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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夏依依不舍地站起身,别了陌玉:“那我先行同师妹借一步说话,改日得了空闲,再与公子品茶聊天。”
陌玉知道他们师兄妹大约有什么事不方便在他面前讲,也不多问,起身相送:“嗯,陌玉同师兄改日相见!”
知浅扯了不断跟陌玉挥手告别的月夏,拉出门外。直到过了木桥,知浅才停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月夏被她拉扯着疾走,不禁有些气喘吁吁。他停下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和发型,有些不悦地嘟囔:“走的这样急,朱儿你愈发小气了,连师兄我都不让靠近花神!虽然师兄十几万年来一直风姿过人,但花神素来没有龙阳之好,师妹你惧怕些什么呢?”
知浅满头黑线,强忍住和月夏打一架的冲动,道:“不是说好先不要过来,我怕陌玉一时接受不了,师兄怎地如此沉不住气?”
月夏一撩头发,骚气地一笑,道:“哦,我是憋不住,过来看看朱儿曾经允诺我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何事?我允诺了你什么?”知浅一头雾水地问。
月夏听了,一阵捶胸顿足:“哎,果真是个忘恩负义的,这么快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忘了!你当初来找我帮忙,不是说了会尽快和花神生一个奶娃娃,交给我玩耍,哦不,交给我教养。我今日前来,便是查看此事进度的!”
知浅这才想起,自己前些日子是这么答应月夏的没错,所以他才欣欣然帮忙。只不过,她和陌玉的进展有些缓慢,如今连亲吻都还没做到,如何就能生出个娃娃了?
于是知浅硬着头皮解释:“师兄别着急!依我看,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唤醒梓芜的魂魄,让陌玉重新变回梓芜。你想,我同梓芜早已是夫妻,等他醒过来,生个奶娃娃的事情自然能很快提上日程。”
月夏却不以为然:“不妥不妥!花神的魂魄支离破碎,沉睡地太深,一时半会是没有办法让他恢复的。何况,凡人命数有限。我瞧着花神这个肉身,身子骨并不甚康健。你还是先将他尽快拿下,怀上个娃娃,再去寻复苏花神之法,也不迟。反正,陌玉就是花神,花神就是陌玉,你仍旧是与同一个人结为夫妇,奶娃娃仍是他们花界的少主!”
“师兄说的是这么个道理……”知浅说道,“可是,陌玉虽然就是梓芜,却与梓芜的脾性不甚相同。梓芜身为花界之主,从来不将世俗礼数放在心上,特立独行惯了。陌玉却是中规中矩地长大,一举一动皆有规矩束缚着。他虽然心中觉得自己不该受这种束缚,也离开了乔家,可是要想扭转他的习惯,也不是一日两日能成的事情啊。”
月夏听完,总结道:“你的意思,怕自己太过主动,会惊着陌玉?”
知浅满意地拍了拍月夏的肩头:“师兄果然一点就通,聪明、聪明!”
“可是,此事也由不得你循序渐进了!”月夏到底是个急性子,“不如我们两手抓,一边寻找唤醒花神本体的方法,一边抓紧时间制造个奶娃娃,如何?”
知浅被他这样一说,突然想起刚来十三洲时,陌玉说过的话:“师兄,你说会不会梓芜的魂魄渐渐有了意识呢?”
月夏挑眉:“此话何意?”
“就是,陌玉看到我给这座小院取的名字,毓香居,竟说有几分熟悉的感觉。我在想,他会不会借此回忆起有关毓香宫的事情呢?”知浅将自己心中的疑惑一一言明,“而且,他还说,有时睡梦中,会觉得灵魂出窍,于半空之中俯视自己的身体,就像是灵魂与凡胎肉体不契合,想要挣脱而出。不过他并没有深究过这件事,只说大概是陷入了一个梦魇之中,做不得真。”
月夏听后,也是十分诧异。他想了想,才说:“按理说,以花神残存的魂魄,是无法独立出来,也不能有清醒的意识的。只不过,他生来仙胎,后又位列上神,许多事情不能用常理来判断。既然陌玉有这种感觉,说明事情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我断想,大概是花神的意念太强,才会如此与众不同。再者说,我们至今未能弄明白为何花神会有悖常理,投生成凡人,而落英花神又迟迟未曾现身。所以,任何可能都是有的。”
知浅又问:“那么依师兄之见,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你既然用自身神力,日日灌输给陌玉,让他得以活得更长久些,不如也趁机常常去探花神灵魂。”月夏说道,“你可以直接进入陌玉体内,去寻花神的魂魄,看看到底如今是什么情况。或许,你的神力不断刺激和帮助,会加快花神的感应和苏醒!”
知浅觉得月夏说的在理,点点头答应:“我明白了,多谢师兄提点!”
第一百五十六章二人世界(3)
当日夜里,知浅听从了月夏的建议,自己魂魄离体,进去陌玉的潜意识之内,去寻找梓芜的残魂。
其实,在月夏提示之前,她并非没有想过这么做。只是,知浅心里有些畏惧,她害怕真的看到梓芜支离破碎的魂体。前几日晚上给陌玉输入神力,也借机探过他的灵魂,但不曾深入。不过,该面对的总需要面对。知浅鼓足勇气,犹如一尾小鱼,游弋在陌玉身体中,寻着梓芜微弱的灵力找去。
魂魄并无实体,更多的是为神意识,分布在四肢百骸、五脏六腑、血液之中。不过,梓芜残存的最后一魂乃为命魂,单独存在时会显示他本体的样子,想要找到并非难事。知浅屏气凝神,用全身的感官去感应几不可寻的微弱气息。知浅尽量动作轻柔,避碰撞到陌玉的身体,对他造成伤害。最终,在陌玉身体靠近心脏的一处,找到了淡蓝色的微光。
微光之中,包裹着一朵小小的凤尾花。知浅在梓芜为救天帝,取心头蜜的时候,见过他的原身,所以一眼就能认出。只不过,当日所见美丽不可方物的蓝色凤尾花,此时小小的缩成一团,花瓣凋零萎蔫,花瓣之上的筋脉丝丝可见,全然没有了从前的美态。
许是感应到了知浅的到来,凤尾花的光芒倏然亮了几分,花瓣轻轻颤动。知浅的眼泪一瞬间喷涌而出,再也支撑不住,瘫坐下来。
“梓芜……”她轻声呼唤着,不知是说给凤尾花,还是说给自己听,“梓芜,我很想你,你知道吗?”
知浅突然觉得,她与梓芜二人,就如同两朵隔岸而开的花。他盛开时,她花期未定,迷茫懵懂;他用心呵护浇灌,只待她含苞绽放的一日早日到来。而真的到她绽放时,他已然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