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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那辆看似空了的马车里还坐着四个人。两个小厮还不算什么,马车里的四个人就都是真正的好手了。只要他们主子说的人物一出现,他们拼了命也要把那人拿下。
边静玉和沈怡对此一无所知。
宝来和金来找来时,用上了安平伯府的马车。此时,边静玉和沈怡正好能坐着伯府的马车回去。这马车虽然不甚华丽,但毕竟带着伯府的徽记,在进城时可以受检查、减少排队时间。在皇寺的山下,安平伯府的车夫驾着马车从那辆华丽的马车旁稳稳地使过去。双方人马都无知无觉,就此错过。
高飞受到了沈怡的雇佣,他本来也该坐在马车外头,就算用不着他驾车,但他总不能和雇主们平起平坐吧。但因为高飞以前跟着商队时天南地北都去过,因此很有一些见识,所以沈怡和边静玉这对自小出生在京城、长在京城的没有见识的“城里娃”都想要听他说说外头的事,就把他招进了马车里。
其实高飞并不是一个很擅长说故事的人,但他走过的路多了、看过的东西多了,肚子里确实藏着不少货,在边静玉和沈怡有意识地引导下就不知不觉地说了很多,听得边静玉和沈怡两人连连称奇。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话果然有道理啊。”边静玉颇有感慨地说。
“对了。”边静玉忽然当着沈怡的面问道,“行商途中肯定有机会见到从天南地北来的人吧,那高壮士可曾听说过一种异域的习俗。当两个人关系很好时,他们坐在一起吃饭时,就会先点上蜡烛再吃?”
“天黑了,自然就要点蜡烛吃饭了。”高飞觉得边静玉这问题问得很是奇怪。
“不,我的意思是,日头正好的时候,就因为两个人关系不错,于是点蜡烛吃饭。”边静玉说。
高飞摇了摇头,说:“这样奇葩的习俗,我从未听说过。”
边静玉瞪了沈怡一眼。还说你没有把我当祖宗!
沈怡努力而徒劳地解释说:“这是从海外传来的习俗。海外知道吗?他们的语言和我们不一样,风俗自然就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表示不同意就说不,他们说漏。我们表示同意就说好的,他们说爷死。”
“好的,就说爷死?”高飞砸了砸嘴,“他们的祖父答应吗?”
第25章
苏氏在家里焦急地等着情况,终于把孩子们等回来了。
沈怡领着边静玉一起去给苏氏请安,特意拿出了边静玉重新为他求的护身符给苏氏看,边静玉又复述了戒嗔师父说的话,苏氏才略有些放心。她对沈怡说:“你日后小心些,莫再把护身符弄坏了。”
边静玉从怀里取出苏氏先前送他的麒麟玉佩,想要还给苏氏,毕竟沈怡现在已经平安了,他不用再拿着玉佩辟邪。苏氏却说既然了就没有再还的道理,语气温和却态度坚决地叫边静玉好好着。
然后,沈怡又领着高飞见了苏氏。苏氏正想要雇一护院,知道高飞是戒嗔师父推荐的人,见他人高马大的确实很有威慑力,又知道他一身功夫不错,就忙叫阿墨把他领下去,给他准备了一间屋子。
边静玉见沈家的事情暂时都已了结,就主动提出要告辞了。
沈怡亲自把边静玉送到大门口。边静玉再次嘱咐沈怡,一不要忘了用功,让他记得读书;二不要忘了现在有人在对付他,让他万事小心;三不要忙于生意就忽略了自身,让他一定要好好照顾身体。
沈怡一一应了。边静玉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等边静玉走出门坐上马车离开后,沈怡一拍脑袋,说:“我怎么觉得静玉刚刚说的那番话,我听着如此耳熟?就是他脸上的表情,我看着也眼熟。”
蒋六道:“老爷当年就是这么嘱咐少爷您的。”他口中的老爷自然就是指沈德源了。
沈怡:“……”
“就是边公子脸上刚刚那欣慰的表情都和老爷欣慰时的表情如出一辙。”蒋六又说。
沈怡有些心塞。自家还未过门的小丈夫沉迷于年长人设不可自拔,这该怎么办才好?不过,边静玉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对他心存了期待吧?在他沈家遭遇了一连串打击后,边静玉还坚信他能够重新站立起来。如此一想,沈怡顿时觉得心潮澎湃。背负着家人们的期望,他绝对不会对命运认输的!
高飞就这样在沈家住了下来。他是个很能受得住寂寞的人,因为领了看家护院的任务,他就从来没想过离开沈宅去外头瞧瞧,总是守在沈家片刻都不离开。沈怡很快就发现了,高飞竟然还是个心灵手巧的人!苏氏本来是想要请人来院子里搭个大厨房的,结果高飞一个人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包圆了。
高飞还重新把围墙砌高了,又给一两间漏雨的破屋子换了瓦砾,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沈怡投桃报李,并没有因为高飞户籍上的罪奴后代那条记录就克扣高飞的薪资这对于高飞来说已经是很大的善意了,毕竟他一直生活在歧视中而且还做到了自己说的话,真让高飞吃饱了!
话说,当阿墨第一次看见高飞吃饭的样子时,他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等到沈巧娘快要出月子时,沈怡的外卖生意开始做起来了,而钱家也终于答应了和离的事,给沈家送来了和离书。苏氏捏着和离书,虽是松了一口气,却也觉得女儿命苦,背地里又偷偷大哭了一通。
苏氏从不当着孩子们的面哭。不是怕丢人,而是不想让家里常笼罩着悲悲戚戚的气氛。
沈怡本想领着高飞去钱家抬嫁妆,毕竟高飞长得高大很有威慑力,但安平伯府及时送来了十几个穿着伯府统一下人服饰的小厮,这就是给沈家撑腰的意思了。沈怡就让高飞留在了家中、看顾家人。
沈怡在钱家见到了钱松禄。
钱松禄被钱英下狠手揍了一顿,躺在床上足足养了一个多月,勉强才能下床。沈怡指挥众人抬嫁妆时,他就扶着墙,站在自己的屋子里朝外看。沈怡远远看到了钱松禄,没有上前去打招呼的意思,只觉得这钱松禄瞧着阴沉沉的。沈怡心里就奇怪了,你不是嫌弃我姐吗,不是外头又有了吗,现在我姐和你彻底没关系了,你难道不喜大普奔吗?呵,做出这副伤心的样子给谁看!还是说,钱松禄其实没有伤心,只是觉得和离一事丢了他的面子,因此记恨着沈怡也记恨着促成了这件事情的安平伯府?
沈怡暗自摇了摇头,觉得钱英下手还是轻了。他以后一定要找机会补上。
沈巧娘的嫁妆其实已经用掉了一些,这倒不是钱家贪了她的嫁妆,而是她自己正常用掉的。比如说,当初嫁妆里有布料,有些名贵的布料反倒是不经放的,沈巧娘就干脆把布料裁了做衣服了。钱英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