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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慰,自家主子少爷和客家少爷的名次肯定得靠前一点,后一百名没有少爷的名字,这是很正常的嘛!不过,等唱诵到了前一百名却还没有听到两位少爷的名字时,小厮们终于有些紧张了,两人都屏住呼吸竖直了耳朵就怕错过少爷的名字。结果,一直唱诵到第五十名,他们还没有听到想听的名字。
接下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非常漫长。
等唱诵到第二十一名时,他们终于听到了姚和风的名字。边家的小厮叫沈家小厮赶紧回去报喜。沈家小厮摇了摇头,真诚地道:“再等等,等听到了边少爷的喜讯,正好能一块儿回去报喜。”他这话一说,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似乎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说大话。边家小厮却听得非常感动。
前二十名到前十名之间没有边静玉的名字。
小吏唱诵第十名的名字时,边家小厮和沈家小厮的表情都渐渐凝重,恨不得唱诵官能一口气把前十名的名字都念出来。偏偏事不与人愿,在唱诵前十的名单时,唱诵官竟然把每个名字都唱了三遍。
旁边有人嘲笑沈家小厮,道:“看来你家少爷要高中会元啦!”他说这话当然不是真觉得沈家小厮口中的“边少爷”真能高中会元,这人甚至一时间没想起来那位“边少爷”是谁,他是在说反话和风凉话。
沈家小厮却没理会这人。这人自讨了没趣,就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
一直唱诵到第四名时,依然没有边静玉的名字。沈家小厮和边家小厮紧张得握住了对方的手。很快,第三名揭晓了,并不是边静玉。接下去只有两个名字了,会有一个是边静玉吗?即使是对着自家主子有着盲目自信的边家小厮,他这会儿也不敢说任何的话了。他只是在心里念着各路菩萨的名号。
唱诵官念出了第二名的名字:“恩科第二名,京籍,边静玉。”
沈家小厮和边家小厮激动地欢呼了一声。他们把三遍唱诵都听全了,这才转身朝外头挤去,一边挤着一边高声呼喊:“中了中了!我家主子高中第二名!各位大爷且让让,好叫我们快些回去报喜!”
方才讽刺过沈家小厮的人忙遮了脸躲进了人群里,但这会儿谁顾得上他呢!
两位小厮快马加鞭地回了家。
边家这边已经有人先来报喜了,比着小厮还要早一步。就是那支由闲汉组成的报喜队,因为边静玉高中第二名,又是贵勋出身(这意味着赏钱多),报喜的队伍很舍得下本钱,竟然还有人舞狮。浩浩荡荡十几人的队伍,一路上高喊着“恭贺某某老爷高中会试某某名”,弄得几条街上的人都知道安平侯府的边静玉高中了会试第二名。侯府正门大开,府里早就备好了喜钱,这会儿直接朝着路面撒去。
小厮是第二个来报喜了。在小厮的后头,朝廷安排的报喜的小吏才姗姗来迟。
安平侯亲自招待了报喜官,各种打赏都给足了,又说:“小儿在外闭关苦读,今日不在府里,不然少不得让他出来亲自见一见礼。”他一个侯爷,地位比着这种不入流的小官高多了,态度却如此和善。
报喜官忙说:“梅花香自苦寒来,边贡士在学业上如此兢兢业业,日后的成就定不可限量啊!”他这话也不全是为了讨赏而说的空泛的吉利话,里头含着几分真心。自从本朝科考制度改革后,会试中的成绩优异者已经很少有边静玉这个年纪的人了。再有,今日是放榜日,边静玉却还能稳得住,竟然还在外头闭关苦读。这样的年纪,又有这样的心性,报喜官是真觉得边静玉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了。
送走了几轮报喜的人,安平侯喜得去给祖宗上了一炷香。
鲁氏忙里忙外地拾东西,说:“要给世子去一封信。世子临行前还关心着静玉的成绩呢,快些把这个喜讯告诉他,也好叫他放心。再拾一些东西给沈家送去,静玉一直在沈家读书,沈家人厚道,对着他肯定是倾囊相授了……哎!瞧我这记性,还有太学里的那几位先生的谢师礼也要一一备齐了。”
除此以外,鲁家那边要派人去说一说,柳佳慧的娘家柳家也要派人去说一说。柳佳慧的父亲是国子监祭酒,知道边静玉本科参试,命人送来很多整理成册的往年卷子及优秀答卷,这就非常贴心了。
“不急在一时,不急在一时!”安平侯整个人好像年轻了十岁,“先别管谢礼了,先给静玉送些用得上的东西去,衣服也好,吃食也好,万万不可叫他亏着了。接下来还有殿试呢,莫叫他为小事分心。”
鲁氏斜了安平侯一眼,道:“侯爷糊涂了!静玉待在沈家,沈家还会让他亏着么?”她对沈家是极其放心的,若边静玉和沈怡正巧是一男一女,她对这门亲事就再满意不过了。但这会儿,她心里还想着边静玉和沈怡是要退亲的,就盼着两人退亲后还能做一对知己。嗯,她很快就知道亲事退不成了。
边静玉与姚和风从模拟考场中走出来时才知道自己的会试成绩。
沈怡先恭喜了姚和风,然后对边静玉说:“你乡试时第三,会试时第二,只要保持住这个进步的频率,等到殿试时就该第一了!”这话刚说出口,他就被沈德源举着鞋子追着打了。状元是这么好考的?临考前对边静玉说这种话,不是在给边静玉增加压力么?虽说沈德源其实也盼着边静玉能考个状元。
沈德源要求严格,肯定不许边静玉与姚和风耽误学习的功夫去大摆宴席,但他们成了贡士又确实值得庆祝,于是就在家里吃了顿家宴,这样也算是庆祝过了。家宴这日,沈德源难得给边静玉与姚和风放了半天假。不过,边静玉却也没有去外头走动,而是和沈怡一块儿,坐在沈家的园子里聊闲天。
盼归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凑到沈怡面前问:“小叔,我和妮儿为什么不一样啊!”
咦,难道盼归这就有两-性-的意识了?
沈怡想了想,说:“因为盼归的男孩子,妮儿是女孩子,男孩子有小弟弟……”
边静玉吓得连忙捂住沈怡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道:“你和孩子说什么呢!”他毕竟是在这个时代中土生土长的人,即便是后世的很多父母都羞于给孩子们做两-性-教育,更何况是边静玉呢?
沈怡作为脑海中装了不少垃圾信息的人,却不赞同边静玉的这份谨慎,说:“既然盼归发问了,这就说明他在心里已经想过类似的问题了。我们应该和孩子们说清楚,让他从小就有一个正确的认知。”
“不行!不能说!你这样是不对的。”边静玉道。
“你才是错的……在这件事情上,你真得听我的。”沈怡很努力地给边静玉摆事实讲道理。
盼归歪着脑袋,看着小叔和边叔吵得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