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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行符阵上面朝既定方向去就好。彭格列的轮渡早已伪装成普通大船的样子通过国界,其上隐藏的家族身份标识只有身为守护者的几人能够认出来。
夏生远远观望着海洋里零散分布的几艘巨轮,除去护送彭格列十代目的那一艘以外,还有几艘只是普通轮船。倒是很好为纲吉打了掩护,就算是山本也得仔细辨认许久才能确定哪一艘是自己人的。
“骸,带着大家先下去吧,还有山本也是。”夏生将符阵停滞在自家游轮正上空,微微侧头笑道:“看样子客人比咱们预计中来得要早,上午那阵雨真是及时呢。”
同样感受到周围若有若无的死气之炎波动,骸蹙眉凝神细细探查片刻,松口应声:“你自己小心,不算是特别难对付的家伙,如果拖时太久我就过来。”
“放心吧,这种程度的火焰连蓝波都打不过。”
目送几人接连从高空跳下甲板,与船上发现了上方动静后接应的人员会和。夏生紧接着调转方向起符阵,探出澄金羽翼,换了一种更为灵活的浮空方式。
那对巨大的翅膀轻一开合,带动龙妖整个人脱缰般离开原地,眨眼间逼近潜伏在云层中的人,手臂上扬瞬间掐住了对方的脖颈。随后两人在加速度下炮弹一般直直坠向海平面,堪堪在水层上方撞出一波浪花。
没想到自己会被如此轻易地找到藏身之处,甚至没想到夏生突然暴起会如此强硬,甚至让自己没能反应过来。浑身缠裹在某种火焰产物中的男人一时呆愣着,下意识握住了夏生掐在颈间的手腕。
龙妖一声冷嗤,捏住男人身上对自己来说不痛不痒的火焰使劲撕扯。那藏在火焰里面支撑男人重量的青色大蛇顿时吃痛拧作一团,乘着云炎往后躲了躲。
“哼嗯~挺有意思的嘛,这就是装有动物的死气之炎匣子吧,在这个时代似乎挺常见的。”夏生拿起男人腰间紫色的致盒子,左右翻看,“你是云属性,这匣子倒是适合送给云雀当个玩物,我就先谢过了。”
“……你!”
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压制的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在这样一个身材孱弱的小白脸面前落于下风,可事实如此,他甚至连改变一下自己快要掉进海中的平躺姿势都做不到。
夏生饶有兴致的俯视男人僵硬的模样,因为方才掐着人直直俯冲下来,此时对方无意间摆出的姿势实在有趣极了,大概是为了不落在水中的关系。
又将人往下压了压,龙妖浑身杀意凌然,只凭借气势便拂过空气,在海面上激出圈圈波纹。而后赤红火焰骤然势起,高纯度的炎压倏然蒸空周遭海域,遮天蔽日罩了下来。
因为担心而跑到船舷来观战的狱寺正好听到了一个陌生男音凄惨变调的哀嚎声,不由得掏掏耳朵,心内喊了声痛快。
“夏生,把他带过来吧,问他些事情再砍不迟。”
同样有此打算,夏生歇下火势,拎着半死不活口吐白沫的男人飞回船上落了下去。说来这个火焰强度其实不错的男青年脸长得有点小帅来着,可惜被痛下杀手的龙妖一不留神毁了相,看起来有点可怜。
夏生看看他被自己烧成一片焦黑的俊脸,挠挠脸侧,问:“你认识这个人吗?他其实应该有些实力来着,就是反应速度不够快。”
“不认识,不过大概猜得到,”狱寺看了看男人表情失控的乌黑脸,冷然道:“金发绿眼,典型的西方人特征,加上他属性是云,匣兵器又是一条青蛇,十有八|九是唐克雷斯夏洛特。”
“……详细点解释,谁?”
“密鲁菲奥雷的六吊花之一啦,相当于云雀之于十代目那样……大概。”
“哈?”夏生心说这是在逗我笑吗,云雀要是知道狱寺把这么一个废柴跟他做对比,不得当下抄拐开打。
说出这话的狱寺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不过仔细想来似乎又没什么问题,毕竟出手揍人的是夏生,如果换做他们几人,大概需要多过几招。
不过就算是敌我差距悬殊的关系,身为白兰的心腹之一,这厮输得也未太快了一点。负隅顽抗了这么久,狱寺此时心里颇有些恍恍惚惚的感觉。
夏生比他还恍惚,不知道这种货色怎么能让彭格列一行人如此狼狈到今天这种地步,也许对方的实力在那个什么六吊花中是垫底的存在,只有这个解释了。
倒霉催的六吊花云守就这么被里三层外三层绑缚起来,吊在船舷外面化身成为一只真吊花,为了增加真实性,夏生特意寻来船上一朵将要枯萎的百合插在他衣领子里,艺术感杠杠的。
随后他丢下这个无足轻重的炮灰不管,扭身跟着狱寺引导来到了纲吉的棺木旁边。
不知笨蛋弟弟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假死,虽然已经被告知了真相,当看到面容成熟隽秀的小弟沉睡在华丽灵枢之中时,夏生仍旧忍不住鼻尖一酸。
即便不是此刻,他也迟早要迎来这一天的。
缓缓跪坐下去,夏生伏身在纲吉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用晴炎将棺中几支即将萎靡的花朵重新催发出生机。笨弟弟的肉身决不能在计划途中有损坏,所以大家都是慎之又慎,生怕他磕了碰了。
骸远远站在一边,刘海投下的阴影将所有表情全数遮眼起来,不流露一丝一毫。十年光阴足够他将纲吉同样视作重要之人,此时眼见对方先一步而去,令他心下滞涩,紧紧抿着嘴角。
夏生让开位置,将阿纲的面容露出来,留给骸贪婪巡视。不知实情的几人此时唯一知道的只有一件事等到到达日本,他们昔日里的友人,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之一,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分离的至亲,即将化作一黄土。
而不知为何独独被留下的他们,此后该何去何从,无人知晓。
山本与狱寺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再看看躺在那里犹如沉睡一般的青年似乎挂着温柔微笑的脸庞,默默将视线别到了一边。
夏生沉默着起身,悄然从屋中退了出去,将寂静留给他们。未来的十年间,想必比起自己,阿纲的守护者们对他的感情也绝不输与任何人。
虽然已经有些能够理解弟弟定下这个计划的缘由,看着这些伙伴们隐忍伤怀的模样,夏生还是觉得有些不忍。其实大家十年后都成熟了许多,阿纲是太慎重才会只把真相告诉了云雀一人,这对其他人实则并不公平。
对待大空的感情,大家都是一样的。
再出门去看那个绣花枕头云守时,被岚炎冲击至昏迷的倒霉男人已经醒了过来,转着蚊香眼在风中凌乱。他倒是没有就此认怂,正在努力试图挣脱一层层的麻绳。可惜狱寺如今对这个家族的所有人都痛恨至极,绑人手法简单粗暴,直将他变成了一只木乃伊。
且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