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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骂不得。若是被远在意大利的田家光知道自家大儿子失踪回来了,非得一路用死气之炎直飞回日本不可。
失踪了十年,对方不知道经历过什么磨难,肯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是田家要挂心惦念的宝贝。所以这个长发飘飘穿着像个女生一样的少年,里包恩不能对其付诸武力,看在家光的份上。
不能动武,那就只能拽文了,里包恩对自己的扯淡水平很有信心,若夏生再好忽悠一点,他说不准能更顺利通过这一关。据说他十年前非常疼爱自己的弟弟,若是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纲吉好,兴许可以轻松放行。
然而夏生并不好忽悠,或者说,里包恩拿来忽悠的那一套借口没能戳到使他让步的那一个点。为弟弟辅导学习什么的,他身为哥哥完全可以胜任,并不需要额外的家庭教师。
尤其这个家庭教师还是个小婴儿,虽然他并没有看不起婴儿,但是……嘛,没有人会理所当然认为一个小婴儿可以去给别人家中学生当家庭教师的吧,从常识上就说不过去。
哪怕失忆了,至少龙崽基本认知还是有的。
里包恩难得被他们家常识逻辑根深蒂固的大儿子给打败了,文武都不通,那还能怎么办呢?十年前家光就拿他大儿子没办法,这话果然诚不欺他。
想到拜托自己过来调|教纲吉尽快成长的九代目与田家光,里包恩无可奈何,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把夏生单独叫到了一边去,准备跟他坦白事实。就算不信陌生人,老爹面子总要给,再难搞的儿子,还能不多思量爹的话吗?
夏生还真不思量,因为他现在对那个爹一点印象都没有,谁知道里包恩是不是信口胡诌。
他犀利道:“想要取信于人,你总得让我爹亲自跟我谈。随随便便说一句你是我爹派来的,没有证据,谁信啊?”
“……所以我不是都说了,你父亲他是彭格列门外顾问。知道这个还不够吗?不是随随便便谁都知道这种事情的,家光说你知道彭格列的事。”
“我可能知道吧,”夏生和善道:“不过那是十年前了,现在我对什么彭格列完全没有一点印象,不如你再说点别的证据?”
“……比如说,你失踪了十年,今天突然出现,一定还没来得及跟家光打招呼这件事?他说你油盐不进,从小时候开始就这样,我真没想到自己会马上亲临现场体会一次。”里包恩摸了摸列恩的尾巴,心里有些无奈,“不如之后我帮你跟家光通视频吧,看到他本人,你总该信了吧?”
“嗯”
听到这话,夏生沉吟半晌,终于再想不出其他反驳之词。把他爹真身搬出来的话,确实很有说服力,但是为啥自家爹会让一个小婴儿来教导弟弟?真是想不通啊。
昏昏然扭身回到白童子身边,才恢复没多久的半妖开始觉得有些累了,不由往身边人臂弯间一倒,老大不乐意的开始哼唧:“我困了白童子,今天活动太多了啦,见奈奈……妈妈的事,能不能等明天再说?”
白童子问:“为什么等明天?不是很期待和妈妈见面吗?”
“因为……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心里面别扭。”
“所以刚才其实只是在拖时间吗?”将软绵绵瘫在身侧的龙崽拦膝搂在怀中,白童子笑道:“不想亲身经历那种场合的话可以直说,吾还当汝真的在替纲吉把关。”
“我就是在替阿纲把关啊,怎么不像吗?那个婴儿那么可疑,”夏生嘟囔:“我爹是什么情况啊,居然会同意一个婴儿来教弟弟……啊,或者说,他也是妖怪?所以才看起来小……”
“应该不是,他身上只有人类的味道。”
白童子朝里包恩微一点头,示意他跟上,自己带头抱着夏生往家门口走去,口中抽空叮嘱纲吉:“夏生想要避开奈奈,汝便莫提,只当他睡着了,知道吗?”
“诶?嗯……为什么哥哥想避开妈妈?他们都很想哥哥,一起说说话不好吗?”
“呵,他这个人……”妖怪垂首微微一笑,看着夏生秒速入睡的脸庞,“大概是,近乡情怯吧。毕竟没有记忆,要直面可能会有的感动再会场面,多少心中不自在。”
“夏生他,并不是感性的人,如果奈奈哭着拥抱他,那时候,一定会手足无措的吧。这臭小子,只是想避开这种场面而已,就由他去吧。一会儿记得好好安慰奈奈,别让她太伤心了。”
这个家现如今真正的顶梁柱显然就是这位曾经不愿与他人好好沟通的白发妖怪无疑,失去夏生使他不得不主动融入田家的生活,为了等某只龙崽回来,白童子也有好好地成长了。
这样看来,唯一一个没能随着时光成熟起来的人,反而是失忆的夏生。
被归家的白童子怀中之人狠狠吓了一大跳,不用一秒钟就认出那个以昏睡之姿回家的人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大儿子,奈奈果然如众人所料,当场崩溃哭出了声。
和白童子一样,哪怕过去了十年,这位温柔爱家的妈妈也从来没有一刻相信过夏生再也无法回家的可能性。身为女性脆弱的同时,她更是一位坚强的母亲,所以满怀期望的盼着,盼着,就是为了能有朝一日如今天这般,用自己和十年前无二的朝气蓬勃迎接夏生。奈奈抱着这样的心思,一直死撑到如今。
今天她不必再撑了,十年前的哀痛,那之后的等待与苦熬,都有了结果。只要夏生回来,这个家就是完整的,她们家这么多男人,难道还支撑不起区区自己一个爱哭的母亲么。
白童子扶着奈奈坐到了沙发上面,把夏生送进哭泣的女人怀抱之中,双手展臂一揽,将他们齐齐抱在胸口,一边轻轻拍打着奈奈的后背。
纲吉赶忙一起坐到了旁边,低声安慰着情绪失控的妈妈,被气氛所感染,也不由自主红了眼眶,声音带了微微的颤抖。曾几何时,他们本就该如此亲密的挨挤在一起,不论光阴走过多少年轮,永远密不可分。
奈奈哽咽着抚摸夏生安然的面庞,语不成调,一字一泣问道:“小夏这是,这是怎么了?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为什么这样瘦?白君,他是不是受了很多苦,你在哪里找到小夏的?”
“他无事,阿姨,夏生只是旅途疲倦,撑不住睡着了而已,”白童子耐心安抚道:“他这些年过的还可以,只是由于当年的事故导致失忆,这才找不到回来的路。”
“他现在把以前的事情全部都忘记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多亏还愿意跟吾回来。等醒来以后,阿姨可要多多告诉他以前的事情,让他早些想起来,别跟家里人有了距离。”
听了这几句话,奈奈顿时心疼起来,连声应了好。原来儿子回不了家是因为失忆了,难怪十年来毫无音讯。她知道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