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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已经有许久没听过茨木当着外人的面如此吹嘘自己了,不知怎的,还挺有些怀念。所以今天便这样吧,过过耳朵瘾,等面前这白发妖怪走了,再来堵茨木的嘴不迟。
心中这几般种种思虑,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酒吞面对着白童子的眼神没有回应,只是含糊不清的笑了笑,摆出一副享受脸,似乎颇为受用似的。
白童子看了这一对主仆的互动,有些汗颜,且不知怎的,总觉其中有一种莫名似曾相识的感觉。
想到当初夏生对自己百般讨好,千依百顺的模样;自己口中不提,心下实则舒畅无比的德性……当真是微妙的有些相似呢。
所以这一对妖怪其实,也是那种关系吗?
白童子突然便恍然大悟了。
在这里待的够久,也有了心中踏实的妥帖感。抱在怀中的夏生软乎乎,暖融融,安安稳稳地依赖着自己,再没有什么比这对他来说更为重要的。伴随着越来越不堪其扰的噪音,白童子面目柔和望了龙崽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先去替他把这十多年来的帐给讨回来。
不知夏生是否会对那该死的人类阴阳师有什么反应,白童子不欲再拿这些事令他烦心,于是临走前征得同意后,再一次把龙崽托付给了酒吞童子。大江山的鬼王,虽然没能得见其本事,但能保住这一方山水平安,他应当确实有茨木口中那诸多本事不错,可以护好夏生。
对于酒吞童子来说,这也不过是再将龙崽寄养一阵的功夫,还能多多趁白童子不在逗弄逗弄,别有一番乐趣。是以他干脆应了下来,还挺贴心的变化出一软垫,给夏生当专属座位,以安白童子的心。
白童子朝他郑重一抱拳,真心道了声谢,主动报出自己名讳。这两只豪爽的妖怪确实值得结交,虽然看得出有些小坏心思,不过无伤大雅,只要夏生无碍便好。
“逗弄夏生可以,还请鬼王不要再弄疼他了,幼龙身娇体弱,又无妖力护身,须得多照顾一些。”忍不住又多加了一句。
正准备伸手去捏龙崽肉爪爪的酒吞:“……知道啦,本大爷会小心的,伤不到你的心尖肉。”
“哦,对了。你是吃醋对吧?这我倒是能够理解呢,”酒吞延伸解读了一下白童子的意思,恍然道:“放心吧,本大爷不多弄他,顶多逗个乐子,保管到时还你个完整无恙的。”
“……嗯,多谢。”
跟那悠然喝酒的妖怪们道了别,白童子伏身又去同夏生依依不舍。他是想要好好替崽子出一口气,顺便发泄自己十年来苦等的煎熬,然后快快将人带回现代去,早日将夏生重新融入人类的生活。若非如此,此时此刻,他更想与夏生一起好好团在一块。
不过总之已经找到了他,日后无论如何,都有自己护其周全,再不让任何事情烦扰这臭小子。一旦此间事了,他们有的是时间相处。
下了大江山,白童子一路朝酒吞指点的城镇方向奔去,直接用感官去寻阴阳师那一拨灵气,十有八|九便是自己的目标。
目标现如今是人人敬仰的大师,常人只顾他是否可以为人们消灾解难,退治妖怪,甚至完成自己的心愿。才不管他从哪里得来的力量,是否有违天常。世人多贪婪,大师也不例外。
那阴阳师好找得很,住着城里最好的落脚宿屋,位于热闹的集市中心地带。前来拜他求治妖魔鬼怪疑难杂症的人群能一道排至城门口,也不知这城里到底有多少不平事需要解决。
传闻这位阴阳师大人性情平易近人,不管来者有何要求,都能找到法子替人解决。因为他手持至宝,作用千变万化,几乎心想事成。
这个能让人心想事成的宝物是谁自不必多说,龙身上什么不是宝贝,只要琢磨对了用法,自然有千种用途可循。如此说来,除了被拔妖气妖血以外,也不知夏生有没有受什么其他折磨,回去可得好生检查一番才是。
勉强压抑着怒火,白童子压制妖气一脚踏入宿屋之中,长身玉立,像个贵气四溢的高官公子哥,自在闲庭地径直走向了最高处那个被人严密把关的房间。阴阳师在那里挨个接待百姓,财纳名。
可惜他的是不义之财,纳的是不实之名。
想必他此时应当正在惶惑不安吧,丢了长久以来得以汲取名利的工具,此人怕是再没什么手段可以继续卖弄。没有了夏生,他什么也不是。
而与此同时,还正有一修罗鬼神向他走来,要他为自己多年来的贪婪妄念付出代价,灰飞烟灭。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有雷要避,虽然刻画不多,但不知小天使们有没有不吃酒茨的,提前预警一下。
笔者是站酒茨的说,这里鬼王鬼将是尘埃落定老夫老夫状态,因为背景是战国嘛,平安时代已经过去了。
谢谢各位小天使一如既往的支持和鼓励,笔者后妈也只后妈了两章啊,求不追杀,卖个萌好嘛~~~~\()/~
而且大家不用担心夏生失忆会跟白童子有距离感,他们只会越来越黏糊而已啦~~
夏生:白童子,白童子~嗷呜~~~
白童子:……(默默捂住了胸口)
第116章第116章 算账
被白童子招呼也不打一声擅自推门闯入之时,屋内之人并没有生气,反而摇着扇子,捋着胡须请他到一旁坐下。
看样子他遇到过不少狂妄自大,自以为可以利用身份或者什么东西在他面前博取话语权的家伙,应对起来倒是绰绰有余。可惜,白童子比那些人中的哪一个都有在他面前放肆妄为的资格。
那是一个年纪不轻的男性中年人,身着一身衣料致的高帽狩衣,羽扇装模作样在手中一拿,活脱脱是在效仿平安时代曾经名富天下的晴明公。方才在茨木口中也曾出现过这个名字,白童子是以一下便想起来了。
可惜,就如茨木所说,同为人类,人比人可要差得多得多。
东施效颦,徒增笑话罢了。
白童子不坐,他上前站到桌边,与那阴阳师呈对立之势,居高临下,直接开口便道:“汝是何人,将名讳报于吾,好给汝死个明白。”
阴阳师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要自己去死,还正准备似以往般高高在上,作势安抚对方情绪呢。闻言顿时有些懵逼,扇子举在唇边傻傻展开着,手中茶水一个没倒好,流了小半张桌面,烫了他的腿。
白童子看他手忙脚乱拿布子去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