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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绿薇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梓芜。片刻之后她又垂了头,不言语。
天帝见状,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仍旧不想承认,自己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儿,会恶毒到如此地步。于是天帝不快地说道:“花神此言,无凭无据,是不是对莞儿太不公平了?你可知道,这会对她的清誉有毁。”
梓芜早就料到天帝不会轻易认账,他冷哼一声,毫不在意天帝一界至尊的身份,笑容极尽嘲讽:“嗬,天帝许是对自己的女儿了解太少了!她何止恶毒到这般程度,她的心思之深、手腕之狠,简直令人发指!”
“放肆!”因为梓芜咄咄逼人的态度,天帝勃然大怒,殿内无一人敢出声。只听天帝说道,“花神,本君因落英的缘故,对你格外纵容,但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在本君面前为所欲为、胡言乱语!莞儿是本君的女儿,也是这天界尊贵的公主。她心地良善,为本君亲力教导,绝不会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梓芜这时便将从药君那里讨来的瓷瓶掏出,摆在天帝面前,不卑不亢地说:“既然天帝不信,那小神不了要拿出些证据。这瓶子里装的,就是从朱碧身体里逼出来、差点要了她命的蛊虫。此蛊乃为妖界之物,原本是一种半死的状态。只有通过吸食鲜血,才能成活。这蛊虫已经吸过血、认过主了,才能害人。此时只要用一点鲜血验证,天帝就能知道小神是不是在胡言乱语了。”
梓芜一边说着,一边将蛊虫从瓷瓶中倒出来。他轻轻一弹,划破自己的指尖,将沁出的血液滴在干瘪的蛊虫身上,但蛊虫丝毫没有反应。他又道:“天帝看见了,小神的血对这只蛊虫毫无功用。不如着人去请了香神过来,让她也奉献一滴血出来,就能真相大白了。”
天帝看到那瓶中装着的蛊虫时,就已经认定此事是云莞所为了。蛊虫是妖界异物,当年机缘巧合,被出外带兵的云宿所获。天界本容不得此等污秽之物,但是天后却将此物讨了去。当时天后说,莞儿太良善,甚少与人动手,唯恐她日后被人欺负了去,就将此蛊给她,也许能在危难之际派上用场。天帝不疑有他,便也准了。没想到,他“善良无比”的女儿,今时今日竟拿这蛊虫去害人性命!
虽然此刻绿薇还不曾供出云莞,不过也是早晚的事。如今,也算人证物证都在了,推脱不过。天帝知道,梓芜绝不会让这件事不了了之。要是再一味袒护云莞,说不定梓芜会将此事捅出去。到时候事情闹得大了,更加不好场。
于是天帝叹了口气,吩咐仙侍道:“去请公主过来。”
云莞早就在自己宫里等着了。她知道,事到如今,自己输的一败涂地。她不再挣扎,也没有设法瞒天过海,反而让双叶好好地为她梳洗打扮了一番。所以,当她踏入光华殿时,天帝吃了一惊。本以为云莞会哭哭啼啼,可她却穿了一袭艳红的华服,盛装而来,丝毫不见慌乱。云莞修长白皙的脖子挺得笔直,将她的孤傲、不甘心,表现得淋漓尽致。此时此刻,她再也不用端着那个温婉贤淑的假象,做她的公主了。
云莞一步步走上前,每一步,都走得那么傲慢。当她行至梓芜身边时,还是忍不住深深地凝望了一眼。面前的男子,惯常穿黑色长袍,将他绝世的容颜映衬地苍白而冰冷。不过,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的俊美,反倒增添了一丝致命的诱惑。
云莞想起自己爱上梓芜的那一瞬间,还是在两千年前的群仙宴上。以前,她时常听说花神的名号,听人称赞他冠绝六界的姿容,听人感叹他高深莫测的法力。不过,云莞从未见过他。花神甚少来天宫,而她从未离开过天界。总听人提及花神,却又见不到本尊,难激起云莞的好奇心。但母后十分不喜花神,将他视作洪水猛兽一般。于是云莞愈发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让母后都忌惮呢?
终于,群仙宴上,花神难得地来了。他那时也穿着黑色锦袍,唯有领口、袖口、衣摆处,拿金线绣了灵芝草的图样,还算带点和暖的色。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驻足,无法转移,可花神一派地悠然自得,丝毫不将旁人的惊艳放在心上。
云莞只看了梓芜一眼,便深深地爱上了他。所谓一眼误终身,便是如此吧。
只不过,云莞为了梓芜,蹉跎了惆怅了两千年的时光。为了得到他,不惜抛开自己伪装了几万年的假象。可是,梓芜至始自终,也不曾看过她一眼。群仙宴上,他们遥遥相对时,他不曾看过她;今日光华殿内,他们擦肩而过,他也不曾看她。
云莞心想,她爱梓芜,爱得甚至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但此刻梓芜在她面前,是为了朱碧,想要了她的一条命!
第八十四章偿债(4)
“女儿见过父君。”云莞终于回了自己的思绪,从梓芜身边经过,向天帝行礼。
天帝强压住心中的怒气,语气还算平静地问:“莞儿,你可知道为何让你过来?”
云莞轻轻一笑:“知道。无非因为爱神体内被中了蛊的事情。”说着,她看了一眼梓芜,又道,“花神这不都兴师问罪来了,女儿有岂会无知无觉。”
天帝见她如此不知所谓,脸色也不再和善,怒道:“这么说,确实是你做下的了!”
“是。”云莞丝毫不打算遮盖事实,痛痛快快承认了,“父君应该认得那只蛊的,花神不应该给您看过了吗?确实是我给爱神下的蛊,我偷偷让绿薇在父君送的贺礼中,加了一份沉水香,好让蛊虫去毒害爱神。”
天帝看着自己的女儿完全变了一个人,简直痛心疾首!怒气盈胸,他一掌拍在了身侧的书案上。巨大的书案承受不住他掌下的神力,从中间断裂开来,轰然倒塌!案上的笔墨纸砚也纷纷掉落,地上一片狼藉。
“真是本君的好女儿啊!”天帝怒极反笑,说道,“为父教导了你几万年,就是让你存了歹毒的心思,用下作的手段去害人吗?”
云莞一点都不惧怕震怒的天帝:“父君不是教导女儿,要尽力争取、不要轻言放弃吗?女儿是真心喜欢花神,于是奋力去争取了,有错吗?”
“为父让你尽力争取,从未要你不择手段!”天帝看着云莞,发觉自己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女儿。
梓芜在一旁冷眼瞧着这对父女,你一言我一语的,终于开口:“既然香神已经承认蛊是她下的了,看来也没有必要再滴血认主了。”说着,他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