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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用上了这个法子。
显武帝笑了边静玉一声促狭,心里对他却非常满意。正直而不失圆滑,这正是他想要的。
此时被温阁老提醒着想起了边静玉,显武帝就想去城外的那个救济棚子看看。温阁老却一脸正直地阻止他说:“老爷,天色已晚,不如先回家吧,待日后有时间再去城外吧。”婚礼这婚,是指黄昏。在古时,婚礼都在黄昏时举行。本朝已经不这么讲究了。但边静玉和沈怡的婚礼却是照着古礼来的。
温阁老这话说得很是,这会儿已是黄昏,出城已经不方便了。若是显武帝听了他的话,果然没有去城外,没亲眼见到边静玉的救济棚子,边静玉就少了个在显武帝面前卖好的机会。温阁老前头刚提醒了显武帝,这是边静玉的成亲之日,这会儿却又阻止显武帝去城外,这样一来一往就显得温阁老只是有话说话而已,而不是特意为边静玉说话,为要显出他来。于是,无人知道温边二人已有默契了。
反正没有人真能拦住显武帝,他既然说了要去城外,那么肯定还是要去城外的。
那救济棚子好找得很!这一边给吃的,那一边给药。吃的这边,饭不是顶好,没有干饭,只有稀粥,米里头还混着糠。给药的那边,并不单独给人治病,而是用大锅煮着常见的几种药,比如说其中有一种药是治风寒的,有个男人背着他的妻子来了,那妻子得的就是风寒,就能在这里喝到一碗药。
不过,若这位妻子病得实在重,那她也不必来了,丈夫每日都能端两碗药回去。
这乍一看真不像是做善事的。混了糠的粥还怎么喝呢?而且,一碗粥里头还有半碗水。那药就更是了,还得病人亲自上门才能喝到,竟然不让他们带回家去,为了治个病,只得这么来回折腾一回。显武帝却看得连连点头,笑道:“我素来知道石美是个行事谨慎的,为人处事果真叫人挑不出错来。”
却原来,如果不这样做,吃的也好,药也好,根本落不到真正有需要的人手里。既然这混了糠的粥不好,那么除了真正饿得吃不上饭的人,其他的人就不会为了贪这点便宜来喝粥。药就更是了,如果给的是一包包抓好的药,就会有泼皮指使着人过来排队,等领了几十包上百包的药,就把里头的药材挑拣出来,重新卖到药店里去,这样多少能赚上一笔。他们说不定还会把真正需要求药的人赶走。
施粥这边的队伍短一些,排着队的多是一些没什么力气的老弱病残,说明此时社会大环境不错,这附近吃不上饭的人到底还是少。倒是施药那边的队伍长一些。显武帝看了一会儿,心中就有数了。
其实,那种插筷子不倒的施粥也是有的,但那只有在灾年时才能见到。比如有个地方遭灾了,当地的百姓不得不逃荒逃到外地去,衙门就有义务面向灾民施粥了。在这种特殊时期,不管男女老少都是灾民,他们可不是因为好吃懒做而没饭吃的,实在是老天爷不给脸,稠粥才能确保他们不会饿死。
显武帝对边静玉满意,便叫人送了一份贺礼去新诚伯府。当然,这是以平老爷的身份送的。
边静玉和沈怡此时还不知道这些。
贺礼是由管家登记的,又由两位母亲过目,他们俩彻底当了甩手掌柜。他们洞房花烛时,母亲们还忙着。鲁氏擦了擦额头的汗,拉着苏氏的手,真诚地说:“亲家母,让他们两个男娃理家,实在太难为他们了。你若是舍得,不如叫巧娘来帮一帮他们。”沈巧娘是沈怡的姐姐,这身份是压得住场子的。
“巧娘?这不成吧……”苏氏摇了摇头。她倒不是不相信自己女儿的能力,实在是因为沈巧娘还有些年轻。如果她是五六十岁以上的老姑奶奶了,那么让她帮忙掌家,这一点问题都没有。偏偏她这会儿才二十多呢,比着边静玉和沈怡只大了几岁。这样年轻,又是和离的,难会招来一些风言风语。
鲁氏道:“我看没什么不成的!”她眼珠子一转,又说:“只让巧娘帮忙看几个月而已,待这府里的一切都上了正轨,巧娘就能功成身退了。”说着,她附到了苏氏的耳边:“你莫要怪我多舌。但巧娘才什么年纪,却已经是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了!你得给她找些事情做。你只管放心,她是个有韧性的。”
既是有韧性的,自然无惧别人的流言。
苏氏仍是犹豫。她是关心则乱了。然而,她难道能保护女儿一辈子?鲁氏说的这些话分明是在理的。这是边静玉和沈怡的好日子,所有人都好吃好睡,苏氏却因为鲁氏的话睡不着,辗转了一整夜。
第二日,边静玉和沈怡早早就醒来了。
撩起床帘,床边的两支龙凤喜烛都已经彻底烧到了底。似乎有风,喜烛上的火苗颤了颤,然后一起熄灭了。边静玉和沈怡愣了一下,猛然转头看向对方,又在这种全神贯注的注视中一同笑了起来。
据说,龙凤喜烛的熄灭次序是有讲究的,谁的蜡烛先熄灭了,就代表着日后谁会先离开。当然,这只是个说法而已,夫妻的死亡先后怎么可能真的会和蜡烛有关系呢?但这说法却有它的浪漫之处。
有些新婚夫妻在第二日醒来后,会牢牢地盯着喜烛,等到对方的一支熄灭时,就会立刻把自己这一支也吹灭了,以此来表达自己愿意和对方白头到老、同甘共苦的决心。边静玉和沈怡也记着这事,结果他们什么都没做,蜡烛就一起灭了,他们有着同日同时出生的缘分,说不得日后真能一起离开。
在新婚第一天就想起了日后死亡的事,这似乎有些不吉利。但谁还在乎这个呢。
宴尔新婚,如兄如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105章
在边静玉和沈怡的亲事过后没几天,就到了边慈入五皇子府的日子。
鲁氏并不是那种刻薄的嫡母,也没必要贪庶女的嫁妆,公中按惯例出了多少银子,她就都给边慈用上了,甚至还在首饰这块自己贴了点。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鲁氏乐得有个宽待庶女的名声。
边慈是做侧妃去的,虽有个“妃”字,其实说穿了就是个妾。既然是妾,就没什么嫁妆不嫁妆的说法了,反正不能用侯府嫁女的规格给她布置嫁妆。因着妾不能轻易外出,也不能越过正室去见人,鲁氏就把边慈嫁妆里的一间铺子换作了两个庄子。庄子每年的出息都有定例,不需要边慈亲自去查账。其他的东西也是如此,有好些不能带去五皇子府的,鲁氏就把它们全都折算成了布匹、首饰和银子。
鲁氏怕边慈起了轴性,误会自己的所为,还想好好和边慈说一说。却不想,边慈一听说自己的压箱银子多了,立刻就高兴了,还反过来劝鲁氏说:“还是母亲这法子好啊,都折算成了银子,我偷