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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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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就越心疼。

沈思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先应下但日后让孩子失望好,还是该告诉妮儿他只是她的舅舅而已。

沈巧娘原本坐在屋子里做针线,听见动静才从里头走出来,正巧撞见了妮儿对着沈思喊爹的那一幕。她脚步一,把自己藏在了门后。虽说和离不是她的错,但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很愧对女儿。

沈巧娘眼眶一热。

若不是大人造孽,何至于幼儿遭罪。

妮儿等了等,没有等到沈思的应答。她迟疑着又叫了一声:“爹?”

“乖!”沈思再也来不及深想,忙把两个孩子都揽进了怀里。

沈家刚刚团圆,接下来的事情肯定不会少。边静玉只想把沈德源父子三人送到家而已,现在他们到了,边静玉就提出要告辞了。他到底还是外人,可不想继续待在沈家,得耽误了他们互诉衷肠。

沈家现在这情况,确实不好多留边静玉。沈德源说,等再过几日,他一定要去安平伯府拜访。

安平伯府已经先得了消息,当边静玉回到家时,热水和衣服都已经准备好了。他先去给安平伯、老夫人和鲁氏请安,再回恒安院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书安正用干布帮他擦着头发时,原本在外头应酬的边嘉玉匆匆赶了回来,走进了恒安院。边静玉叫了声哥。边嘉玉上下打量了边静玉一番,说:“高了高了,瞧着也比以前更有神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本来就容易长个子,边静玉真是长高了不少。

以前的边静玉身上的书生气更重,他再如何表现地稳重,脸上和心里总还有一些养在象牙塔里的天真。但他这次出过远门后,那种天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于世事能够看得更加透彻的清明。就这一点来说,这次出远门给他带来的影响非常深远,难怪有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一说。

边静玉从书安手里接过干布,正要自己擦一擦发根,边嘉玉又从他手里把干布拿了过去。边静玉愣了一下,偷偷把心里瞬间开出来的花儿都压了下去,乖巧地坐在边嘉玉旁边,让哥哥帮他擦头发。

边嘉玉先关心了一些沈家的情况,边静玉就说沈家一切都好,又说了些南婪的事。

等到头发彻底擦干,边嘉玉已经被边静玉说的经历吸引住了,道:“若不是你嫂子近来辛苦,我当时真该跟着你一起去外头走走看看啊!”边静玉离家时,他大嫂初有身孕,现在大嫂的身子已经重了。

边静玉笑着说:“日后机会多得是……”

边嘉玉心里想,听边静玉说得有趣,但若一个人出远门怕是没这么有意思,弟弟这会儿是跟着沈二一起去的,有了沈二,弟弟肯定看什么都有趣。他没有“沈二”,但他有妻子,马上还要有孩子了。那他以后可以带着妻孩一起出远门。所以,总要等孩子再大点。这么一想,边嘉玉就不觉得可惜了。

去年的秋闱成绩因为舞弊案而被取消了,今年又重考了秋闱。

但边静玉去了一回南婪,就把这个机会错过了。边静玉安慰边嘉玉说:“大哥,如今皇庄上种着什么,你我的心里都是有数的。若皇上明年要大力推广……它,这样的喜事定能再让他加设一次恩科。”

“但愿如此吧。”边嘉玉说。

边静玉想着下人们说的话,打趣说:“大哥,你特意去城南给嫂子买酱肘子了?”做丈夫的若能记得妻子爱吃什么,还能打发下人去买回来,这就已经很爱护妻子了,没想到边嘉玉竟然亲自去排队。

边静玉本以为能看到边嘉玉不好意思的样子,却不想,边嘉玉的脸上竟露出了难色。

书安被打发下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了兄弟二人。边嘉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疲惫地说:“我倒是宁可去城南排长队买肘子呢……其实这都是我找的借口。你嫂子现在身体重,有些事真不好让她知道。”

瞧着边嘉玉平日疼媳妇的样子,他肯定不会在外头置外宅。他这么说,倒像是镇国公府出事了。

“前天,有人敲响了鸣冤鼓……”边嘉玉知道边静玉素来有成算,再加上鸣冤鼓被敲响这事已经在京城里传开了,他也就不瞒着,一五一十都说了,“那鼓都二十多年没响过了。被告的人是镇国公。”

“什么?”边静玉十分诧异。

边嘉玉点了点头,无奈地说:“消息没错了,被告的人就是镇国公。”

鸣冤鼓这种东西,历朝历代都有,这是统治者为了表明政治清明弄出来的玩意儿。但其实,鸣冤鼓被敲响的机会很少。在前朝,如果下人告主人、民告官,他们在敲响鸣冤鼓后,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冤情,不管是不是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都要先挨上二十个板子。听上去是不多,但有时候一板子就能让人送了命,能熬过二十板子还能继续上告的人寥寥无几。就这寥寥无几的人里头,还有不少是因为他们要告的人已经有了政敌,政敌想要借着他们告御状的机会搞死那个人,才会暗中保一保他们。

到了本朝,开国皇帝是土根出身,他刚推翻前朝时,思维方式还偏向老百姓,有很多政策都切实维护了百姓的权宜,不像后期的政策那样都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他废除了告御状前先挨板子这一规矩。若有人敲鸣冤鼓,先给这人带上枷锁,如果他是无辜的、要告的人是真有罪的,那么等事情结束后就给他解除枷锁,并称他为义士。如果他证据不足、要告的人是无罪的,那么他就会被发配边疆。

但这样的政策在具体执行时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当仆告主、民告官时,哪怕他们手里有证据,主人和官员的能量要比仆人和民众大得多,主人和官员完全可以提早消除证据或推个替罪羊出来。这样一来,仆人和民众能得到的公正依然是有限的,依然有不少无辜的人反而要落到被发配边疆的境地。

枷锁一戴上,就解不下来了。

久而久之人们心里都有数了。底层的百姓往往都是麻木的,他们连养家糊口都觉得困难,哪里真敢和官员们对上。这鸣冤鼓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被敲响过了,它只是皇城外头的一件美的摆设而已。

“是不是有人……”说到这里时,边静玉朝天上指了指,“他们要对镇国公出手了?”

边嘉玉摇了摇头,说:“镇国公这两年一直在请辞,若那一位真的容不下国公爷了,只要准了他的请辞就好,何必搞这样一出。”当官者哪有真的清白无辜的,边嘉玉就怕镇国公真被人抓住了小辫子。

若是镇国公不好了,这倒是不会连累到安平伯府,反正安平伯府还有个献粮的功劳在。但是,这毕竟是柳佳慧的娘家,是边嘉玉未来的孩子的外祖家。边嘉玉当然要盼着镇国公府能够安安稳稳的。

但是,边嘉玉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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