地皱在一起。
季宇看他，关切道，“怎么了？”
江一梵痛得口齿不清，“要套漏了（咬到肉了）……”
“……你说什么？没听懂。”季宇跟着皱眉。
疼痛缓解后，江一梵又说了一遍，“我说我咬到腮帮子上的肉了。”
“……”季宇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桌上又不是没肉，为什么要自残？”
江一梵被噎了一下，随即反击，“我妈经常说这句话。”
季宇一脸了然，“原来你一直都这么蠢？”
“……”
江一梵乖乖低头吃饭，什么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看着戳着白米饭泄愤的某人，季宇弯了弯嘴角，怎么这么好逗！
吃完饭，季宇洗碗拾厨房，而江一梵又开始了每天的必修课练刀工。
近阶段练的是黄瓜切片，以及萝卜简单雕花。
季宇选择黄瓜和萝卜的理由是，这两种可以生吃，避浪。
洗完碗，季宇开始验江一梵今晚的成果。
他抓起一片黄瓜片，端详了一会后放进嘴里吃了。
“有进步……”季宇先给予了肯定。
江一梵心里小得意，那必须得有进步！这才能不往他在家抛弃自己的生物钟就为了切黄瓜！！！
“不是之前一边厚一边薄了，厚度还有待改进，记得我给你的目标。”
“是……”江一梵甩甩发酸的胳膊，神马时候他能把黄瓜切得像纸一样薄？答案是未知。
切黄瓜有进步，雕花就有些惨不忍睹了。季宇看着面目全非的胡萝卜，无语地拿起小刀，削削削削削，然后一把小巧带花纹的宝剑就出现了。
季宇拿着宝剑指向江一梵，沉声道，“张嘴！”
“啊”江一梵张开嘴，然后把“宝剑”cha.进他的嘴里。
“你死了……”
江一梵本想说“师父饶命”，不过下一秒就觉得说出这话的自己一定显得很脑残，于是他默默地把胡萝卜吃掉了，说了一句，“我死了……”
“噗……”季宇笑了。
“……”不是更脑残了吗？江一梵懊恼地把另一根面目全非的胡萝卜啃得脆脆响，都怪师父太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